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毛小平看到無名的第一次亮相時, 毛小平有些驚訝。
他不得不承認, 無名不光是唱功了得, 在外貌上, 她也有著得天獨厚的美貌。
她簡直是老天爺的寵兒。
但這也隻能說,張治平選了一個很合格的花瓶。
他心裡已經有了對這部電影的大致評價, 一個消耗人氣的花瓶。
但到目前為止, 還沒有讓人惡心的吃不下飯的, 令人作嘔的情節。
他對這部電影的排斥心理稍微減退了些,繼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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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打完工已經午夜十點了, 換了衣服走出工作的門外, 就看到等在外麵的洪穎。
她腳步一頓, 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圍,指著自己的鼻子:“在等我?”
洪穎推著自行車,“快坐上來, 之前說好了一起看《江山美人謀》的,忘了?”
“現在?”
“我怕你白天沒有時間。”洪穎苦笑。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約她了, 可韓嫣每個暑假都要為自己掙生活費, 平常的假期也在外麵做家教。
實際上她很累了,她怕影片剛一開始, 自己就睡著了。
可畢竟是年輕人,年輕就意味著激情無限。
他們買了爆米花和可樂,坐在電影院。
韓嫣在電影開始前,忽然看著洪穎感歎了一句:“我已經很多年沒在電影院看過電影了。”她垂下眼瞼,掩下眼底失落的同時, 卻並不自怨自艾,而是帶有幾分自嘲的笑容,眼睛明亮地說:“這要不是無名演的電影,我恐怕還不會過來看。”她笑著看向身邊的學長:“畢竟太晚了。”
“那我要感謝無名,是她給了我邀請你一起看電影的機會。”洪穎長了張滿是嬰兒肥的圓臉,有些像張智霖的臉型,卻並沒有他那麼俊美,反而帶著幾分憨厚老實。
“電影開始了。”隨著燈光熄滅,韓嫣眼睛晶亮的看著大屏幕。
在無名終於出場的時候,這個一向很安靜的姑娘,望著大屏幕,突然出聲感歎了一句:“她真美。”
最後玲瓏從城牆上落下去時,韓嫣眼睛一眨,眼淚滾落。
燈光亮起,韓嫣忽然笑了起來,眼底還有些濕潤,看著洪穎笑道:“無名演的很棒對不對?”
洪穎給她遞著紙巾,有些無奈地笑道:“即使她演的很棒,你也不用哭成這樣吧?明天眼睛該腫了。”
他不明白這樣一部商業電影,哪怕是最後女主死掉的時候有些淒涼,也不至於讓韓嫣哭成這樣吧?
韓嫣不好意思的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
看完電影,散場之後,洪穎推著自行車和韓嫣吹著夜風,慢慢走著。
“你似乎很喜歡無名?”
“嗯,是啊。”她抬著頭,路邊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她年輕的麵容。
“你不像是會追星的人。”洪穎有些好奇。
“不算追星吧。”洪穎說:“我除了買過無名的兩張專輯,一張海報,看過她的一場演唱會,和剛才的一場電影,我其實很少會去追逐她,也很少會消費。”她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就是那場演唱會的門票,也是我意外抽獎得來的。”
她雙手放在身後,慢慢地向前走:“我隻是喜歡她的歌,喜歡她身上不屈不撓的精神,無論身在怎樣的困境,都打不倒她。”
“每當我以為她會被外界的留言逼迫的爬不起來的時候,下一秒她就給我們帶來更大奇跡。”韓嫣說:“或許我就是喜歡她不斷創造奇跡的能力吧,看著她,我也就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跡了。”
洪穎回憶了一下無名的各種事跡,讚同地點點頭:“她確實創造了不少奇跡。”
不論是專輯的銷量,還是格萊美,不論是從幾乎絕望的低穀從新站起來,還是在連著三個官司的情況下逆轉,包括現在的電影。
所有人都在唱衰諷刺這個花瓶,可她卻一次一次打破彆人對她固有的印象。
她像是每一次都在創造奇跡。
洪穎原本不是無名的粉絲,但此刻,因為眼前的女孩,他似乎也對無名有了更多的興趣,也有了更多的好感。
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很多人都在等待《江山美人謀》午夜場的票房,還有各大影評人的反應。
楚朝陽卻睡的很好,不是她不在乎電影票房,她當然會在乎,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的電影首秀。
但在首映和公映的這十多天,她並沒有在閒著。
小澄光四周歲的生日到了,而楚父也打電話過來,又有三座澄光小學建成,問她有沒有時間去為參加奠基儀式。
正好這些天她沒有工作,外麵來聯係她的工作,也都被她推了。
黃曉泉和楊雲嵐對她的宣傳態度一向是高調宣傳,低調做人,隻要她把專輯做好,不愁沒有人氣,至於一些訪談和綜藝,為了維持她的格調,是能不接就不接。
這些天,楚朝陽就帶著小澄光一邊參加三所橙光小學的奠基儀式,一邊陪小澄光玩,這次他的四周歲生日,是在旅行的途中完成的。
因為時間充裕,她帶他在那些貧困的山區住了好幾個晚上,和他一起參與到這些農民日常的勞作當中。
這個時間,正是農村割稻打穀曬穀的季節,農民非常辛苦,那些貧困山區的很多孩子連鞋子都不穿,整天光著腳去田地裡撿稻穗,地麵被夏日的烈陽曬得滾燙,這些年紀不大的孩子們皮膚曬的黝黑,腳底板磨了厚厚的一層繭子。
笑起來隻有一雙眼睛和牙齒是雪亮的。
他們上學,要走很遠很遠的山路,由於每個村子之間相隔的非常遠,哪怕楚朝陽已經在這裡建立了一個澄光小學,有些學生要來這裡上學,每天早上依然要走將近一個小時的山路。
楚朝陽就帶著他,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去看。
沒有車子,隻能靠雙腿走路。
她並不擔心安全,因為她身邊除了兩個助理之外,還有六個保鏢。
她讓小澄光自己去看,自己去感受,他現在已經擁有的一切是多麼幸福,她時時刻刻都在告誡他生命的可貴。
“小光,媽媽希望你能夠記住,任何時候,生命高於一切。”
才滿四周歲的小澄光並不懂關於生命的意義,聽了她的話,也隻是疑惑地抬頭看著她。
今天是他們要離開村子的時間,清晨的陽光並不炙熱,可他頭上依舊戴著帽子,長長的帽簷遮住了他的視線。
她拍拍他的頭:“和朋友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