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說,兔子從外表上看著比老鼠順眼。周玄問:“那等會兒是要拿兔子做實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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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懂了,所謂宰熟不宰生。
周玄以為於輕舟讓他擼兔子是玩笑話,沒想到真抱了一隻讓他摸毛。
於輕舟還催促他:“快來,我教你怎麼抓兔子,這也是實驗人必學的技能。”
周玄看著於輕舟陷入沉默,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於輕舟和他二哥差不多大,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卻如此的不沉穩。
雖然他也沒什麼資格說人家。
周玄又忍不住想到師百衣,師百衣身上也有一種與外界隔絕的未經人情世故汙濁的清澈感,那是一種讀書人的純粹。
這種氣質和年齡無關,好像做研究的人都是這樣。
說回來周玄並不覺得抓兔子有什麼好學的,他一個成年人總不至於連隻兔子都摁不住。事實上他很快打臉了。
兔子後腿一蹬,跳到地上,它的彈跳力不錯,因此滿屋子亂蹦,周玄很尷尬,他並不是真的按不住這兔子,是怕這兔患子被他按出個好歹來。
於輕舟在旁邊看了會兒熱鬨,最終嫻熟的製裁了那隻蹦來蹦去的兔子。
但也不是所有兔子都這樣,有一隻就很乖,甚至把手指靠近籠子的時候,它還會主動湊上腦袋。周玄其實是個不招動物喜歡的體質,所以之前一直沒養過寵物,他收養金元寶也是個巧合。周玄剛回國不久的時候,受邀參加一個朋友辦的聚會,聚會上人很多,周玄大多不熟。雖然周玄認不得他們,但多數人都認識周玄,一時間周玄想尋個清靜都不行。
正當他覺得無聊想走的時候,一個女人衝了進來,她嘴裡喊著一個令周玄耳熟的名字,周玄想了一會兒想起是他朋友改名之後的新名字。
不過令大家震驚的是,那女人拿了個大喇叭喊:"xxx你個王八蛋,你孩子你不管了嗎?"
在這裡能玩到一起的基本都是同一個圈層的人,大家也認識女人嘴裡說的那個人,是今天辦聚會的主人。
一時間大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豪門之不乏風流軼事,但涉及到孩子,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當事人明顯也很震驚,直到女人從懷裡拋出一不明形狀的柔軟物體。這裡燈光晦暗,所以大家都沒有注意女人的懷裡抱著東西。
那可疑的形狀令人想到小嬰兒。
周玄對這對怨侶之間的愛恨情仇不感
興趣,不欲摻合。可當不明物體朝他飛來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周玄想這小孩也太慘,他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但如果有了孩子一定會儘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不能養就不要生,周玄不明白這有什麼難做到的。
不過當他伸手接住的時候,他人傻了。
"喵喵喵——"
所謂的孩子竟然是一隻貓。
還是一隻不怕他不躲他的貓,後來它的“親爹媽”一個都不願意要它,周玄便把這隻不怕它的貓抱了回去。
順便說一句,當時金元寶的顏值還是非常高的,要不然也不會僅靠一隻喵喵喵就讓周玄心軟。隻可惜現在被周媽媽養成“金豬”了。
所以這是第二隻不怕周玄的動物,周玄喂了它半根胡蘿卜,神色也變得柔軟。
這時於輕舟喊他到隔壁去,看他這副神情,便開玩笑說:“你這麼喜歡這個小朋友,等實驗做完了,給你抱回去養。"
周玄這個時候還沒有養它的念頭,單純隻是覺得這隻兔子乖巧,便解釋說自己並沒有這個念頭。
周玄問:“但是實驗動物可以自己帶回家養?”
於輕舟說:"理論上不行,實驗結束後這些動物都要處死,不過……"
人不是機器,也會對某一隻小朋友生出特彆的憐愛之情。
這很難講得清楚為什麼,實驗人的憐愛大約就是在挑實驗動物的時候,故意把那隻特彆的小朋友留到最後。
對於實驗鼠而言,鼠生短暫,有可能會在一個人的特彆照顧下壽終正寢。
"好了,我們走吧。"
wb的步驟較多,也是最基本的實驗技術之一,走完整個流程也需要一定時間,一般來說不會為了教人特意去做一遍。
想學的人需要自己打聽好這幾天組裡有沒有人在做,然後跟著去看,最好是從頭開始看,看個幾
遍再申請自己做。
像這種比較基礎的技術還好,有一些比較特彆的技術可能一個組(小組)裡隻有一兩個人會。當然更倒黴的是,找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方向,該技術一個人都不會,那浪費的時間可就多了,最後喜提延畢也是常有的事
情。
於輕舟做wb的時候,除了周玄,還有兩三個人,是瞄見有人做wb,特意湊過來的,其中有一個是熟麵孔林淖。
真正的實驗步驟和昨天周玄看的文字版一樣抽象,而且對於周玄而言毫無規律。
但是對於於輕舟而言,卻像做了很多遍一樣,他甚至都沒有看貼在牆上的實驗流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如果讓周玄來做,必然是做一步看一步說明書。
第一個過程完成之後,於輕舟跑了,他對周玄說:“你在這坐著玩會兒手機,我那邊還有個實驗。"
於輕舟去了大概有幾十分鐘,周玄看看林淖幾人,他們好似見怪不怪,搬了個凳子開始打遊戲。
這時坐在對麵的實驗人抬起頭來,道:“於師弟又在趕ddl了。”
林淖主動說:“師姐好。”於是周玄也跟著打了招呼。
這位師姐並沒有和他們交談的意思,很快又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
於輕舟是在鬨鐘響起來的時候趕回來的,正好一前一後。
坐在對麵的師姐說:"少見你帶這麼多人啊?"
於輕舟笑著說:“我就帶一個。”他指了指周玄:“這是師老師交給我的人,我能不上心嗎?”聞言,那位師姐朝周玄看了兩眼,大約是在思考他有哪一點入了師百衣的眼。
"哦,對了,差點忘記擺上這個。"
周玄看著於輕舟從口袋裡摸出一道“黃符”,略感震驚,潛意識裡覺得搞科學的人不該這麼迷信。
後來他去幫於輕舟拿東西,看見一台子上貼有白紙:用完不打掃的人,p>0.05。那台子果然很乾淨。
因為晚上和遊野有約,周玄到點就按時下班了。整個下午於輕舟都在兩頭跑,邊跑邊歎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屁數據沒有。"
於輕舟朝他揮揮手:"走吧,走吧,年輕人就該早點下班。"
在離開實驗室之前,周玄本想去和師百衣打個招呼,可是上樓後發現師百衣不在辦公室。
他下樓時路過於輕舟所在的房間,問他師老師在哪。
於輕舟用手臂內側拍了一下腦袋:“我忘了和你說了,
師老師在細胞房……”
於輕舟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那地方你進不去的,師老師讓你直接走就行,不過她留了本書給你,我好像放在隔壁了,你去找找看。"
是蓋頓生理學。
當周玄在隔壁找到它的時候,十分珍重地把它抱在懷裡。
他在微信上給師百衣發了消息,措辭了很久的語言∶[師老師,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書。]
周玄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條消息發出去︰[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師百衣在兩個小時後看到這條消息,她好奇問:[什麼?]
當時周玄剛到比賽外場,先停下來回消息∶[想先保密,為了感謝師老師送我書,也感謝師老師。]
這看上去像一個病句,但隻有周玄知道,他感謝師百衣的出現,也感謝她給他妄想。他在試探中得寸進尺,誰叫她給他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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