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與輿論大戰如火如荼, 今天是這個醜聞,明天是那個醜聞, 但這些統統都和楚朝陽沒關係。
是的,共同入圍的歌手當中,沒有一個將無名當做對手。
所以在得獎前夕這轟轟烈烈的輿論大戰之中, 居然沒有楚朝陽什麼事。
當然, 也可能是他們想找無名的醜聞,但是離的太遠了,在遙遠的東方,他們並不能找到。
甚至一些人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 去遙遠的東方尋找無名的醜聞, 不僅尋找不到,甚至都不能確定無名的真實身份。
於是媒體提起同樣入圍的無名時,標題都是《來自東方華國的神秘美人》,和其他入圍選手在媒體上的腥風血雨相比,歐美媒體對楚朝陽是出奇的溫和。
格萊美當天上台表演的人不少,他們都提前來到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彩排,看到楚朝陽這個陌生的東方麵孔,他們就已經大致猜出她是誰, 並且對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原本他們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但當楚朝陽彩排開嗓時, 他們頓時被楚朝陽那大嗓給驚到。
爆發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之前隻聽過楚朝陽的兩張英文單曲,並沒有聽過她現場唱歌,對於她的實力並沒有太多了解, 此時聽她唱完歌,頓時都發出‘哇哦’的叫聲,其中還伴隨著口哨聲。
似乎感受到她帶來的壓力,其中一位和她同台競爭的女歌手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因為是彩排,現場人數並不多,她們並不需要像麵對媒體一樣,對著楚朝陽演戲,喜歡不喜歡,在這裡會表現的非常明顯,而且麵對著異國他鄉的東方麵孔,她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
此時這份優越感在楚朝陽麵前都成了忌憚。
“你唱的很棒。”一位四十多歲唱著鄉村搖滾的男歌手笑著對楚朝陽說了句:“很難相信你如此嬌小瘦弱的身軀裡會藏著如此驚人的能量。”
他學著楚朝陽氣沉丹田發出忘我的歌聲時的模樣,長大嘴巴嗷嗷著。
楚朝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現場來彩排的人當中,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對這個世界的音樂確實還不太熟悉,即使她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半了,可她一直以來都太忙了,比賽、專輯、宣傳、巡演、專輯、官司纏身,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沒有機會好好來了解這個世界的音樂。
抱著吉他的中年男子和另外一位男子一起,上台唱了首鄉村搖滾,他一邊唱一邊朝楚朝陽笑了笑。
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歲月賦予了他彆樣的魅力,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都似乎帶著輕鬆肆意,一如二十多年前那個追逐音樂夢想的年輕人。
唱完後,他走到台下問她:“我唱的怎麼樣?”
“很棒。”她笑的很含蓄。
中年男子誇張地笑了起來,“哈哈,你看起來可真像我的女兒!”
楚朝陽朝坐在台下的椅子上,懷裡抱著小澄光的古裔正揮了揮手,轉頭對中年男子調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不,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其實我們是同齡人嗎?”
隨著她的揮手,小澄光從古裔正身上下來,邁著小短腿朝楚朝陽跑來,楚朝陽蹲下來將他抱了起來,得意問中年男子:“如果我像你的女兒,那麼我的兒子該稱呼你什麼呢?”
中年男子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成了爺爺輩,有些驚悚地了摸了摸臉,“不,我想我還沒有那麼老。”接著他笑了起來,“真是難以置信,你都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兒子,你看上去就像個學生。”
他用下巴朝古裔正揚了揚,對古裔正揮了揮手:“那是你的丈夫嗎?他看上去可真安靜。”
楚朝陽笑了起來:“那是我的搭檔,我目前已經出版的兩張專輯,都是他製作的。”
相對於楚朝陽對於他的陌生,這個外國的中年男子對楚朝陽卻要了解的多一些,畢竟這段時間紐約的媒體經常會報導這個來自神秘國度的神秘姑娘,對於她兩張專輯的銷量和她在亞洲的紅的程度,都極儘讚美。
“他就是你兩張千萬專輯的製作人?”他的聲音也引起了剛才和她一起上台金發男子的注意,他也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說:“他這麼年輕,他一定會成為格萊美會員的,一定會。”他忽然對楚朝陽眨了一隻眼睛,“我猜他一定很喜歡你,對嗎?”
楚朝陽驚了起來,“不,怎麼可能,你猜錯了,我們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朋友。”
中年男子雙手搭上楚朝陽的肩膀,讓她轉身看古裔正:“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你。”
看到楚朝陽朝他望過來,古裔正抬頭朝她淺淺地笑了笑,舉起手揮了揮。
楚朝陽也朝他揮了揮手。
古裔正走了過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楚朝陽心底感覺怪怪的,她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有些不自然地說:“我在說你是我的搭檔,我的兩張專輯都是由你製作的,他們說你一定會成為格萊美的會員,有投票權的那種。”
古裔正聞言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接過小澄光,跨坐在他的肩膀上,“回去嗎?”
楚朝陽看著眼前這個瘦高的青年,跟在他身後:“回去。”
利用今天彩排的時間,她和古裔正已經將自己的座位找到。
格萊美之夜的現場非常的大,數萬張座椅,前麵的座椅上每張座椅上都有個椅背那麼大的牌子,上麵不光有號碼,還有名字和照片,對應的是歌手。
楚朝陽作為這次有兩項入圍的歌手,座位十分靠前,和她一起的古裔正也跟著和她座位安排在一起。
而隨著格萊美之夜越來越臨近,來到紐約的東方麵孔越來越多,很多音樂圈的歌手們也都自費來到格萊美,通過各自的關係,在場內有一個座位。
他們雖沒有邀請函,不需要上台,也不會走紅毯,隻需要在現場拍幾張照片就行,到時候自會有和他們關係‘交好’的媒體,將他們精心拍好的照片傳回國內。
盧悠然這次也來了。
星空傳媒的事件終於過去,已經沉寂了許久的盧悠然必須得出來了。
她的這一張專輯算是撲了,比無名還要早一個星期發專輯,無名這張專輯現在全球總銷量已經快兩千五百萬張了,可她的這張專輯的全部銷量都不到百萬張。
這其中和無名的專輯發行日期撞上有關係,同時,也和星空傳媒事件有關係。
所以這次她必須趁著這次的格萊美盛會,來賺取一點曝光度和熱度,再不出現在粉絲和媒體的麵前,她就快要被媒體忘記。
不論是黑點也好,還是其它什麼都好,隻要有曝光率,才會有熱度,至於黑點,星空傳媒的事,和她有關嗎?她有什麼黑點?
除了各路影視歌的明星外,還有很多粉絲也來到了紐約。
華人彆的不多,就人口多,一下子紐約聚集了大批的亞洲麵孔,她們大多都是無名的粉絲。
一時之間仿佛真的有種錯覺,無名已經紅出了亞洲,紅向了國際。
在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外,每天都能看著舉著無名燈牌的粉絲,他們徘徊流連在這裡,期待著能遇上無名。
還有越來越多的媒體都來到紐約。
作為世界範圍內最具影響力的音樂獎項,此屆頒獎禮不僅受到全世界目光的關注,更是受到華國媒體的熱烈關注,他們派了最專業的報道團隊來到紐約,舊浪、海市電台,廣東電台,也都特派了轉播和采訪小組,因為有無名的入圍,這次頒獎禮,屆時會在華國央視音樂頻道準時直播。
不光是國內的媒體,大和國和高麗國的媒體對無名此次是否能獲獎也非常看重,歐美國家的人並不能清楚的分清華人、大和國人和高麗人,甚至在很多的歐美人眼裡,高麗是華國的一個省。
高麗國的媒體也都在實時轉播著這次格萊美盛會。
睡覺前,蘇琪將小鬨鐘拿進自己的臥室。
蘇爸爸看到疑惑地問:“這大過年的,你也沒課了,拿鬨鐘做什麼?你要早起啊?”
蘇琪一邊調著鬨鐘一邊說:“明天早上六點,有格萊美的晚會,我要準時起來看。”
“一個外國的晚會,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蘇琪吐了吐舌:“反正我就要看!”
京市早上六點,鬨鈴就響了,周女士輕手輕腳地裹著她的大厚夾棉睡衣從床上爬了起來,葛先生動了動,伸手往周女士那邊摸了摸,抬起頭:“老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再睡會兒。”
周女士套著大棉褲:“我去看格萊美。”
葛先生十分不能理解老婆的行為:“你說你,大清早的,不睡覺看什麼電視。”
雖是早上,但網絡上也開始了同步直播。
“我賭一百根辣條,無名肯定拿不到獎。”
“樓上的滾粗!大清早的不說好話!”
“我們無名拿不拿獎我一樣愛她!”
“哎,哎,看到沒有,賈斯汀出來了,我汀好帥,穿什麼都帥炸!”
“這個人頭上包的是什麼鬼?為什麼看著像沒有摘掉浴巾就走紅毯了?”
“我去!那是我們華國的十八銅人上場了嗎?那全身兩眼的金黃色,還有那金色的皮膚是什麼鬼?”
隨著格萊美紅毯的開始,網絡上的吐槽也開始了。
有人用這樣一個詞形容過格萊美紅毯:群魔亂舞。
似乎搞音樂的人都比搞影視的演員明星們要更加個性和特立獨行,所以在格萊美紅毯上,你會看到千奇百怪的造型,十分辣眼睛,其中也不乏一些造型服裝十分優秀的影視明星。
看到那些歐美的奇形怪狀的紅毯造型之後,華國的歌迷們坐在電視機前,心都揪了起來。
“臥槽辣眼睛!”
“我開始為無名的紅毯造型感到憂心。”
“求無名不要搞得太另類,丟臉丟出國際!”
“哪怕無名不得將都不要緊,我現在隻期盼無名的造型能夠正常一點。”
“怎麼還不到無名!”
“你們說無名今天會摘下麵具嗎?”
“楚依萱不是說她是無名嗎?官網也肯定了,那就沒必要再戴麵具了?肯定摘了。”
“可無名還沒出來說啊,隻要她一天不承認自己是楚依萱,我就一天不相信。”
“主持人念到無名和古裔正的名字了!”
“出來了出來了!”
華國的電視機前,無數的粉絲都在焦急地看向紅毯儘頭,隨著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打開,穿著一襲仙女裙的楚朝陽從車廂內抬起頭。
在她抬頭的一瞬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真的有被她美到。
美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