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妖與美人32(1 / 2)

妖山的夜空清澈如海,無數的星子是海的靜魚。阿忘伸出手想捉到一條,捏在手心看它光亮是否一如既往,還是將她的手灼出洞來,像熾熱的日光一樣,傷害也撫慰人類。

夜是很冷的,阿忘爬下去鑽進蒼鷲的翅膀下,貼近他滾燙的身軀。蒼鷲的呼吸很平穩,身軀的起伏節奏分明,阿忘隻是貼近他羽毛的根部,卻好似貼近他心臟,她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在夜裡的靜謐裡顯得那樣的轟鳴。

她自己的呼吸聲輕淺得多,幾乎被蒼鷲的心跳聲掩蓋,像是草原上無助的兔子被天敵捉住,被把控在猛獸口中隻能發出弱小的嗚咽聲。凶猛獸類的涎水弄濕她一身。正如此刻蒼鷲的心跳聲包裹住弱小的阿忘,讓她幾乎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嗅聞到的聽到的隻有蒼鷲那有力的滾燙的氣息,像是被他含入口中。

阿忘想要離開。但夜實在冷得無情,她衣衫破了腿上的擦傷也沒處理,身上紅痕未褪有些癢,發著麻。她不能讓仍處於疼痛中的自己再經受冷夜的無情。

阿忘閉上雙眸勸自己忍耐,隻要願意就能習慣,人的慣性一向強大得可怕,隻要麻木自己,哪怕一直前進的方向通往萬丈深淵,也能將被虐待被欺辱的境遇幻想成天堂模樣。

她貼著蒼鷲的身軀漸漸睡著了。

醒來時阿忘發現自己被蒼鷲抱在懷中。蒼鷲赤.裸.裸不著寸縷,阿忘被迫直麵了他的情玉。

阿忘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仍然處於昏睡中。翅膀未收,身軀已化為人形,傷口慢慢結痂。

阿忘掙紮了半晌,也未從蒼鷲的懷抱裡掙脫,但忽的她聽見幾聲喑啞的喘息,抬頭望時正撞上蒼鷲恰好睜開的雙眸。

他們現在的姿勢很危險,阿忘雙頰微紅,眼中隱隱惱意:“你硌到我了。”

蒼鷲沒有回答她,也沒有放開她。

他撫上她麵頰,從眉眼一直撫到阿忘紅潤的唇瓣,他像在愛撫一塊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

蒼鷲呼吸熱燙,他低下頭,想要吻住那總是開合說出遠離他言語的唇瓣,這次他會輕輕的,絕不像撫摸花瓣般將她吻碎。

蒼鷲驀然明白,他對她的情感並非食欲。

他想要吃她,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吃”了阿忘,而是希望她像現在這般躺在他身下將他容納。

他對一盤食物產生了愛欲。蒼鷲擰著眉頭,心中有對自己的厭棄,也有放縱的渴望。

阿忘偏過頭去,蒼鷲隻吻上她微紅的麵頰。

“不要這樣……”阿忘聲音發軟,“你說過不會欺負我。”

蒼鷲不說話,隻是抱著阿忘吻舐她的麵頰,從眉尾到眼尾,到下巴到細白的頸,他沒有去吻她不樂意的唇瓣,卻將其她柔軟之處吻了個遍。

蒼鷲從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而危險的喘息,仿佛在進行一場狩獵。而阿忘就是他捉到的獵物,這凶狠的猛禽正在思考從何處下口。

“把我當成男人。”蒼鷲一邊吻一邊含糊地說。

阿忘做不到。她掙紮起來:“放開我。”

蒼鷲炙熱地粗喘著,難以掙脫情玉之海,這是蒼鷲頭一次感受到食欲之外的滿足。但妖一向不知饜足,蒼鷲想要更多吻得更深更緊密……但他最終停在了阿忘脖頸之處,狠狠吻舐留下顯眼的紅痕後,蒼鷲遺憾地直起上身,不願再強迫她。

這赤.裸的妖類寬肩窄腰腹肌排列優雅,掙脫成功的阿忘閉上眼眸不再往下看。

蒼鷲撫上她麵頰,真是脆弱的生物,他就算在這裡要了她,像人類男人那樣,阿忘也隻能被迫接納。

可蒼鷲心中不願那樣。

他不明白為何要那麼在意食物的想法,憐惜已經是大逆不道,他卻想要她,雄獸對雌獸的要法。

蒼鷲對自身的赤.裸並無羞愧之意,可他不想阿忘閉上那雙惑人的眼眸,便運用妖力扯來山林的藤與葉,編織融合為一件簡陋野性的衣裳。

蒼鷲將翅膀收了回去,穿上衣衫,像千年前文明還未充分發展的野人中的祭司。

他冷峻的神情克製的優雅,讓他從隻知野蠻戰鬥的族人中超脫出來。

他健壯的體魄有力的身軀並不輸給任何一個戰士,是野獸們強大而危險的天敵。

他將閉著雙眸的阿忘抱在懷中,抱一個脆弱嬰兒般的輕柔,阿忘仍然閉著雙眸不願睜開,似乎一旦睜開就要麵對可怖的衝鋒的野獸,她在抗拒他。

蒼鷲撫上她微蹙的眉頭,她一貫口是心非,前兩日還說要做他一個人的妓.女,今天他隻是吻吻她,她就掙紮得不行,又歸屬於貞潔烈女那方了。

女人的心思總是難猜。而他的**十分直率,像一把尚未鑄成的通紅的劍試圖經曆淬火,落入柔軟的水液中將滿腔的情玉儘情泄出。

可懷中的人類女子太過怯弱,他舍不得讓她被燒紅的鐵嚇得驚懼出聲。

她會受傷的,蒼鷲冷靜地想,他們的身體並不匹配。

“睜開吧,”蒼鷲道,“我已穿上衣裳。”

阿忘並不順從,她閉著眼眸,眼睫微濕。

蒼鷲垂首湊近她,呼吸滾燙而陰鬱:“我隻是吻了你,正如你吻我。”

“先奸後殺,”阿忘的聲音軟而無力,微顫著指責他,“真是卑鄙。”

蒼鷲頓了片刻,然而一刹那後他放縱自己離她更近,吻上阿忘濕潤閉合的眼簾:“你說得對。”

“卑鄙對妖而言是誇讚,慈悲才是辱罵。”蒼鷲道,“這次我想選前者。”

“你不願看我,”蒼鷲含糊道,“我就一直吻下去。”

阿忘憤怒地睜開眼,推開他臉龐:“夠了。”

蒼鷲心中一歎,直起腰背遺憾道:“罷了。”

他抱著阿忘站起來,看了下安彌山的天色。回到妖山後被禁製削弱的力量恢複,但傷勢卻未痊愈。

胸膛之處仍然痛著,蒼鷲抱得很穩,神情漸漸嚴肅下來。他回想起與束元洲的最初戰鬥是在阿忘的婚禮上。

那個男人……竟然是阿忘的夫君?

蒼鷲皺著眉頭,想問阿忘但最終沒有問出口。

蒼鷲抱著阿忘往山下走,他在沉思,組織言語。

過了許久他道:“你不再是梅妖一族的貢品。我會用混沌歸元花與梅妖一族交換你。”

混沌歸元花本是他準備的壽禮,蒼鷲若給出去,就得再去找一份貢品。或許去殺一個大妖獻上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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