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南:“哈哈哈哈哈哈。”
看吧,男人還是要有一些危機意識才行!
與此同時,梁家宅院。
周禾穎與梁硯石早已守在了自家宅院的門前,望眼欲穿地等待著兒子與兒媳的到來。梁露娜一直陪伴在父母身邊。
時值四月,已然進入了盛春時節,車道兩側的梧桐樹青翠欲滴、枝繁葉茂,金色的陽光如用被碾碎的黃金一般從嫩綠色的樹葉空隙間漏了下來。
一陣春風吹過,樹葉卷裹著陽光,窸窣作響。
風吹動了周禾穎耳畔的碎發,她朝著遠處眺望的目光突然有了幾分恍惚,怔怔地開口:“肆言是因為我、才會突然出國吧?”
梁露娜的呼吸滯住了,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她本是不想將肆言的事情告知父母的,但是肆言犯下的過錯太過嚴重,她一個人獨木難支,而且紙永遠包不住火,無論是法庭宣判還是羈押,都需要通知家屬。
更何況,肆言也不可能永遠不回家。
所以梁露娜隻能先向父親透露了此事。
梁硯石雖然悲愴萬分,但好歹是經曆過歲月沉浮的人,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還能夠穩住主心骨。
父女倆個商議過後,共同決定繼續向肆言的母親隱瞞此事,因為周禾穎的精神狀態本就不佳,若是知曉了肆言“留學”的真相,必定會再度走到崩潰的邊沿。
家門前,梁硯石將手臂搭在了妻子的肩頭,溫聲安慰道:“肆言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意願和想法,我們不能強求他接受,隻能等他想通了,想明白了,自己就回家了。”
梁露娜附和著自己父親的話說:“是啊,肆言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就給他一些時間吧。”
周禾穎不置可否,沉默許久後,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沉聲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對不起他。”
梁露娜和梁硯石皆微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
之後沒過多久,綠蔭道的儘頭就出現了一個光潔的小黑點,伴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小黑點慢慢變大,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出現在了一家三口的視野當中。
雖然不確定車中人是誰,但周禾穎卻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地邁開了腳步,瘋狂地朝著奧迪車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梁硯石和梁露娜不得不緊隨其後。
“停車吧林嘉年。”許知南望著窗前那位身形高挑五官柔美,卻滿目滄桑的母親,心疼地說道。
“嗯。”林嘉年情緒複雜地踩下了刹車。
他一下車,周禾穎就朝著他撲了過來。她想好好地端詳一番自己的兒子,看看他長大之後是什麼模樣,然而事到臨頭,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死死地抱著他不撒手,激動又心酸地放聲大哭。
梁硯石也奔跑了過來,雙目通紅地抱緊了自己的兒子。
林嘉年的內心依舊是茫然的、無措的,但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臂,抱緊了身前的兩位老人。
久彆重逢,失而複得的場麵總是令人感動萬分又激動澎湃的,許知南看的眼眶都紅了,默默地擦了一把眼淚之後,她才推開了車門。
孕晚期,肚子太大,自己下車是有些困難的。
就在這時,一直白皙纖細的手臂及時伸了過來。
許知南感激地看了梁露娜一眼,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小心攙扶下下了車。
許久之後,周禾穎和梁硯石才鬆開了自己的兒子,正打算好好地端詳他一番,林嘉年卻突然朝著車子的另外一側走了過去,牽住了許知南的手,認真又鄭重地對兩位老人說:“這是我老婆,許知南。”
突然從觀眾變主角,許知南再度開始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林嘉年的手,令外一隻手局促不安地揉著肚子,尷尬又慌張地看著麵前的二老,露出了一個倉促的笑容。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的思緒在瞬間千回百轉,這輩子都沒有反應這麼快過,當即開口喊了聲:“媽,爸。”
周禾穎再度紅了眼眶,喜極而泣地用力點頭:“誒!誒!”
幾天之後,周禾穎與梁硯石又和許知南的父母進行了一場正式的見麵。
許知南是一點都不擔心她爸媽在人情世故上的變通。她很明確地相信,她爸媽隻會比她反應的更快。
對於成功的商人來說,遊刃有餘的變臉最是基本的商業準則,他們倆對林嘉年的態度從“一窮二白的清貧妲己”到“乘龍快婿”之間的轉變,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好在林嘉年沒有變,他一直是那個願意為了她開疆擴土、複辟山河的忠心騎士,是那個為了不讓她失望、寧可冒著嚴重過敏的危險也要吃完所有蝦仁餃子的大笨蛋。
時間又過了兩個月,許知南和林嘉年迎來了孩子的預產期。
預產期當天早上,許知南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了,預感要生,可是又不確定是不是心理作用,因為她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幻想著自己可能要生,肚子裡的孩子隨便踢個腿她都覺得自己要生了。
林嘉年則比她還要小題大做,提早好幾天就收拾好了待產包,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夫妻倆就要拎著東西往醫院跑一趟,跑的醫生都對他們倆感到無奈了。
所以,預產期這天早上,即便是有些不舒服,許知南也沒像之前那樣大驚小怪,隻當是心理因素作祟,誰知道去做例行檢查的時候,她直接被醫生扣在醫院裡了。
這回不再是幻覺了,是真的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