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虞切開一個西瓜,和阿忘一人一半。</p>
阿忘舀著吃了小半,摸摸肚子說吃不下了。</p>
封虞說那就不吃了,冰著,想吃的時候再吃。</p>
阿忘不知為何發笑,明明沒有笑料,可她就是想笑。</p>
她用腳蹬他,碰到他腰又慢下來,腳腕挪移,她把腳擱在他腿上:“我想打你。”</p>
是想打他,還是想觸碰他,阿忘故意說得很重,掩蓋輕柔帶來的秘密。</p>
“打哪裡。”他恬不知恥地問,一點也不害怕疼痛,還要跟無理取鬨的人探討,他身體的哪一處得到她的愛或恨,讓她想打又想觸碰。</p>
“打得你疼。”阿忘說,“我不會留手的。”</p>
“好啊,”封虞說,“不必留手,不必留情,不必留下眼耳唇。”</p>
“你要用哪一處打我。”封虞撫上她腳腕,“用這裡,還是往上,再往上。”</p>
阿忘按住他的手:“你、你怎麼這樣澀。你摸我。”</p>
封虞說他沒有,他在反擊,他這是在打阿忘,他隻是力氣太小,撫摸是一種錯覺,愛也是。</p>
“你不講道理,你說胡話。”阿忘微喘著,握住封虞手腕,“我也要反擊。”</p>
她細細地揉捏他的指節:“我會捏疼你的,叫你再也不敢犯錯。”</p>
封虞的唇微微張著,胸膛起伏著,他有一種撲上去的渴望,然而理智讓他克製下來,他任由阿忘撫弄他,時輕時重,像挑逗又似懲罰。</p>
她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不知道她微小的動作,無心的言語,會惹得他多麼上火。渴望的火,情愛的火叫他喘息,喘息,他抑製著,想吻上去,吻她折磨人的手,吻她淡淡的唇。吻成紅色,啃咬,輕輕地,不叫她疼。</p>
他想碰她,難以抑製,她呢,她有沒有他一成的渴望。</p>
學院教導omega不可以太過主動,要順從要柔和,除非alpha喜歡,才可以偶爾玩玩如饑似渴的把戲,才可以剝下貞操的皮囊,露出內在的銀穢。</p>
封虞想,他是一個徹底背叛倫常的omega,他心中的**將他燃燒,所謂的純潔他隻想奉獻給阿忘,叫她玷汙他,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咬痕。他亦想摟阿忘於懷,用一萬種方式誘導阿忘,與他共度歡愉,在巔峰中深吟,做一對世俗眼中的銀娃宕婦,做一對不知廉恥該下地獄的oo戀人。</p>
阿忘……他想要她。</p>
阿忘鬆開手,怪不好意思的:“你好熱的樣子。”</p>
他被渴望衝昏頭腦,像一頭小牛犢,他不是熱,他隻是饑渴。</p>
阿忘這條小溪,他想要啜飲。</p>
他被這樣的念頭折磨,感受到其中的痛楚,又不肯放下。不是不肯,隻是做不到,他的思緒將他纏繞,絆倒他,他的思維不是他的朋友,試圖殺死他。</p>
封虞感受到感情是多麼折磨人的一把刀,軟刀子割肉看不見傷口,他卻真實地疼痛著,這份痛不刺不極端,微癢,難以忘懷,他想逃離又舍不得。</p>
他摸摸阿忘頭,隨後站了起來,他說他要去洗個澡。</p>
把燥熱洗去,把渴望衝刷,等他乾乾淨淨的時候,他再回到她身邊,做阿忘的朋友。</p>
阿忘看著封虞的背影,抱住了自己雙腿。她說不清,她也不想弄明白。</p>
混沌混亂的一切,不必剝開。</p>
封虞還沒下樓,封冕倒是回來了。</p>
他剛從研究院回來,精神勉強穩定了下來。</p>
阿忘一看見他,趕緊穿鞋準備上樓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