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釅眼神陰冷下來:“廢物,不過是抱一抱就毀成這個樣子。”
他沒了愛撫的興致,垂首將阿忘唇上的血舔儘就收了手。
琅釅站起來,阿忘受辱地想要合攏衣裳。
琅釅卻不準:“光著。”
阿忘不服從,自顧自穿衣裳。
琅釅冷聲道:“學不會順從,就不必活了。”
阿忘聞言淺笑:“說話算話。”
她慢條斯理繼續穿衣裳,她在挑釁他。
琅釅眼神沉冷下來,妖氣溢出,落到阿忘身上不過一刹那,所有的衣物皆散為塵灰。
阿忘穿衣的手愣在那裡,意識到了什麼,她抬眼瞪著他,不肯掉眼淚,就那樣仇恨地看著他。
琅釅居高臨下俯視阿忘毫不遮掩的神情,心下並不愉快,反而被觸怒般用妖氣鎖住了阿忘。叫她連抱住雙腿都坐不到,隻能四肢大張著被按倒在地,像條五馬分屍的魚。
阿忘不肯落下的眼淚這下徹底落了下來,難以停歇難以克製。
她從沒被這麼羞辱過。無論哪一世,也沒有人這樣對待她。
像條待宰的魚,像頭毫無神智的畜生一樣癱在這裡。
“我是你的妓.女嗎?”阿忘抑製不住情緒,崩潰地問,“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妖,你怎麼不去死。”
琅釅見她如此,心中壓抑的猛獸暴躁無法停歇,一瞬間真想順她意弄死她,不過一個人類寵物罷了,弄死一個再找一個,玩一個丟一個,以為她自己有多重要?低賤如螻蟻。
琅釅閉上眼,將身上的衣裳脫了丟給她,收回了禁錮的妖氣。
他深吸一口氣,怎麼回事,竟然這麼輕易被撥動了情緒。
睜開眼,那女子還在哭,琅釅心中更加暴躁:“再哭把你趕出去。不喜歡光著孤偏要所有妖都來看你,赤.裸.裸毫無修飾,幫你認清身份。”
阿忘崩潰地笑著:“無所謂,我自己走。”
阿忘沒穿琅釅的衣裳,赤.裸.裸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琅釅見她真如此,心臟好似被捏住般,又似被放入了熔爐。妖氣瞬間湧出,將所有殿門瞬間閉合,不止這座寢殿,王城之內所有的宮殿一瞬間門窗緊閉。
正忙碌的妖奴們傻了眼,無論怎樣敲打也打不開。
琅釅扯住阿忘的手:“孤沒叫你走。”
阿忘看著緊閉的殿門,淚水仍然落著。
琅釅將衣裳吸入掌中,生硬地給阿忘穿上:“喜歡穿就穿著,犟什麼。”
等沒了裸露的地方,阿忘還在哭,琅釅神情微微扭曲:“你不會還要把臉也罩起來吧。”
那他養個寵物有什麼意思?不給摸身子還不給看臉,到底誰才是主人!
阿忘哭累了,眼睛都腫了。她不記得過去自己有哪一次這樣狼狽過。
她猛地推開琅釅,妖氣都收斂在體內的琅釅沒防備,竟被推倒了,他跌坐在地上,及踝的銀發水一樣滑落。
外裳他給阿忘穿上了,身著的單衣不慎解開,他有些茫然地半裸著跌坐在地上。
阿忘俯視著他,瞧見少年身軀的妖王眼神一點點陰冷下來。
她不給
他機會,直接按倒他:“你喜歡看人裸著是不是,我伺候你脫。”
妖王浮蕩的妖氣又收斂回體內,他眼神冷鷙地瞧著她,想看看這個小寵物到底能做出什麼來。
阿忘撫向琅釅頸項,撫向他單薄的素衣,接著狠狠一扯,整件滑到了腰間。
阿忘抵住他,還要幫他脫,琅釅坐起身來,捉住她手:“夠了,說了寵物不要發.情。”
他將阿忘壓倒,外裳散開,他碰到她,琅釅心中有些異樣。
他扭過頭,用這一輩子從未有過的柔和語氣道:“這事就算了,喜歡衣裳叫侍者做去,裝幾座宮殿你慢慢穿。”
“真是奇怪的寵物,”琅釅下意識……又覺不對勁立刻起身,素衣滑落在地都沒管,他不知滋味地總結道,“既愛哭又愛發.情。”
少年妖王冷著上半身,銀發如瀑滑落,似一件羽衣覆在了月華上。
他半闔眼眸凝視著地上的阿忘,冰冷地告誡道:“不要恃寵而驕。”
不過很快,他往身下掃了一眼,神情微微扭曲起來。
妖王心中不忿,瞪了阿忘一眼,轉過身恍惚而繚亂地往殿內走。
他怎麼會……對著一隻寵物發.情……
琅釅走到榻旁,發現阿忘根本沒有跟進來。
怎麼,還要他請不成?
心中煩亂,琅釅忘了用妖氣把阿忘弄進來,又裸足走了出去。
宮殿很大,沒有第三個人或妖,門窗緊閉光線暗淡,琅釅的銀發在陰暗裡微微亮。他走到阿忘身旁,靜靜地俯視她。
他看不懂她此時的眼神。
琅釅在阿忘身旁躺下,朝著她眼神的方向看去,畫著壁畫的宮殿頂,沒瞧出什麼特彆來。
就這樣靜靜躺了許久,琅釅把阿忘抱了起來。
將阿忘放到床榻上時,琅釅終於聽見她開口說話。
她說:“你就像一場噩夢,好在我終歸會醒來。”
在黃泉的路上蘇醒,孟婆的湯裡忘卻。
琅釅眼神徹底陰冷下來,他冷漠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孤說過了,不要恃寵生嬌。”
“沒讓你笑臉相迎,”琅釅道,“但也沒叫你擺出這副死相來。難看。”
僵持了半晌,琅釅閉上眼,他跟個不值一提的寵物計較什麼。罷了。
妖氣掀開被子,琅釅接過一角略微不耐地給阿忘蓋好。
為什麼人類如此奇怪,眼眸裡的情緒總是太多太多。
多到讓妖都快忘了,人不過是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