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又拍了一個多月, 電影終於殺青。
這一次她是劇組最後一個殺青的演員,其他演員,包括男主陸行野,也於前兩天殺青離開劇組。
離開前陸行野找盛景聊了會兒天, 季夏橙也在當場。
陸行野說羨慕兩個人的愛情, 而他就隻剩下事業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季夏橙差點脫口而出:我知道你有孩子和老婆。
當然, 她才不是那種八卦的人, 隻在他走後,拉著盛景悄悄吐槽:“他演得很真啊, 真是後生可畏!”
那滿臉的淒苦,像是受了天大的情傷。
盛景道:“沒準兒他真不知道。”
季夏橙沒聽懂,“什麼?”
盛景解釋:“哦,從麵相上看,他現在妻離子散, 倒是也有破鏡重圓之相。不過這誰能說的準, 人的麵相當真會變。麵相隨心,人心多變,這一句不是假。”
季夏橙其實半信半疑, 說到底那總歸是彆人的事情。
她指著自己問盛景:“那我現在是什麼麵相?”
盛景煞有介事地看了一會兒, 漫不經心道:“這位女福主, 你老公很愛你。”
季夏橙“切”了一聲,轉身的時候, 沒忍住笑意。
她一共進組了三個多月, 跨越了冬春夏三季。
現在已是初夏,雖然熱的還不太紮實,但大衣這些衣服可以提前打包運回去。
每次離組差不多都是一個流程, 像人生每個階段的end。
季夏橙隻比陸行野多拍了五天。
殺青這日,湯絕然訂了影視城最大的酒店舉行殺青宴。
這部戲的出品方和製片人,也一並到了酒店。
可能是想起已過去的種種困難,湯導性情中人,幾杯小酒下肚,哭得嗷嗷的。
他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拽著盛景不讓走,還不忘恭維季夏橙:“吉子,你會得獎的!我也會得獎的!真的,你相信我,我們一定都會得獎!”
季夏橙笑了笑,她挽緊了盛景,抓住了幸運,至於其他的,都是人生的經曆。
有也好,無也罷,不強求,隻儘努力,對得起自己。
一直到夜深,這場酒局才算真的結束。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學候鳥遷徙,整整折騰一天,於傍晚回到了家中。
季夏橙坐在自家沙發上時,人還有些恍惚,她還沒有完全出戲。
湯導給這部戲拍了三版結局,一he一be一開放式結局。
正因為如此,她這次出戲格外的慢,總覺得自己還是秀秀,站在人生的岔路口,還沒有抉擇好下一站要去哪裡。
盛景在廚房煮粥,今天在路上,她沒怎麼好好吃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按照慣例,盛景知道季夏橙在出戲。
他沒有出去打擾,很快做好了米粥,還有幾個配粥的清淡小菜。
吃飯時,兩個人也安安靜靜。
盛景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半碗米粥吃完,小肚滾圓。
她的食量一直這樣,尤其是晚上,吃得不太多。
盛景接過她的碗問:“還吃嗎?”
“不吃了。”
“那你一會兒要看漁網嗎?”
“嗯?”季夏橙有些迷茫,畢竟她前一秒還在糾結戲裡的秀秀要奔赴什麼樣的生活,這一秒就聽到了盛景如此詢問。
她的大腦開啟了回憶功能,一下子想起了那件早就被處理掉的情|趣內|衣。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出戲了。
盛景看著眼前的她從懵懵的狀態一下子紅了臉,勾唇笑了笑,很鄭重邀請:“哦,我買到了我合適的尺碼,你一會兒要看嗎?”
他又在勾|引她!
季夏橙也不知道為什麼,坦誠相見了那麼多次。
就連他跟組,考慮到夜夜笙歌會影響工作質量,可即便如此,兩個人也會保持三天一次的頻率。
上一次還是前天,因為第二天中午才拍殺青戲,那一次格外的漫長,飫甘饜肥。
然而現在她聽見這種話時,還是會不由心跳加速。
“盛景……”她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