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妖與美人42(1 / 2)

不舍地將阿忘放在美人榻上,夔維半跪下來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手背,被嬌養的不曾做過任何粗活的一雙手,左手掌心卻被妖王殘忍地劃破,夔維翻過阿忘的左手,親吻已結痂的疤。

濡濕微癢,他像隻小狗一樣舔著那道痂。

“疼嗎?”他抬起頭時,唇濕漉漉的,眼眸也濕漉漉的。

阿忘伸出右手,撫向他眉眼,輕聲說:“不疼。”

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沒有一定要記住的渴望。

夔維說會好的,不會留疤,什麼都不會留下。阿忘捂住他唇,阻止了他的安慰。

“乖,”阿忘淺笑道,“先去把衣裳穿上。”

他這樣什麼都不穿,半跪在她腳邊,又故意濕了眼眸彰顯對她的心疼,真是叫人心裡癢癢的,想要狠狠傷害他,露出更多的水潤來才好。

踢倒他,踩在他身上,叫他疼得直喘,除了一聲聲喚主人,什麼也做不到。

勾人的眼眸也不準闔上,濕漉漉地乞求,卑微地順從主人的一切需要,就算受不住也必須堅持下去才是好狗狗。

不平等的關係讓阿忘心中伸展出傷害的**,她從沒有可能支配一個雄性,當這樣的雄性半跪在她麵前,自願地服從,阿忘發現她與妖王生出了同樣的欲念。

用傷害彰顯主人的存在,以踐踏替代歡愛的愉快。

況且他是自願的,甚至期待著她的懲罰,這樣的縱容讓阿忘有些迷失,她是一個很容易陷入深淵的女人,他這樣勾引她來傷害自己,她若是不做點什麼,倒像是辜負了他的苦心。

阿忘閉上眼眸,重複了一遍:“把衣服穿上。”

她不想將小狐狸當成廉價的貨物肆意玩弄,哪怕那確實能帶給她一丁點心中的撫慰,但阿忘想那樣做事後她還是會後悔的。

妖王劃破她身軀,她就算有樣學樣去傷害小狐狸,也不能帶給她真正的歡愉。

夔維瞧出了點阿忘的心思,畢竟方才小阿忘看向他的目光,可一點都不無辜,隻能勉強說是單純。

她根本傷害不了他的身軀,隻能傷害他的一顆妖心。

他偏不要穿,就要縱容,疼一疼奶一奶孩子天經地義,這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惡事。

“阿夔不要,”他故意去親她的指尖,含住、舔舐,“我是主人的……”

“想對阿夔做什麼,”夔維臉頰微紅,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跟隨內心的欲念說了下去,“阿夔都接受。”

阿忘慌亂收回手,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怎麼會有這麼……這麼騷的小狐狸啊。

阿忘迷亂了。

傷害的**退去,羞恥的情緒湧上來。

她炸毛一般從榻上起來,背對著夔維道:“快去穿上。這是命令!”

她有些呼吸不穩,這一天天的到底什麼事啊,這隻小狐狸她真的有點束手無策了。

夔維偏不聽話,他扯住阿忘衣角,要她轉過身來。

“阿夔的身體不美嗎。”夔維極輕地笑著,不勾引主人的寵物不是好情人。

橘紅色的尾巴纏上阿忘的腿,從小腿一直往上,阿忘一把按住,微微苦惱:“彆鬨。”

夔維沒有鬨,他都是真心的,真心的想給小阿忘暖床。一個人多冷啊,他暖乎乎的,還有條尾巴。

人類的壽命那樣短暫,他隻是想給主人帶來極樂,**苦短,跟阿夔一起玩鬨挺好的啊……

小阿忘為什麼這麼抗拒。

“主人、小阿忘,彆怕嘛,”夔維撫上阿忘的腰,“不會疼的。”

阿忘拍開他的手,無奈道:“你再這樣我走了。”

夔維委屈地收回了尾巴,自薦枕席屢次失敗,妖也

是有自尊心的……

他隻得站起來,慢吞吞拿了件衣裳穿好。

沒關係,色.誘失敗還能食誘,他做飯給阿忘吃。

可惜阿忘沒能吃上他做的飯。

妖王不知發什麼神經,叫侍者把阿忘帶去狂歡之宴,侍者找到了夔維處,把阿忘領走了。

這麼快又見到妖王,阿忘心中充盈著怒與恨。

每一次她稍微高興一些,心情平靜一些,妖王都要闖出來打破,他就像個不祥的怪物,天生就該活在陰溝裡,和淤泥和腐屍相親相愛去,為何非得走到世間來,敗壞她的興致。

“斟酒。”琅釅看也不看阿忘難看蒼白的臉色,隻是冷冷地命令她做個侍者。

阿忘故意將妖血酒倒得溢出來,濺濕桌案。

琅釅沒說什麼,就著濕漉滴水的酒盞一口飲儘,道:“繼續。”

阿忘來之前,琅釅浮漾的妖氣將衣衫上沾的血液化為塵埃,周圍霎時一塵不染。妖王本人也乾乾淨淨,嘴角的血絲他一點點擦。

妖王的寶座前方立了山水屏風,阻擋了席下的殺戮與窺視。

宮廷畫師把王上的寵物帶出了寢宮,自然有妖看到,妖奴們不敢擅自阻攔,隻能一層層上報,報到了總管侍者的耳朵裡。

總管侍者猶豫半晌,還是走到妖王麵前,低聲稟告了這樁事。

隨後便是派出去的妖奴,恭敬但不容反抗地將阿忘請到了這裡。

阿忘這次隻倒了淺淺一層剛沒過杯底,琅釅沒看她,仍是端起來喝儘。

阿忘心中隱隱的怒氣並未因琅釅如此而消減,夜火一樣越發蓬勃.起來。她不該是個易怒的人,可是不知為何,隻要見到這頭冰冷的妖怪,阿忘心中的情緒就跌宕起伏,無法平靜。

她隻希望他離她遠一點,越遠越好,不要擋著她眼前的光。

可妖王偏要如此。她在這個國度無權無勢、柔弱可欺,誰都能殺死她,無法逃離,隻能承受。

她也下不了決心了斷自己。

如果彆的妖動手,她願意接受。可她不能自我了斷,不可以傷害自己。

已經一無所有了,可這頭妖怪還要逼她。

能殺了他就好了。能讓他倒下,把他埋進地裡,蛇蟲鼠蟻都來啃咬,將他腐蝕,讓他腐爛,孤零零淒慘慘,隻留下白骨與骷髏,以及那頭過長過冷的銀發。

能那樣的話,她會開心的,心中的怒與怨也能平靜下來。

阿忘一杯一杯地倒酒,琅釅一盞一盞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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