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沒有害過鄭友寧的人,何其無辜。
而自己還成了其中一個幫凶。
哪怕她也是被控製著。
她差點殺了母親。
儘管母親如今無事。
可房東,還有過來找房東的朋友……
在現實裡蘇醒的田景離開出租車,將背包扔遠,彎腰劇烈嘔吐。
她已經記起所有。
包括吃了所謂的“骨灰”。
右右一把火將背包燒了個乾乾淨淨。
她給了司機幾張護身符,還給他驅了個邪,再送上一個祝福。
今晚經曆將永生難忘的司機揮手作彆眾人,啟動出租車離開。
小姑娘打了個嗬欠,揉了揉開始泛困的眼睛。
見護士姐姐還在嘔吐,她飄過去遞給田景一片枯黃葉子。
“吞下去就不會吐了哦~”
田景毫不猶豫地接過吞下,湧的胸口立刻沒那麼難受了。
看出小姑娘的困頓,田景深吸口氣,伸手揉搓麵頰。
隨著這個動作,她慘白的臉色回升起淺淺血色。
旋即主動提出離開,不再耽擱右右分毫。
右右也是困得緊了,確認她沒有問題,和蘇時若親密地貼貼幾下,小小的魂體便失在眾人眼前。
家裡按捺住情緒等待的蘇大總裁,同樣被回來的小家夥一鍋端平地啾幾下,便沉沉睡去。
他把右右小心翼翼放回床上,糯米團子似乎做了美夢,粉潤潤的小嘴巴無意識地吧嗒吧嗒。
男人心軟成一汪淙淙清水,俯身寵溺地親了親泛著奶香味的臉蛋兒。
隨後折身離開臥室,聯係蘇時若,第一時間門共享“情報”。
……
蘇時若把老李和田景送回醫院後,撥通吳老的號碼,語氣平靜地簡述一遍事情結過。
電話那端吳老一個激靈。
老人家好不容易早睡一次,還沒睡著呢,就被這個消息炸清醒。
根據蘇時若提供的消息,他這邊讓人一查。
原來早在前年就有相關類似案件——不在京都,而是其他城市。
每次都有特殊顧問前去調查,可惜沒查出什麼來。
檔案被標A級。
這些涉及非人的特殊案件,有的能夠完美解決,有的仍然是無頭懸案。
不乏有顧問在調查途中死亡。
沒想到這麼一個A級未破的懸案,警方和特殊部門連邊都沒沾上,就破了。
“……”
吳老趕緊起來加班。
後續田景被帶去問話,房東和他的朋友國家會進行補償。
而田景體質發生了改變。
她能直接通靈。
這其實不算好事。
因為,通靈意味著完全共感。
……
這種能力比和鬼交流要方便得多。
以通靈的方式獲得的信息更為全麵。
於是,田景主動要求成為特殊部門的誌願者。
有能用到她的,可隨時吩咐。
她把真相告訴了田母。
田母得知是自己差點害死女兒,那之後便不再逼著田景相親結婚。
……
“蘇主任,這是我給右右織的一些毛衣。”
田景將一個裝得滿滿的紙袋遞給蘇時若。
裡麵放著她熬夜織的毛衣、手套、鞋子、帽子、襪子、小包包等。
顏色粉粉嫩嫩,造型可可愛愛,充滿童趣。
明白這是田景表達感謝的方式。
青年修長的手指勾住紙袋,垂眸掠過,唇角微彎,嗓音柔和:
“她會喜歡的。”
……
小姑娘確實喜歡。
田景手巧,除了衣物,還織了一些卡通小掛件。
隔天右右一身毛絨絨地去幼兒園,被好多小朋友羨慕呢。
老師們組織了一場戶外活動,帶小朋友們去少年宮看畫展。
小豆丁們坐上校車,一開始還很興奮。
隨著車身搖搖晃晃,一個個閉上眼睛跟魚仔似的,睡得吐泡泡。
等到了少年宮,老師旋展叫醒大法,大家依次下車。
少年宮對麵的街道上,一個穿墨色夾襖的年輕男孩蹲坐在馬路牙子上。
似乎是怕冷,他把脖子縮進衣領裡,隻露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少年宮大門。
“這次一定能成功。”
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他兀自低聲自語:
“小孩子細皮嫩肉最香。”
“不需要什麼技巧,搞一陣風,直接能擄走。”
“佘墨,你可以的!”
他是一隻蛇妖。
還是一隻餓了很久的蛇妖。
在饑餓的折磨下,他決定遵循本能覓食。
他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是實在太餓了。
我抓過來就吸點血,再悄悄回去,這樣就不算殺人……
這時,佘墨看到一隻短腿毛絨絨跳下車。
頭上戴的毛線帽子上的兩個兔子耳朵隨著她的動作,萌萌跳了兩下。
佘墨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瞳孔倏然成為一條暗金色豎線。
這個可愛。
應該好吃。
要不就她……?
確認目標的他不再遲疑,目光鎖定那隻毛絨絨。
在心裡反複排練——製造一陣風,用風卷過來,手抓住使用土遁離開。
可以,沒有問題。
他動了!
……
看完畫展,離放學也不遠了。
家長們知道自家孩子去少年宮,是以下午直接來少年宮接人。
蘇時深在開一個很重要的國際會議,實在走不開,便派肖揚過來接右右。
“肖揚哥哥,我要去公司接哥哥下班~”小姑娘拒絕了肖揚送她回家的提議。
肖揚細心周到地把人帶到公司總裁辦公室。
他陪右右玩了二十多分鐘,蘇時深結束會議。
“哥哥~”
見到哥哥的糯米團子噠噠噠跑過去,一把抱住男人修長結實的大腿。
“我和肖揚哥哥下五子棋,右右贏了哦~”小姑娘抬起粉嘟嘟的小臉,眼睛閃閃發光。
男人彎腰熟練地單手抱起她,張口就誇:
“寶寶真厲害。”
“你肖揚哥哥下五子棋可是得過冠軍的。”
這話是真的。
所以肖揚放的已經不是海了。
得漲工資。
右右眼睛更亮了,覺得自己好了不起:
“肖揚哥哥是冠軍,右右贏了冠軍,就是冠軍中的冠軍!”
“那小冠軍和哥哥說說,去少年宮都做了什麼呀?”
蘇時深坐進寬大的真皮椅,將身體放鬆地靠在椅背。
感受著懷裡軟軟的奶團子,隻覺大腦好似被良藥撫慰,疲憊儘皆散去。
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彙報,末了忽然想起什麼:“我給哥哥帶了禮物呢。”
“是什麼呀?”
蘇時深以為是老師發的糖果糕點。
小家夥經常把老師發的糖果糕點留著帶回家給他和吳媽。
所以,當右右從包包裡掏出一條成人拇指粗細、約有半米長的小黑蛇往他手裡放時,
冰涼滑膩的觸感令猝不及防的蘇大總裁表情瞬間門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