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她竟然一直沒有和他提離婚。
他僥幸地得到了公主,又僥幸地擁有了她六年。
他覺得自己十足幸運的,隻是,不知道上天會眷顧他多久。就連那聲在心間反複默念了無數遍的“阿南”,他也隻敢在她聽不到的時候悄悄地喊出口。
但是,隻喊一聲似乎有點不夠,他做不到淺嘗輒止,於是又貪婪地、小聲地對著睡夢中的她喊了第二聲:“阿南。”語氣中又帶上了些許的竊喜和激動,像是個成功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兒。
許知南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也不眨地盯著林嘉年,那雙大而靈動的狐狸眼中蘊藏著幾分天真的困惑。
大半夜的,乾嘛一直喊她?
還有,她好像,從來沒聽他喊過自己“阿南”,他總是喊她“知南”,特殊情況下,會喊她幾聲“老婆”。
她的目光明亮又專注,林嘉年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神色瞬間就僵滯了,整個人呆如木雞,連呼吸都忘了。
為了不被清算“熬夜之罪”,許知南決定先發製人,倒打一耙:“你把我喊醒了。”
其實他喊的點兒分貝,連老鼠都喊不醒,但林嘉年正心慌亂,心跳鼓動如雷,還以為自己的喊聲和心跳一樣響,所以絲毫沒有懷疑許知南的話,脫口而出,言語慌張:“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知南毫無愧色地彰顯了一把自己的大度:“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她沒有計較那兩聲冒失的“阿南”,林嘉年不由舒了口氣,然後把她臉上的那縷碎發掛在了耳後,溫聲說了句:“繼續睡吧,很晚了。”
許知南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我睡不著了,你要負責的。”
林嘉年也是真的覺得自己有責任,溫聲細語地跟她商量:“我哄你睡?讀睡前故事行麼?”
許知南:“……”
夜黑風高又孤男寡女的,誰要聽故事啊?
許知南板起了麵孔,很是嚴肅地反問了一句:“我都二十八了,你就不能提出一點針對成年人的建議麼?”
林嘉年似懂非懂,劍眉微蹙,漆黑的眼眸中透露著幾分茫然,謹慎詢問:“比如?”
許知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無奈又認真地發問:“林嘉年,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嘛?”
林嘉年:“什麼?”
許知南:“像我朋友圈裡麵那種明明發了美美的瘦瘦的自拍照卻又配文‘哎,最近又吃胖了’的那種心機小綠茶。”
林嘉年:“……”
他的眼神中儘是無辜的疑惑,看起來像極了一條純良無害的小狼狗,滿臉都寫著:我有麼?
看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
還是那樣兒,茶而不自知,茶得清清白白,喜歡吊人胃口。
許知南氣悶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懂就算了。”
她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林嘉年是真的不太懂她的意思。或者說,他擔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害怕自己唐突了她。
他們的第一次不太愉快,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很害怕自己會惹得她討厭。
為了確認她的心意,林嘉年隻好認真又直白地詢問了一句:“你想要麼?”
許知南:“……”
我不想!
我不想的話我會隻穿著一條性感的絲綢吊帶睡裙在床上等你?
但是林嘉年這個人吧,有時候就是喜歡鑽牛角尖,所以她隻能悶悶地、不好意思地回答:“想……”
她感覺到了林嘉年的靠近,感覺到了他溫暖的體溫。
她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絲綢睡裙,衣料柔軟,細膩,絲滑。那隻寬大的手卻比衣料還要柔滑,一路從她的大腿滑到了腰間。
仿若擦燃了一根火柴,明亮又熾熱的火焰驟起,頃刻間便點燃了清冷的夜晚。
許知南又翻了個身,親昵攬住了林嘉年的脖子,雙眼閃亮亮的:“林嘉年,我們要個孩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自信小狐狸和自卑小茶茶【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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