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能做出的挽留,隱晦,強忍情愫,平平無奇好似客套的一句話。
阿忘說不了,她有禮貌地說謝謝,麵對客套好意該有的禮節,她一向不會缺失。
精神的不穩定會帶來極大的惡意,這惡意要麼對外要麼對內。封冕竭力約束惡意在自己體內,通過肉.體的折磨發泄,然而偶爾,惡意還是會從皮膚的毛孔裡溢出,讓他像頭野獸一般凶殘。
他一邊痛恨著理智的缺失,一邊享受精神的宣泄。世界是混亂的,癲狂的,血肉淋漓麵目猙獰。
然而這個來到他家的少女,卻乾淨、柔軟,像一頭闖進猛獸森林的小羊羔。
他當然想吃了她。柔軟無法反抗的羔羊,沒有留下的必要。他不需要柔軟,不需要純潔,她染一身泥,也做不了惡人。
這樣脆弱的omega,被馴化的生育機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真是可憐。
這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他連自己都不疼惜,拿什麼來可憐少女。
封冕又在發瘋,把牆都快撞破了。額頭的血流進眼眶,眼前一片血紅。
他突然想看看她。
封冕從地下室裡走了出來,血流著他也不收拾,就這麼一副癲狂危險模樣去見阿忘。
她在花園裡,玫瑰環繞,陽光明媚。
光打在她的眼睫上,像一隻蝴蝶。
封冕突然走不動了。
他這樣的走過去,準會把她嚇到,嚇得她眼裡冒淚,蝴蝶的翅膀濕了就飛不起來了。
血沒有止,封冕擦了擦眼睛。他不希望阿忘染上血紅,哪怕這紅隻出現在他的眼眶。
阿忘發現了他。
他走路的腳步聲算不得輕。
她有些慌亂,站起來準備離開。
可是看到封冕這血流滿臉的模樣,她猶豫片刻,在路過他時還是遞上了紙巾。
封冕抬起手,剛接過來她就慌亂地離開。
一隻小羊羔的好心,封冕垂頭看手中的紙巾,唇角微揚,好像不那麼疼了。
她有她的伊甸園,有她的守護者,他這頭虎視眈眈的野獸,就不要硬闖了。
封冕將紙巾收進懷中,站在烈日之下,不知這場精神的折磨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不會死,戰場上的殺器在被用廢前,是不會退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