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莊哥撓了撓頭,說道:“他鬨什麼脾氣,難道是我得罪他了嗎?”
季央央想了會兒,嚴肅道:“老實說,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個小時都在發脾氣。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畢竟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大莊哥臉色有些不好:“你們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舒舊林這會兒又把輪椅從大廳裡推出來,說道:“是啊,不然你以為呢。我晚上一醒來就能看到季央央。”
大莊哥臉色更白:“他說的是真的?”
季央央想道:我最近都睡在小床上,跟這人的床都是對麵鋪,自然是一醒來就能看到。
她還算一個負責的救命恩人,既然把人的命給救回來了,就好人做到底,儘肯能無微不至的照顧。為了方便晚上的時候隨傳隨到——因為舒舊林這個大少爺的壞毛病實在很多,季央央不得不跟他同住一個屋——她在舒舊林的床對麵,又搭了一張小床。
於是,季央央點點頭:“對啊。”
大莊哥的臉越來越白。
季央央道:“大莊哥,留下來吃個飯吧。”
大莊哥宛如失戀,看見季央央的臉龐,暗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絕不會輕易認輸,看那個小白臉,好像是個斷腿的瘸子,我怕一個瘸子乾什麼?
大莊哥道:“好!”
吃飯時,舒舊林東挑西挑,嫌這嫌那兒。大莊哥看不下去,說道:“又不是你做飯,你不愛吃就不吃,不能少說兩句嗎?”
舒舊林開口:“關你什麼事。季央央,我不想吃青菜。”
季央央為人民幣折腰,把舒舊林奉為衣食父母,此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衣食父母不愛吃青菜,季央央當機立斷的夾走了青菜,為了不浪費,自己吃了。
舒舊林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看著大莊哥。
季央央看情況不對,又見大莊哥的臉色不太好,於是夾了一筷子菜給他:“大莊哥,你也吃。”
這回,輪到舒舊林黑臉了。
大莊哥喜不勝收,憨笑一聲,吃得愈發賣力。
舒舊林冷漠的嚼了兩口飯,頓時覺得這飯索然無味。
吃完飯,季央央去洗碗,留下兩個男人在院子裡對望。農村的夜晚,天色一暗之後,沒有燈,便顯得有幾分蕭條。
大莊哥沉默許久,突然開口,對舒舊林說:“你跟央妹兒是什麼關係?”
舒舊林道:“嗬嗬。”
儼然是不想交談。
大莊哥又說:“你的腿斷了,身有殘疾,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能下地乾活,男人這麼廢物,怎麼養得起自己媳婦兒?”
舒舊林道:“誰告訴你我養不起。”
大莊哥道:“你喜歡央妹兒?”
舒舊林道:“她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小村姑一個,你放心,我是不會跟你爭的。”
大莊哥對舒舊林言行不統一的模樣很不解。
這人一邊說著對季央央不感興趣,一邊又做些這麼討人厭的事情來下作自己,不是有病嗎?
大莊哥轉念一想,悚然一驚:難道,他對我有意思?!
舒舊林突然頭皮發麻。
此時,季央央從屋子裡走出來:“大莊哥,你要走了嗎?”
大莊哥道:“正要走呢,晚些時間來看你。”頓了頓,他突然有些靦腆,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票子:“過兩天,村裡有灶戲,我想邀請你一起去看。”
舒舊林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票子。
季央央酷愛湊熱鬨,聽聞有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好啊,謝謝哥。”
大莊哥臉一紅,連忙又擺手又晃腦袋,緊張的步子紊亂,說話結巴:“那、那到時候哥、哥等你!”
說完,就跑了。
舒舊林一撇嘴:“還‘哥’呢,什麼德行。”
再一看季央央,看著手裡這一張票子,眼睛都發光了。
他不爽道:“喂,季央央,你為什麼喊他哥,不喊我哥。”
季央央看他一眼:“你沒有要我喊啊?”
舒舊林道:“我比你大,你應該自覺喊我哥,而不是我來提醒你。”
季央央拿人手短,於是很聽話,很乖巧,很軟糯的喊了一聲:“哥哥。”
舒舊林心臟今天第二次跳空一拍。
季央央以為他不滿意,又重新脆生生的喊了一遍:“舊林哥哥。”
他突然提高了聲音:“行、行吧,你以後都要這麼喊,知道嗎?”
季央央心道:怪哉,他真是腦子有點問題。
但對於舒大少爺的無理要求,隻要不是威脅道季央央生命的,她都無條件順從。
見她點頭之後,舒舊林又開始批判起了她其他的問題:“彆人給你什麼,你就要什麼,你沒見過嗎?”
季央央老實回答道:“見過。但還是想要。”
舒舊林一聽,恨鐵不成鋼道:“貪得無厭!”思考一會兒,他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你喜歡他?”
季央央搖搖頭。
舒舊林寬了心,滿意的點頭:“就是,那男的太土了,雖然你也很土,但是他配不上你。”他咳嗽一聲,問道:“那麼,你是喜歡我咯?”
季央央暗道:他怎麼又問這個問題,真是莫名其妙。
她搖搖頭:“不喜歡。”
舒舊林眼睛微微睜大:“你不喜歡他,也不喜歡我,那你喜歡什麼!”
季央央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實話實說:“錢。”
舒舊林驚了。
季央央真情實感,情真意切,發自肺腑的表白:“我喜歡錢。”
“我最喜歡錢,雖然我見過,但我還是想要,很想要,想要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啊!小舒總!你會被打臉打的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