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反問道。
周澤一時語塞,的確,衛衣男子說得很清楚了,隻有死人,才會夢回地獄,大家都已經死了,互報姓名,有什麼意義?
“他們要來抓我了。”衛衣男子說道。
“抓你?”周澤愣了一下,“抓你回地獄?”
“嗬……”衛衣男子笑了一聲。
緊接著,衛衣男子轉身準備離開,他身邊的那隻貓也慢慢地跟著他一起準備離開。
忽然間,周澤腦海中想到了什麼,當即道:“你是蓉城的那位?
老道開冥店的員工?”
衛衣男子停下了腳步,側過頭,看向周澤,“員工?”
“難道……不是麼?”
“是就是吧,你認得那個老道?”對方問道。
“算是吧。”周澤應了一聲。
“哦。”衛衣男子伸手指了指四周,周圍的白霧越來越濃重了,他開口道:“夢就快醒了。”
“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夢。”周澤說道。
“慢慢地就會習慣的。”衛衣男子似乎因為周澤和老道的關係,想多說幾句話,沒有再急著離開,他伸手指了指腳下的潭水,“這水潭,還記得麼?”
周澤看了看腳下,點了點頭。
“下去!”
衛衣男子走到周澤身邊,伸手按住了周澤的肩膀,然後兩個人一起沉入了潭水之中。
潭水清澈無比,在水中,能見度很高。
“有沒有發現,少了點什麼?”衛衣男子問道。
“那個……那個女人……不見了。”
周澤環視潭水四周,發現了問題,那個當初自己第一次下地獄時碰見的無麵女,不見了!
“哦。”衛衣男子應了一聲,緊接著,周澤就看見對方帽子下出現了兩道泛紅的光澤,這是對方的眼睛。
血紅色的眼眸!
一時間,一種磅礴的恐懼感開始襲來。
可怕的危機感忽然降臨,
周澤十指上的指甲也長出來,眼眸裡也出現了黑色的光暈。
“你要做什麼?”周澤警備道。
衛衣男子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他,“看看你自己。”
周澤低下頭,看向自己身下,
他愕然發現,
在自己身上竟然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黑色頭發,這些頭發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他自己都沒能發覺。
“她已經來找你了。”衛衣男子提醒道。
…………
清晨的陽光,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許清朗泡了一杯茶,搬著藤椅坐在店鋪門口曬著太陽,這個時候還不會有人點外賣,他也樂得清閒。
一輛出租車在前麵路口停了下來,從上麵下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
女孩長得很清秀,臉上略帶些嬰兒肥,已經算是半出落的一個美人胚子了。
女孩兒走到了書屋門口,見書屋上鎖了,當即伸腳踹了一腳門:
“徐樂,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但沒反應。
許清朗抿了口茶,道:“找他啥事兒?”
“我姐請病假在家一個多星期了,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門,茶飯不思的,肯定是許清朗這王八蛋又惹我姐生氣了!
我今兒就喊他回去,讓他跟我姐道歉。”
“你姐?”許清朗琢磨出味道來了,“你姐昨晚應該很累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姨子皺眉問道。
“沒啥意思,大人感情的事兒,小孩子彆亂插嘴,管好自己的小男朋友就可以了。”許清朗一副教育小女生的架勢。
“你這人好怪,彆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本小姐就不敢抽你!
我們家的事兒,輪的著你說話麼?”
小姨子舉起手,示意我真的要抽啦!
許清朗“嘁”了一聲,悠哉悠哉地道:“放心吧,你姐和你姐夫關係,好著呢。”
其實有句話許清朗沒說,在心底說的:那就是林醫生看起來挺傳統的一個女人,誰知道也能玩兒得那麼開放。
克服心結迎接新生活的速度,如此之快。
嘖嘖,
果然,愛情的力量確實是強大的,也是不可理喻的,古往今來,多少癡男怨女化作飛蛾撲向這把叫做愛情的火焰之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算了,給點小建議吧,告訴你姐,她那輛卡宴空間比那輛白色瑪莎拉蒂更大一些,人在裡麵做事兒時更舒服。”
“瑪莎拉蒂?”小姨子疑惑道。
“是啊,你姐的新車不是麼?”
“我姐從一個多禮拜前就沒再出門,哪裡來的新車,還瑪莎拉蒂。”
小姨子莫名其妙地看著許清朗,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又踹了書店門一腳:
“好啊,徐樂,我懂了!
你吃我家的,
用我家的,
這開書店的錢也是我姐出的,
現在翅膀硬了,又傍上彆的富婆了是吧,
那個富婆還開著瑪莎拉蒂來約你是吧!
徐樂,你這叫吃裡爬外,沒良心!”
“啪!”
一聲脆響傳來,
小姨子嚇了一跳,
扭過頭看向身邊躺在藤椅上的許清朗,
剛剛是許清朗手中的水杯摔落下去的聲響。
許清朗張開嘴,一臉地驚恐,
然後猛地跳下了藤椅,
對著書屋的門就是一陣亂踹:
“天殺的,
你他娘的快醒醒啊,
還睡你麻臭嗨啊,
你那晚真的搞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