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怔了怔才想起孫讚是誰:“看守神兵閣的那個老家夥?”
有老卒倒吸一口涼氣:“穀主的前小舅子!”
“什麼?孫長老死了?”
黎淵滿臉驚怒:“連主事長老都敢殺,這些刺客也太猖狂了!”
“太猖狂了!”
風中已臉色巨差無比。
他很煩孫讚這有的沒的都想撈一把的小人,但他死了,就是個麻煩。
再不成器,那也是穀主的小舅子!
“這,你豈不是有麻煩?”
於金看著滿臉青黑的風中已,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他突然發現自己沒當外門大長老也是個好事。
“閉上你的嘴!”
風中已差點一巴掌抽過去,穩了穩心神,囑咐了幾句後,這才匆匆而走。
“小黎,你與那孫讚關係不錯?”
於金問道。
“曾有過幾麵之緣。”
黎淵臉上還有些憤怒殘留:“那些殺手肆意刺殺宗門弟子、主事,莫非真就奈何不得他們?”
“這……”
幾個老卒對視一眼。
“你說對了,還真就無法奈何。”
於金搖搖頭:
“催命樓也罷,摘星樓也好,這些殺手組織不是宗門,其下殺手的身份來曆根本不會登記造冊。
想殺一個容易,想連根拔起,幾乎不可能辦到。”
其他老卒也點頭:
“看似是殺手,但誰又知道那麵具下到底是誰?”
黎淵歎氣。
片刻後回屋,關上門,臉上哪有半點憤怒傷感?
黎淵精神頗為亢奮,一時也沒有睡意,索性將老韓送回來的那本冊子取出來。
“千鈞氣功!”
黎淵凝神靜氣,在油燈下翻閱起這本冊子。
上乘武功有彆於中、下乘武功的關鍵,就在於氣功。
若無氣功,初步易形已是極限,想要達到‘形體易,內氣生。’的易形大成境界,幾乎沒有可能。
更不要說通脈了。
至今,黎淵對於蘇萬雄那隔空掌力,內氣化形的一幕都記憶猶新。
氣功,是易形之根本,是通脈之基石,重要性猶如養勁之前的氣血。
油燈下,黎淵逐字逐句的默讀,記憶著,這本冊子他翻看了多次,但時不時仍然要拿出來翻一翻。
武功差一點就可能走火入魔,絲毫大意不得。
“千鈞氣功性極剛,需常居於陽熱之地,通過兵九形體呼吸法,引外熱入內,與勁力相合,最終化勁為氣……”
黎淵心中念著。
赤融洞,是修行千鈞氣功的寶地,再沒有更適合的了。
……
……
這一夜,神兵穀震動不小,一乾護法長老搜了整整一夜,就差把內島翻過來。
天不亮,黎淵就被叫了出來,去往宗門大殿。
“孫讚的地位比丁止都要高啊。”
黎淵心下微凜,他最早沒動手或許是對的,這孫讚某種意義上,算是‘皇親國戚’了。
他一夜沒睡,精神也還不錯,跟著傳信的弟子去往宗門大殿,心中很平靜。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經叔虎的怒喝:
“太猖狂了!”
“抓出來!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刺客抓出來!”
大殿內燈火通明,黎淵進來時,發現一乾長老護法,甚至端木生這位大統領都已經到了。
經叔虎坐於左上,正在發火。
此外,昨夜從神兵閣殺出,卻沒追上他的老者也在,此刻正承受著經叔虎的訓斥:
“你怕調虎離山?就攔也不攔一下?”
那老者被噴的抬不起頭,好一會才抹了把臉,沉聲道:
“那刺客戴著鬼臉麵具,用的是短柄重錘,手段凶狠,輕功極好……”
“有多好?”
端木生開口問道。
那老者微微一頓,想起昨夜追逐,回答道:“隻怕是冠絕蟄龍府。”
“冠絕蟄龍府?”
大殿內的一乾護法長老無不皺眉,倒不是懷疑這老者的眼光,神兵穀本就沒有上乘輕功傳承。
隻是疑惑於,這等高手會來刺殺孫讚?
這時,風中已開口:
“依楚師弟所言,那刺客隻怕是通脈大成的成名高手,他或許不是要刺殺孫讚,而是意在神兵閣!”
“風長老此言有理!”
一乾護法、長老都點點頭,覺得這才合理。
“這刺客,必須要抓,但神兵閣更不容有失,風長老,你應當有數,老夫不便離營太久,先行告辭了!”
端木生也接受這個說法,畢竟孫讚也配不上這等高手刺殺。
看了一眼爛泥也似的孫讚屍身,轉身離去。
他一走,孫讚之死也就有了定論,風中已調配老卒看守神兵閣不提,其餘護法長老也先後散去。
黎淵沒走,眼見眾人散去,湊到了經叔虎麵前,躬身行禮:
“大長老。”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關,這可不能再錯過了。
“伱這是?”
見黎淵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經叔虎先是一愣,但也很快想起來了:
“老夫閉關多日,卻是險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