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百衣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酒精的作用下,師百衣夢到了過去的事情,那並不是一個美夢。
半夜。
師百衣突然覺得自己被一龐然巨物纏上,纏得她密不透風,她費勁地從夢裡睜開眼睛,才發現周玄跑到了自己這一邊。
師百衣定定地看著他,伸出手描他的鼻峰,他卻像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把自己的腦袋往她的手裡送。
"衣衣——"周玄在夢裡喊她的名字:“我好喜歡你,最喜歡你——”
“我也是。”師百衣沒有把他推回他應該在的位置,而是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以免受了空調的涼。
"好像很少和你說,遇見你,很開心。"
師百衣沒有再做夢了,安穩地睡到了天亮。
早上是周玄先醒來,夏天太陽升得早,天邊露出霞光的時候也不過5點鐘。
周玄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痛,剛想伸手揉一揉太陽穴,卻發現一隻手被老婆當成了
枕頭。他一低頭,發現老婆躺在自己懷裡。
周玄不敢動了,就這樣側著身體看她,他想起昨天晚上老婆幫自己擋酒的事情,又不知還想到了什麼,一個勁地在那裡傻樂。
他的視線太炙熱與直白,師百衣很快也醒了。“幾點了?”師百衣問。“五點二十分,還可以再睡一會兒。”周玄輕聲說,"你睡,我記得叫你。"
但是師百衣沒有睡意了,她不想睡,也不想這個時候起來,她忽然很想在這個早晨和她的丈夫說一會兒話。
"前半夜,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什麼?"
"夢到我們分開了。"
"夢與現實都是反的!"周玄很緊張。
“我知道。”師百衣握住丈夫的手,“我隻是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完了,周玄心想老婆這是夢到了什麼,難道夢裡的自己傷害了她?於是周玄問出了口。
師百衣說:“不知道,愛過的人恨不起來,但是大概不會想再見了。”生命中有許多事情,愛情隻是其中一件。
對於師百衣來說,她會把曾經美好的事情封存起來,她永遠不會否認過去的美好,但是也不會欺騙自己。
"不會!”周玄極力向她保證:“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但周玄發現這是一個很難證明的事情,他想把心剖給她看,卻怕她不需要。
“我知道。”師百衣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她有眼睛也有心,能夠感受到周玄對她的愛。
隻是每一個誓言許下的時候都是真心的,誰也不能預料以後的事情。但不管怎麼樣,師百衣都有隨時抽身走人的底氣,並且她願意承擔這段愛情的風險。
“我也很喜歡你,周玄。”師百衣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換做彆人,我會很討厭他;如果這個人是你的話,我隻是不想再見你,但是不會討厭你。"更不會恨你。
因為她會永遠記得熱情的毫無保留的愛她的周玄。
周玄徹底懵了,他不明白這就是師百衣能給出的最不顧一切的爰。
周玄隻會一遍又一遍解釋:“可是我隻喜歡你啊。”
/>兩個人的腦電波不在同一頻道上,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十分般配,連吵架都吵不起來。最重要的是周玄很好哄,不僅如此,他還會自己哄自己。
有一回,師百衣去參加一場飯局,周玄在她準備出來的時候,提前把車開到路邊等她,便瞧見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糾纏她。
周玄也瞧見師百衣在說了什麼後那男人就識趣地離開,可心裡還是難受,一路上都沒說話。回家後師百衣去洗澡換衣服,周玄對著家裡三個孩子(乖乖金元寶和如意)歎氣。師百衣換完睡衣後看到這一幕,問他怎麼了,周玄蔫頭巴腦地說:“沒什麼。”師百衣一頭霧水,隻好先去處理工作。結果又聽周玄在旁邊說:“就讓我難過死好了。”
師百衣沒理他,他非常傷心地去洗澡了,其實他知道自己無理取鬨。
因為師百衣今年夏天在Nature上發表的那篇論文,還有她過往的成績和未來的趨勢,她可算得上是現在學術圈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師百衣身上係著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利益,而是一群人的利益。就憑這一點,也會有無數人推著她往上走。
無論男女,隻要身處在名利場上,隻要身居高位或者有利可圖,都會有數不清的狂蜂浪蝶。
師百衣已經做得很好了,她會把那枚結婚戒指戴在手上,禮貌又客氣的告訴對方自己的已婚身份。
周玄很快哄好了自己。
隻是這個時候師百衣敲門,問他可不可以進來。周玄從前的夢想竟然在今日實現了,但他總覺得浴室應該有把椅子。
事了後。
周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一定會考上研究生的!”而這個時候距離考研初試還有一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