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知道了知道了。”
薑萱溫柔和婉,又細心,大姐姐般對眾人一直關懷照顧,這群猴子皮歸皮,但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對她十分之親近也很肯聽話。
菜先上,酒也馬上來了,眾人紛紛下筷子,薑萱給身邊幾個夾了菜,重點是挨著她坐的衛桓“你多吃點。”
她囑咐“前兒才醉了一回,等會少喝點兒。”
衛桓“嗯”了一聲,把她夾到碗了菜都吃了。
兩人說話時,何渾一群又在那擠眉弄眼,交換過眼神後嘿嘿怪笑。
怎麼回事了這是?
薑萱好笑看了這群搞怪的一眼,衛桓也瞥過來,何渾等人忙斂了笑,裝作十分正經的模樣,舉起酒盞“哥哥,我敬你一杯!”
“對,敬哥哥一杯!”
“敬二郎一杯!”
說回這個,眾人立即興奮起來,舉著酒盞“霍”地站了起身。
衛桓也站起,擎起酒盞“我也敬諸位兄弟一杯。”
聲音沉穩,動作爽快,舉著酒盞的手臂劃了半個圈,而後一仰首,一飲而儘。
“好!”
眾人也立即手一翻,將盞中酒水悉數飲儘。
“再來!”
“哥哥我給你滿上!”
酒盞重重放回長桌,氣氛立即熱烈起來,大壇裡的酒水一碗接一碗地倒,酒香四溢,歡聲笑語。
小夥子興奮得很,一碗接一碗地乾,又反複敬衛桓,衛桓來著不拒,與眾人碰盞乾儘。
這一頓酒暢快淋漓,喝了足足兩個時辰,待到亥初才算結束,東倒西歪醉了一屋,基本上都趴著不能動了,有的甚至還打起了鼻鼾。
衛桓是唯一勉強還能坐著的。
一手斜斜支額,半闔著雙眸,濃翹的睫毛在眼下攏出小片陰影,呼吸都得灼熱的,並沒比前天從徐家回來時清醒多少。
很辛苦他了。
薑萱先吩咐夥計叫馬車,又忙盛了醒酒湯過去,“阿桓?喝點醒酒湯。”
不然明兒醒來更難受。
聽得她喚,衛桓動了動,“唔”了一聲,才以比平時慢一拍的速度撐起身。
薑萱將碗遞過去,他慢慢湊過來,唇就碗沿輕啜,眉心輕蹙,似不大舒適。
她心裡憐惜,低低誇他“阿桓真能乾。”
衛桓心裡高興,微微抬目“……你說的對,我都聽你的。”
酒氣微醺,低低暗啞,微黃燈火下,他白皙的側臉至脖頸泛起了一層胭脂色,抬起眼睛,兩點漆黑瞳仁映著燈火,似瀲有迷離水光。
酒後少了平時的孤冷,韶光少年,真真俊美極了。
也不知將來要便宜了誰家小娘子?
不禁暗笑了他一下,薑萱又憐,溫聲叮囑“酗酒傷身,你下回可不許吃這麼多。”
“我沒事。”
不過衛桓還是應了她,就著薑萱半扶半喂,把一盞的醒酒湯都喝了下去。
酸溜溜的湯水一下肚,人清醒了些,他慢慢撐坐起身,倚在半舊的木板牆壁上,環視了一圈。
屋裡東倒西歪,符非何渾一眾小夥興致高昂,即便醉了,嘴裡還嘟囔“哥哥,敬你……”
含混不清的醉語,衛桓緩緩收回視線,闔上雙目。
雖厭惡不喜,但他要辦的,還是辦得極漂亮服帖。
衛桓孤冷之餘,也是孑傲的。
但此刻除了冷冷的傲意之外,更多的卻是欣然。
被薑萱誇讚,他心裡是愉悅的。
回想那些強迫自己做了的事,也變得不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耳邊有輕盈的腳步聲,一件薄鬥篷覆在他身上,一雙柔軟的手往他肩頸處掖了掖,細致又溫柔。
他心裡那種愉悅感就更多了。
這種,應該就是家人的感覺了吧?
他模模糊糊地想。
喝太多的腦子轉得比平時慢些,半晌,他才又想起符非何渾等人方才在席上的擠眉弄眼。
這群小子。
他想起,自己那日想著要告誡他們一番,讓他們不許再胡說八道,卻由於事情太忙卻還未說。
罷了,他明日再說。
……
有腳步聲響,是夥計叫的馬車來了,薑萱忙麻煩夥計和車夫,將這群醉鬼都搬上車拉回去。
車廂壁搖搖晃晃,一家一家將人安全送返,最後薑萱才帶著衛桓回了家。
勉強撐起讓幫卸了甲,衛桓一頭栽倒在床上就睡了。
本來,他確實想著明日必定得告誡何渾等人的,不想還是沒說成,因為次日一大早他就接到軍令。
由於前方和西羌的戰事規模突變,緊急點選兵將增援,銳建營被點中,接令即日奔赴平穀前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