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黑風高。
楚賦手裡提著盛放食物的小盒子,手臂輕輕一發力,便抓住藤蔓滑下了懸崖。
他資質頗好,是宗門內極其難得的變異風靈根。現在是外門預備弟子,隻需要曆練幾年,就能進入內門。
但此次此刻,他俊美的臉上滿是陰霾。
楚賦走進山洞,被洞中彌漫的那股淡淡的血腥氣熏的微微皺眉。
洞穴一片漆黑,剛開始十分狹窄,大概走了七步左右,才逐漸寬敞起來。
四周隱隱有水聲。
楚賦又往前走了一會。
洞穴的儘頭,居然有一道規模不小的瀑布。
水流從洞壁頂上落下來,嘩啦啦作響。
隱約能看見水幕後麵一個模糊的人影。
楚賦把食盒打開,從裡麵居然跑出兩隻毛色雪白的兔子。
兔子落地之後,驚慌失措的亂跑。
刹那間,水幕後麵忽然傳來一道巨大的吸力!
兩隻兔子發出驚恐的叫聲,楚賦還沒看清楚,它們便被那股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進去。
“哢………哢…………”
洞穴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了一些。
一個如同金屬摩擦般沙啞的聲音隨後響起,起起伏伏,看樣子似乎很虛弱:“多謝楚公子這個月以來的相助,不然憑著本尊這幅傷殘病體,恐怕活不過三日就要氣絕而亡。”
楚賦勉強笑了笑:“在下誤闖洞穴,原是失禮,魔尊在此養傷,我既知便不能不管。”
“舉手之勞罷了。”
水幕那邊的人沉默片刻,金屬般的聲音再次想起:"你倒是個善良的孩子,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一乾年前我入魔之前,也是一個和你一般俠肝義膽的少年。”
楚賦:“哈哈。”
他再次勉強的笑了笑,水幕那邊的人才發現他的異樣。
“怎麼啦,怎麼下山一趟,說話也強顏歡笑了,可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楚賦舔了舔唇,輕聲道:“不瞞尊上,我這次下山,遇到了一些麻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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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賦在一塊山石坐下,把此次下山的事情給說了一說。
水幕那頭的人聽完,竟是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半天,原來被自己心愛的女子給看輕了?是我給你的法寶不厲害?"
楚賦:“本來……本來是厲害的,隻是……”
“隻是,因為那女人一直在旁邊出言諷刺,嘲笑魔尊的神器乃是上不得台麵的垃圾,所以大師姐也有些把我看輕了……”
“哐當——”
一聲刺耳的撞擊聲從水幕那頭響起,隨後兩具完好無損的兔子骨頭便被狠狠砸了出來:"豈有此理。是什麼人敢嘲笑本尊的黃級上品法器?”
楚賦:“就是那擁有純陰之體的女子!”
“嗯?居然是她……”
楚賦:“在下按照魔尊的建議,不斷引誘那純陰之體與我交歡,她明明也對我愛之如骨,要那她陰元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可不知道為何,從兩個月前開始,她對我的態度便大變,在下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魔尊沉吟:“你這次下山,是在心上人麵前出了醜,栽了個大跟頭啊。”
楚賦想起顏玨的模樣,心中是說不出來的厭惡。
他知道,這水幕背後的斷魂山魔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之所以強忍著惡心還要來向這重傷的魔尊送吃送喝,不過是因為這魔尊居然把他當成救命恩人,還傳授給他法器功法,不想錯過這樣一個大好機緣罷了。
還有現在顫玨這個巨大變數,他一定要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得到這位高人的指點才行。
魔尊沉吟道:“她確實是個麻煩。”
“五龍峰會在即,聽說到時候五龍山可是有很多新一代年輕弟子都會參加此會……咳咳……咳咳……”
他說到一半,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然後才道:“聽說,這次五龍掌門木中子給出的獎勵是仙劍‘流冰’。”
楚賦默默聽著,瞳孔驟然緊縮。
流冰是世間數一數二的仙劍。天級良品,貴不可言。
身為天級仙劍,流冰可是這世間為數不多擁有劍靈的法器。
更重要的是,仙劍流冰和齊羨清的仙劍燭影,是一對雌雄劍!
這意味著誰要是在明年五龍峰會上贏得了流冰,誰就獲得了和齊羨清出雙入對,成為鴛鴦眷侶的資格!
沒想到三年一度的五龍峰會,這一次居然會用仙劍"流冰"來作為比賽的籌碼。
魔尊:“五龍峰會高手眾多,你得抓緊時間,儘快把那少女的陰元給拿到手,才有可能贏得那把仙劍流冰給贏下來。”
“那少女既然對你的態度一落乾丈,那說明她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我教你這幾招媚術,早日把她拿下。”
楚賦愣了愣,皺起眉,話語間隱隱有怒意:“可是媚術不是女子專有之物麼,尊上是認為我也……"
魔尊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媚術不隻是女子可學,男子也可學。這男子的媚術啊,柔軟中自帶陽剛之氣,還比女子媚術更勝一籌!”
“五龍峰會在即,你委屈一下自己,對她施展魅惑之術。若是把她的陰元拿下,她便是無法反抗的一坨肉,到時候你想如何□□□她,或是把她的身體做成世界上做精致的傀儡,也未嘗不可。”
“五龍峰會在即,她的陰元,你一定要拿到手!”
顏玨從寒潭回來,按照慣例,是要途徑一片小森林才能回到宿舍。
時間已經不早,明天還和齊羨清有約。
顏玨悶頭趕路,忽然發現什麼,腳步一頓。
前方的草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亮起了一點一點的瑩瑩綠光。
顏玨一愣。
那點點綠光在空氣中忽閃,所到之處寒意頓起,散發著淡淡的陰氣。
倒像是……鬼火!
顏玨皺起鼻子,忽然看到那堆詭異的綠光鋪天蓋地朝自己湧了過來!
有幾點綠光黏在自己身上,居然有一陣癢麻的感覺,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刹邦間顏玨周圍出現一道冰藍色的屏障,隱隱有寒氣從四周升起,無數的鬼火撞擊在顫玨的防護罩上方,發出滋滋被冰封住的聲響。
顏玨尾巴猛的一甩,又有幾個鬼火被狠狠拍落在大樹上。
才把那追儘的綠光田在自後
顏乾撒開四腳跑起來不知道跑了多遠
顧壇敬開四腳地起來,不知道跑了多遠,
才把那狗異的家元,已任身後。
顏玨回到宿舍,變回人身之後不由得氣喘籲籲。
好奇怪……
那片通往棲梧峰的森林,以前她走過無數次。都沒看到那些詭異的鬼火啊。
顏玨端著盆子,拉開門去接水。
迎麵便看到鄰居杜酩,正朝著自己走來。
杜酩:“顏師妹,好久不見!”
顏玨也笑著應了一聲,一麵在水井中舀水,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師姐,你也是空青府的麼?"
杜酩愣了愣:“我是啊,怎麼了。”
顏玨:“那天報紙上的那條新聞……是不是你寫的?”
那天顏玨讀《五龍百物誌》時,讀到那條關於齊羨清和楚賦的八卦。那條八卦全程都是把自己的名字給隱去了的。
顏玨思來想去,覺得空青府的人不會那麼善良,隻有可能是杜酩了。
杜酩笑得很不好意思:“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你這次下山任務順利嗎。”
顏玨笑了笑:“謝謝,挺好的。”
兩人分彆接了水,便回到各自房間。
回去的路上,顏玨忍不住問道:“杜師姐,剛才我在森林裡看到一種很像鬼火的東西,那是什麼生物嗎。”
顏玨不止一次走過那片森林,很清楚那裡沒有墳墓之類的東西,這鬼火是最近才出現的。
杜酩:"你說的是鬼火螢嘛,很正常,現在馬上就要入秋了。"
“腐草死亡之後,就成了螢,它們其實是草木的魂魄,你也可以把它們理解成螢火蟲。”
“它們……難道還屬於鬼物?”
顏玨:“可是它們觸碰到我的時候,我有一種好像被電擊了的感覺。”
杜酪:“鬼火熒是雷屬性的鬼物,自然會有被電擊的感覺,隻是它們殺傷力不大,壽命又短暫,過了秋天就看不到了。宗門自然也就不會管。"
顏玨回到宿舍,總覺得"鬼火熒"這三個字好像在哪裡看過。
顏玨忽然想起什麼,拉開抽屜,把那已經被翻的皺巴巴的《五龍百物誌》拿出來。
《五
龍百物誌》不僅是八卦報紙,平時很會有一些有趣的科普。
比如上期,就曾經提到過鬼火熒這種鬼物。
鬼火熒:
腐草靈魄所化,屬性雷。
喜花蜜,可捕捉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