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形!
黎淵竟然是上等龍形!
「那是九形才有的蛻變……」
高台下,考核仍在繼續,熱鬨喧囂,人聲鼎沸,可對於少方白來說,考核已經結束了。
「他怎麼會……」
少方白失魂落魄的走向場外,等趙蘊升、洛仁書等人圍上來時,隻覺羞愧難當。
為了今日,家族中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任何謀劃算計,也不可能比得過龍形,他有自信能比得過甘武、佟金誠,但……
「他怎麼會是龍形?」
少方白神色恍惚。
他自懂事起就開始習武,長輩們最大的期許,就是讓他湊足九形,但縱然他天生六形,至今也隻有一門武功修至圓滿,距離根骨改易還差的遠。
遑論九形?
「外門,也罷,外門便外門吧,先入門,之後徐徐圖之……」
拂袖將對手打翻在地,趙蘊升從擂台上下來,以他的身份地位,外門考核著實無甚興趣。
他遠遠看了眼高台,卻發現上麵居然都已經沒人了。
「少方兄?穀主呢?」
「我……」
少方白隻覺心頭發堵,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想掩麵而去。
若非洛仁書眼疾手快拉住,怕是連之後入門大典都不想參與了。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洛仁書眉頭微皺,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難道是那甘武、佟金誠?」
「不是他們……」
少方白搖搖頭,聲音苦澀:
「是,黎淵,他是龍形……」
「黎淵?!」
趙蘊升神色大變:「他,龍形?!」
「龍形?!他怎麼可能是龍形?!」
……
……
神兵山腳,以幾個涼亭為界限,來往的百姓弟子,沒有敢跨過涼亭的。
「好,很好。」
涼亭中,韓垂鈞滿臉笑容,看著躬身而立的黎淵,心中越發滿意:
「天生九形者天下罕有,可對於老夫而言,後天九形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
習武不過兩年,已數易其根骨,這種天賦已經不能以驚人來形容,真正意義上的天縱之才!
至少對他而言如此。
「老夫昔年曾雲遊天下,走過諸道州府,也隻聽說過有這等奇才,沒想到,你天賦竟至如此地步!」
韓垂鈞心情大好,真天生九形他都不會如此的高興。
「您老謬讚了……」
黎淵有些沒適應老韓的巨大轉變,此時,他臉上哪還有冷漠,隔著鬼麵麵具,都能感覺到他的笑容。
「你不懂,不懂!」
韓垂鈞來回踱步,突然問起:「兵道鬥殺錘,你練得如何了?」
「弟子不才,尚未小成。」
黎淵回答。
這段時間,他沉浸在根骨改易中,其餘武功的進展就差了不少,尤其是兵道鬥殺錘,缺乏了核心兵部,精通之後,進展越來越慢。
「精通,精通不夠……」
韓垂鈞喃喃自語,有種立時傳授他兵部核心法的心思,但還是按耐住了:
「入門大典之後,老夫傳你兵部核心法,其餘武功全都放下,以最快的速度,將鬥殺錘修到圓滿!」
「屆時……」
黎淵連連點頭,他惦記兵部呼吸法已經很久了。
韓垂鈞毫不吝嗇的讚揚了一番,放下幾瓶丹藥,就飄然而去,速度很快,不知去了
何處。
「入了門,兵道鬥殺錘的進境,就能大幅度提升了!」
不止是因為兵道鬥殺錘,更因為錘兵。
技藝類的加持不會憑空產生,隻有浸Yin此道極深者,才能在兵器上留下痕跡,神兵穀內的錘兵,必然是帶著此類技藝加持的。
「要是能將老韓那錘子也拿來用用,那就太好了。」
黎淵很眼熱韓垂鈞的錘子,但也隻能想想,對於江湖中人而言,趁手的兵刃猶如命根子,怎麼可能借給他人把玩?
黎淵在涼亭裡坐了一會兒,方才遺憾的收回目光,這麼久了,他也沒能再見那麼玄色光芒。
「裂海玄鯨錘!」
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兵山,黎淵回到考核場地。
……
考核仍在持續中。
一座座擂台上都有人在大打出手,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能得到入宗考核名額的,在這裡似乎比比皆是,可事實上,在一縣一鎮上已可算精銳。
此刻,為了拜入神兵穀,更是毫無保留的拚殺著,黎淵一眼掃過,就瞧見不少受傷的。
就算台上有神兵穀弟子在,也有好些人直接被砍斷手腳。
「打的真狠啊!」
黎淵有些咋舌。
他一路走來,台上養出內勁的其實很少,大多數都是和嶽雲晉、吳明一般的氣血大成。
他們的武功對於此時的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那股狠勁,卻讓他都有些側目。
拜入神兵穀,是真正改命的機會,對於場上的大多數人來說,可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
廝殺慘烈,可想而知。
「我若沒有掌兵籙……」
黎淵心中嘀咕了半句,想了想:「我要是沒有掌兵籙,怕是連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一想,黎淵心中都有些沉重,更有些警醒。
他有今日,實得來不易……
「啊,二哥!」
淒厲的聲音傳來,黎淵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擂台上,吳明滿臉是血,他手裡的錘兵收勢不及,對手胸膛塌陷,大口咳血。
「丁三十二台,第十九場,勝者,高柳縣吳明!」
台下,有幾個少年怒目而視,眼神悲憤,台上,吳明蒼白的臉上湧現血色,高舉錘兵:
「我贏了!」
「你殺我二哥,我和你拚了!」
台下,有人持刀跳起,話音未落,已被台上的神兵穀弟子踹下台去:
「擂台比武,刀劍無眼,上台之前已經提前告知,誰敢鬨事,殺無赦!」
那持刀人咳血,臉色慘白,隻能掙紮著收走屍體,踉蹌遠去。
而一處處的擂台上,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數千人的考核,傷亡終歸難免。
「繼續!」
黎淵遠遠的看了一眼,吳明下台後,擂台比武繼續。
參加此次考核的武者,絕大多數都手持刀兵,交手往往幾招十幾招就能分出勝負,很少有纏鬥許久的。
所以,考核的速度很快。
黎淵轉了半圈,就看了好幾十場的比武。
「黎兄。」
黎淵轉身,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王佩瑤,她的衣衫染血,卻是自己的,身中一刀,此刻隻是簡單止血包紮。
「通過了?」
王佩瑤笑容勉強:「沒有,遇到個硬茬子,幾招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