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
季夏橙抽抽噎噎。
盛景“嗯”了一聲, 順了順她因為抽噎時不時抖動一下的後背。
心疼,可他不能說不讓她拍戲。
他不能阻止她發光。
文藝作品大都這樣,逃不開愛情親情友情,或者說人這一生, 就是為情纏繞。
就算這部戲裡不發親情的刀, 下部戲沒準逃不掉, 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他媽前天還調侃他, 說養個孩子也沒他這麼操心。
他不以為意。
她確實比他歲數小, 人也小, 他這麼一抱,從他背後看, 都找不到她人在哪裡。
他為她操點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再說了,白家的孩子都是放養, 從秦女士的角度講她覺得養孩子過於簡單。
實際養孩子跟養她,半斤八兩吧!
都哭成這樣了,這條戲肯定得暫停。
美美怕湯導不喜,還特地解釋一句:“導演,我姐的奶奶剛過世沒多久……”
其實也不算剛剛,過世有一年了,季姐知道的晚而已。
這事湯絕然知道, 擺了擺手:“不礙事,先暫停,讓吉子調整一下情緒。”
盛景抱著她回了房車。
這會兒季夏橙已經停了抽噎,過於頻繁的抖動也逐漸拉長了間門隔。
季夏橙這才發現她將盛景的襯衣蹂|躪到沒眼看,眼淚鼻涕口水啥都有,好在她純素顏, 要不然白色的襯衣上還會有粉底口紅睫毛膏。
她問:“你帶換洗衣服了嗎?”
盛景笑:“帶了。”
“那你趕緊換吧!你衣服被我弄濕了。”
盛景看了看自己被浸濕的肩膀,“我又不嫌你!”
季夏橙眸子裡的眼淚還沒乾,像噙了鑽石似的,閃閃發光。
她哼哼了一聲道: “盛景,我沒事了!”
盛景悶哼一聲,信她的話才叫見鬼。
平靜了十幾分鐘,季夏橙又到了片場。
她作了個弊,讓盛景跟著陸行野走位,隻不過是陸行野在鏡頭內,盛景在不遠處的鏡頭外。
這一次順利了許多,她哭啊哭的時候,看向鏡頭內的陸行野時,也看到了鏡頭外的盛景。
她很自然地流露出了窒息到快要死掉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氧氣一般的表情。
也達到了湯導說的,衣服包裹住了荷爾蒙,但眼神全都泄露了。
人與人的關係很奇妙,好像沒有誰離了誰會活不下去。
卻有不經意的一股暖流,挽回了冰涼的靈魂和生命。
盛景之於季夏橙,當然不是不經意,他是這個世界送給她的最美好的禮物。
這條戲終於過了。
也不知是哭得太累,還是盛景來了。
總之心情起伏很大的季夏橙,居然來大姨媽了。
上次來大姨媽不是兩個月前,就是三個月前。
這也是盛景沒用雨衣,而季夏橙不太在意的原因,她搞不好是真的有點不太正常。
她才不信盛景說的她沒什麼問題,他是不會騙她,但他慣會瞞報。
季夏橙想著,等這部戲殺青,她得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季夏橙還是怕盛景擔心,一回酒店,就主動抱住了他的腰,又強調一遍,“盛景,我沒事……”
盛景輕哼,顯然不信。
季夏橙又道:“盛景,其實我有事,我肚子有點疼。”
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注意他的手正捏著她的手腕,於是毫不留情被揭穿:“說謊。”
“那我頭暈。”季夏橙往盛景的懷裡擠了擠。
盛景笑了起來,他知道的頭暈也不真,“有事瞞我?”
“沒有。”
剛剛白澤蘭還發信息,比武大會後天開始,她至少要纏住他兩天。
要是沒來親戚,她還能撒撒嬌說她想要。
她要是惹到盛景想要哄他,或者是想要求饒,這個方法百試百靈。
季夏橙不太好意思講,倒是很快下定了決心,“盛景,你快去洗澡。”
時間門是不早了,晚飯都是在組裡吃的。
盛景今日跑了一天,微微有些汗氣。
他問:“熏著你了?”
季夏橙搖頭:“沒有,你又不臭。”
她認真的,盛景的身上是好聞的木香。
盛景還是怕熏著她,很快進了浴室。
季夏橙做賊一樣翻出了白澤蘭寄給她的小古書,快速翻閱到了後頭。
等到盛景洗完澡出來,季夏橙已經將書藏好,她拿了睡衣,不經意似地說:“你先睡吧,我洗澡!”
盛景關了頭頂的大燈,隻留了盞夜燈。
他隻穿了黑色睡褲,半躺在床上。
浴室傳來了一陣水聲,但很快結束了。
不多時,季夏橙先關了夜燈。
一團柔軟的溫熱便靠了過來。
盛景太了解季夏橙的動作,幾乎是她人一靠過來,他便摟住了她的腰。
可原以為她會枕著自己的胸口,直到香滑的小舌遞到了口中,他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