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她摸到了他滾燙滾燙的心跳。……(2 / 2)

季夏橙找過盛景兩次,想要說聲對不起,她知道的瞞著她的並非他,但他手機關機了。

所以她想找秦葵,將小魚戒指還回去。

她太自私了,那天晚上,她說的那句話,一定傷透了他的心。

季明媚幫忙,將人約到了酒店附近的咖啡館。

季夏橙一個人呆了五天,這五天沒好好睡覺,也沒好好吃飯。

想著一會兒要見秦葵,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沒有化妝,戴了個寬大的墨鏡,遮擋眼睛。

秦葵來得比約定的時間早,季夏橙也就是剛剛落座,她便一陣微風一樣吹了過來,溫和地道:“他怎麼會不理你?”

季夏橙很不安,秦葵坐下後,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將戒指盒推到了當中:“因為我說了傷害他的話……”

秦葵看了眼戒指盒,笑了笑:“我生的孩子我知道,彆說你傷害他一次,就是傷害他一百次,他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理你……”

她頓了一下,握住了季夏橙不安的小手,又說:“所以你答應阿姨,下次傷害的輕一點,他不會不理你,但他會疼。

戒指我可不替他收回來,他送給你的,你就算要還也得親自交到他手上。”

季夏橙像是著了火,燒得她無法安坐,隻想逃跑。

盛景媽媽的請求,讓她覺得自己冷酷自私,不像人一樣。

她局促地在桌下躬了躬腳背:“可我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秦葵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他本來不讓說的,他還能在哪兒!在雲浮觀說要給你祈福,舉行羅天大醮,我都覺得他瘋了。去看看他吧!他很好哄的,隻要你去了,他就很高興。”

這是秦葵跟季明媚商量好的,故意不提季夏橙奶奶的事情,將她往其他的事情上引誘轉移注意力,出賣兒子也在所不惜。

畢竟有些悲傷,轉移著……也就轉移了。

果然,季夏橙並不清楚什麼叫羅天大醮,追問了。

秦葵倒是簡單說給她聽了,可是她腦子太懵了,隻聽到什麼要設立1200個神位,放在古代,是舉一國之力舉行的醮典,祈的是萬民之福。現代也有,都是好多個道觀,好多個道士聚在一起,好多個高功法師分彆設壇做科儀,但盛景要一個人做七天七夜的科儀……

季夏橙隻聽到了這裡,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秦葵“噓”了口氣,給季明媚發信息:【上山了,有救。】

不止季夏橙有救,她兒子也有救了。

*

上山的路有好幾條,有供汽車走的盤山公路,還有人工鑿出來的階梯,更有一路向上可以遊覽風景的高空攬車。

季夏橙卻恨不得能長出翅膀,一下就飛上山頂。

等真的到了雲浮觀,看著遊人進進出出,季夏橙又顯得手足無措。

她找了觀中的道士:“盛景呢?”

逢源帶著她到了觀中最後一個大殿。

因為師叔要做羅天大醮,原本對外開放的宮殿,五天前就不許遊人進出了。

逢源給季夏橙指了指方向。

道樂響徹,殿中的紫衣法師虔誠地步罡踏鬥著,如以往看過的一樣,他輕飄飄地轉著,仿佛隨時都能騰雲駕霧。

隻是才幾天沒見,胡子長出了不少,看起來本就瘦,現如今更瘦了。

逢源眼見她要往裡衝,又趕忙將她攔住。

“師……嬸!不能打擾師叔。”

這稱呼有點繞口,但盛景的輩分高,他也沒有辦法。

季夏橙急道:“他做幾天了?”

逢源恭敬地回:“今日是第五天。”

季夏橙更急了:“他瘋了,你們也瘋了嗎?這是要挑戰人體極限嗎?”

逢源沒法跟她解釋,道士偶爾真會辟穀,三五天短之,十日也有。辟穀七日不算什麼難事,難的是做七日的科儀。

反正他是做不了,國慶三天的祈福科儀,分彆是三個法師負責。一場科儀下來都要命,更何況是連做七場。況且科儀的形式還是很豐富的,有些他壓根就不會。所以師叔到底是師叔,彆看師叔年紀小。

逢源要是如實說了,恐怕她這位小師嬸更著急,隻能道:“每日的科儀做完,會打坐的。”

季夏橙問得很傻:“為什麼不能讓他停?”

逢源無可奈何道:“師叔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我要是攔不住師嬸,我會死很慘的。”

倒也不是真的!盛景沒那麼凶殘。

隻不過,法事一起,法師所求所願上表天庭,法事不可能中途中止,除非是被迫。

沒人能逼迫盛景停下來。

季夏橙知道,她也不能。

她緩緩地坐在了殿門口,看著殿中的紫衣法師,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逢源站在一旁,起初提心吊膽,唯恐她趁自己不注意,一個箭步衝到殿中去。

如今看來像是被他成功說服。

逢源放心了不少,呐呐道:“要不師嬸,我給你搬個椅子去?”

逢源不僅搬來了椅子,還送來了厚重的棉服。

按照往年的慣例,再過幾日山上就該下初雪了。

海拔高,溫度低,來看雪景的遊客也有很多。

這棉服當然不是他的,他是去小師叔的小院拿的。

季夏橙裹著棉衣,等在殿外。

她的鼻間,有盛景身上的煙火氣息。

她恍惚的覺得回到了小時候,盛景被他師父罰跪香,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又哭又笑。

她熬了很久,盛景打坐她醒著,盛景做科儀她還醒著,眼看就要熬到最後時刻,思想一鬆懈,反倒睡著了。

等到季夏橙睜開眼睛,盛景抱著她已經回到了小院。

紫色法衣的法師已經不見了,盛景穿著他那身白色的居家服,動作熟練地將她推到了床裡。

季夏橙裝在口袋裡的戒指不知道怎麼又到了他手裡,他躺下來的時候,將戒指套回了她纖細的手指。

季夏橙張了張嘴是想說點什麼的,但她口乾舌燥,這兩日又沒怎麼說過話,仿佛一下子喪失了語言能力。

盛景也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閉上眼睛道:“先睡覺。”

季夏橙“嗯”了一聲。

他做了那麼久的科儀,七天七夜沒有沾過床,一定很累很累了。

有什麼話都可以睡醒了再說。

可是她閉上眼睛,卻越睡越清醒。

季夏橙乾脆睜開了眼睛,緊盯著盛景的睡顏,伸出了手指,隔空描畫他的眉眼和長長的睫毛。

手忽然被盛景捏住了,他沒有睜開眼睛,帶著她的手,在他的身上遊走。

她摸到了他滾燙滾燙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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