林凱躺在地上, 眼中的畫麵四處旋轉,令人目眩惡心。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還沒有回過神,人就被掀翻在地了, 倒在地上緩和了好一會兒。
謝遠聽到周唁的話,連忙往彆人的身後躲藏, 邊躲邊指著人喊:“我們有三個人,他隻有一個!”
三對一, 這句話一出來, 數量上的壓製帶給人自信心。
他們有三個人, 算上謝遠, 那就是有四人,周唁赤手空拳, 而他們還有鋒利的砍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此刻他們將這句話體現得淋漓儘致, 幾百萬的房子, 輕輕鬆鬆轉手出去,要是走正規渠道賺取,他們得賺多少年啊。
謝遠又是這房子曾經主人的兒子, 不懂事的小屁孩一個,他的哥哥軟弱無能,身邊也沒有親朋好友, 這還不輕鬆拿捏?
三對一, 優勢在自己。
“媽的, 你居然敢打我!常寧找的幫手對吧,等我進去,我非艸死他!”林凱手掌扶著牆,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招呼人上去,下一刻臉頰巨疼,自己又被掀翻到了一旁。
林凱被打到翻了一個白眼,艱難地抬起眼皮往這邊瞧,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周唁凶殘的神情,眼神太過於可怕。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猛然竄上了頭皮。
打拳擊的人這麼可怕嗎?!
周唁表情戾戾發笑,語氣中卻不帶任何的笑意:“你要□□誰?!”
林凱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周唁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拳風呼呼:“媽的,我老婆你也敢想!啊!”
另外兩個小弟看到領頭人被掀翻後,還以為是周唁運氣好才打中林凱,於是抬手揚起刀就往對方的身上招呼。
周唁見狀、雙手抱架,一個拍防接大擺拳直衝對方麵門。
“敢在我麵前耍威風!”周唁一個膝頂,將人撞到對麵的牆上。
他自然不會放過另外一個人,單手就把渾身上下沒幾兩肉的第三人擰著衣領提了起來,按照頭懟到了牆上。
等解決完這三個人之後,周唁抓握起拳頭,走向謝遠。
謝遠此刻噤若寒蟬,雙腿直接就軟了,雙手扶著牆才勉強站立住,他低頭看到林凱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上,連滾帶爬地過去拿起來。
“周唁哥,你瘋了!我和我哥的矛盾,你為什麼不幫我啊?”謝遠拿起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哥哥忙活了這麼多年沒發財,現在他隻要把房子賣了和自己一起搞投資就能有大錢,謝遠認為自己是為了哥哥著想!
周唁直接給了謝遠狠狠一拳頭,一個膝踹,黃毛小子表情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現在是白天早上,巨大的打鬥聲響引起了樓上樓下人的動靜,有人報告給了物業,物業一看監控,不得了!居然動了器械!
不一會兒,物業和警察都來了,他們看著滿地狼藉,再望向雙手抱臂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
門口值班的老大爺義憤填膺,指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四個人中的謝遠:“這是業主的弟弟,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剛才非要帶著小混混進來,沒想到他帶著人進來打架!”
大爺左右看了看:“常寧呢?”他可是謝遠的哥哥啊!
周唁聞言,表情微動,昨晚上常寧抱著媽媽的遺像難過了很久,直到下半夜才因為疲倦昏睡過去,所以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周唁本想把他偷偷摸摸地抱回自己家裡,但又怕常寧睡不慣新床。
“他在裡屋睡覺,我把兩扇門都關了,他還沒被吵醒。”周唁轉身打開門進去。
臥室內,常寧蜷縮在床鋪的正中間,身上蓋著一張淺色的毯子,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眼尾略微發紅。
周唁彎腰喊他,膝頭陷入了綿軟的床墊中。
“小寧,小寧……”周唁收斂了身上的粗暴氣息,語氣溫柔地喊他。
常寧艱難地睜開眼睛,雖然困,但他還是及時醒了,並沒有因為困頓而賴床。
周唁彎腰親了他的額頭一下:“謝遠回家了。”
“他……”常寧欲言又止,心情好受多了。
他已經從昨晚上極致的悲傷中回了一點神,係統拿攢的“個人”積分給他兌換了道具,一瓶可以降低共情力的藥水。
據悉,這種藥水已經滯銷很久了,暢銷的類似道具一般都是增強共情力的玩意。
彆的宿主為了對著一群馬賽克角色付出“真感情”而痛苦,係統68的宿主因為感知力太高而痛不欲生。
它必須給常寧兌換道具用用了,極致的悲傷很傷身體的。
常寧說:“我不太想見他。”
門外的警察聽到這話,出聲吸引了常寧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常先生,你的弟弟涉嫌聚眾鬨事,持械傷人,請你跟著我們到派出所做筆錄。”
警察提及謝遠時,語氣不是很好,聽聞常寧是謝遠的哥哥,下意識地以為他倆是一夥的,於是眉頭微蹙地望著他。
等眾人被帶到派出所問過話後,警察們一臉驚詫,未成年弟弟帶著三個社會小混混來砍哥哥?
物業說,常寧對弟弟很好,予取予求,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要什麼給什麼,弟弟越發囂張跋扈,居然要求哥哥賣掉房子然後把錢給他自己拿去投資。
這才出現了以上的一幕。
林凱算是主謀,謝遠此刻不說自己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不對,老老實實地默認自己還是個未成年人。
當手上戴著鐐銬的時候,謝遠的心態最先崩潰了,他看著哥哥癟著嘴求饒:“哥,哥哥,我錯了,你讓我出去吧,我的腿好疼啊,周唁哥力氣怎麼那麼大,我這事和他沒關係,他非要來幫你! ”
周唁雖然參與了打架,但從視頻上來看,他每一招都處於反擊時的動作。
周唁打電話喊來了律師,全程處理此事。
而牽扯其中,但並沒有參與打架鬥毆的常寧,此刻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看了物業提交的監控視頻,心有餘悸。
原遊戲的描述中,謝遠惡毒自負,帶著周唁進屋打哥哥,他們砸了房間裡的東西,再把瘦弱的哥哥按在地上抽臉錘頭,拳打腳踢,一旦哥哥想跑出去就拖回來繼續毆打。
直到哥哥都沒有了求饒的力氣,竭力蜷縮著身體保護自己。
所以常寧害怕周唁,當係統失誤出錯,將未來的事情錯誤地讓自己提前感知時,那種屬於角色的渾身撕裂的疼痛,心理上的煎熬,下一秒就要被打死的可怕,他沒辦法不怕周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