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是愉悅的。
薑萱其實也不是真怪他,走兩天路也不累著什麼的,就是這個例子可不敢給他開,免得下回還這般,能擔心死人。
她板著臉:“下回可不能這般了。”
衛桓忙應了:“下次必不會,若我食言,……”
“誒誒!”
薑萱連忙打斷了,胡說八道什麼呢?還想發誓不成?
她瞪了他一眼。
自從穿越一回,她對這些冥冥中事還是很有些信的,心裡頭忌諱,可不肯讓他說出口。
衛桓不信,不過為了表明決心而已,立即改口:“你說的對,我都聽你的。”
是就好,薑萱失笑,“好吧,那姑且信你一回。”
眉眼彎彎,他也不禁露了笑。
衛桓問:“路上可難走?都是我不好,我該早些回信。”
他懊惱,沒想過她能來,否則他絕不會拖。
“沒事,出來走走也好的,反正安全無虞。”
日常兩點一線,也悶得很,出來走一趟當散心,沒什麼不好的。
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說了兩句,薑萱問他:“你等會還要不要回營?”
“不用,今夜和明日上晌都告了假。”
那就好,看他這一身重甲的,“還不趕緊卸了,不重麼?”
邊說,二人就便往廂房走。
也沒喊婆子來,衛桓自己動手卸甲,薑萱給打下手,厚重的玄黑鐵甲一一卸下,沒有架子,暫擱在大箱子頂蓋上。
薑萱正細細打量衛桓,他說沒傷沒病,隻她卻仍不大放心,卸了這一層厚重的鐵甲,她正好仔細看清楚。
她左右打轉,衛桓十分配合轉身,讓她一一看過。
牙白寢衣下,肌肉緊實線條流暢,舉手投足行動自若,並無凝滯,是真沒事,不過人卻是瘦了,可見是真繁忙辛苦。
薑萱心疼他,便道:“咱們給些銀錢,和廚下買些肉菜,給你燉雞湯喝。”
衛桓及符石徐乾符非何渾一群,都不是奢靡的人,入得軍寨從不搞特殊待遇,每每行營,更是與軍士們同樣夥食。
管飽肯定飽,但吃得多好肯定沒有的,衛桓這年紀可不能虧了嘴,不然要吃虧的。
她招來婆子,給了錢讓在驛舍買了肉菜。這軍驛物資豐富,大骨頭老母雞儘有,借了爐灶,她親自下廚,給燉了大骨頭母雞湯。
湯好了,天也黑齊了。
點了幾盞燈火,光暈橘黃柔和,燉湯特殊的醇香氣息從案上瓦罐溢出,充斥著這個小小的房間。
薑萱低著頭,正給他盛湯,暈黃燈光映在她的白皙的側臉上,溫柔姣美。
“你多吃點兒。”
薑萱撕下一條大雞腿,擱在他的碗裡,遞到他跟前。
她又撕了另一條雞腿,放到薑鈺碗裡。這小子醒了見衛桓,驚喜,正吱吱喳喳說著,先前他也擔心得很了。
“好了,不許說了,快讓你衛大哥吃飯。”
她微微笑著,輕斥二人。
一點都不嚴厲,薑鈺嘿嘿笑著,衛桓微微挑起唇。
他端起碗,要把雞大腿夾回給她,薑萱卻不要:“我在家裡什麼時候吃不成?”
“你快吃,特地給你燉的,湯也多喝些。”
衛桓最後隻得吃了。
燉了一個時辰的老母雞肉酥骨離,一口咬下去,濃香鮮嫩充斥口腔,感覺,滋味十分之好。
他慢慢的,把她盛到碗裡的吃完,又把湯都喝了。
一點都沒剩。
……
輕聲笑語,晚膳時間感覺過得飛快,待吃罷,薑萱又催促二人洗浴去睡。
其實在營裡,衛桓還是常常洗冷水的,隻是薑萱在,卻洗不得。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驅走了深夜寒意,融融暖意滲透進了骨髓。
待都洗漱妥當,夜已經深了,衛桓送姐弟兩個回房,先送薑鈺,而後送薑萱。
含笑道了晚安,她轉身入了房,半舊的菱花門在眼前掩上。
立了片刻,衛桓才轉身回東廂。
他住東廂,薑萱住西廂。
衛桓掩上門,推開窗,秋夜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在屋簷院地上,靜悄悄地銀白一片。
視線穿過小小的院子,落在對麵的隔扇窗門上。
西廂的燈點燃了,朦朧的纖細身影走動,他定定看著。
一陣,她湊在燈盞前,“噗”一聲吹熄了油燈,菱花窗上昏暗下來。
他側耳靜靜聽著,那輕盈細碎的腳步聲繞過屏風,在床前停下,她睡下了。
仿佛能聽見那清淺的呼吸聲一般,他側耳,目光定定。
久久,一陣清風拂過,樹影婆娑。
衛桓探手入懷,取出一封書信來。
娟秀的字跡,一筆一劃,清婉靈動,正是薑萱親筆寫給他的。
他慢慢地,將這封書信按在左胸口,躺倒在身後的長榻上。
皎潔的月光穿過大敞的窗欞,靜悄悄撒進屋內,在這個逼狹的陋室內,他得到了答案。
情緒和心的反應騙不了人。
已有所悟。
衛桓喃喃。
阿尋。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這崽終於轉過彎來了。
麼麼啾!周末又要來了寶寶們,明天見了嘿嘿!(づ ̄3 ̄)づ
還要感謝下麵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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