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煬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狠蔣義——拽著體育生頭發用力砸向牆麵,砸了數次直到人半張臉模糊,暈厥過去後才罷休。
而體育生找來那三個人哪裡見過這架勢,他們在散打館時候,對打都是有護具,很少接這種在外麵打架活。這次是聽說單子對象還是個學生,而且給價很可觀,才接了下來。
誰能想到這看起來弱不禁風高中生有個厲害幫手不說,那高中生也一副殺人架勢,把人往死裡整。
三個人連帶個子比較高那個高中生都看傻了,一時間忘了來這個地方目,想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不要命高中生眼神跟要來索他們命厲鬼一樣,四個人一起上都根本打不過一個個子不高高中生。
蔣義很快把四人撂倒。
身後傳來一聲極隱忍痛哼,蔣義迅速回頭,蹲下去看邵煬傷勢。
邵煬腿上那把刀插得很深,刀刃已經陷進去了半把,藍色校服褲子被血染紅了一大塊。而邵煬無力地坐在地上,上半身靠著牆,緊緊抿著唇,冷冷地盯著蔣義。
明明天氣不算熱,連暖和都算不上,邵煬臉上已經布滿了汗珠,顯然忍得非常痛苦。
蔣義手抖得厲害,第一次感覺束手無策,他不敢碰邵煬,隻能用乾啞嗓子擠出一點聲音:“我……我叫救護車。”
“不用,我叫了,”邵煬聲音很虛,但依舊冷冷,不願意摻雜更多感情,“扶我出去。”
這個“出去”自然指是去街上,隻有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被救護車發現。
而且這條巷子裡倒了一地人,被彆人看見了免不了會被人猜忌。
蔣義思路出奇清晰,他把邵煬扛起來,一手拽著邵煬胳膊,一手扣住邵煬腰往巷子外走。
邵煬比蔣義高,幾乎所有重量都壓在蔣義身上,腳還是落在地麵上,不便行走。蔣義便將扛著人身子抬高,好讓邵煬受傷那條腿儘量不沾到地麵。
邵煬被又拖又扛,腿上還疼得厲害,行動不便,心裡煩悶:“礙事。”
邵煬聲音很小,但兩人離得近,正好被蔣義聽見了蔣義聽見了,蔣義擔心得要命,顫聲勸道:“千萬彆拔!”
邵煬很不願意聽到蔣義話,輕“嘖”了聲,但好歹忍住了沒去拔腿上刀。
“再忍忍,”蔣義勸著,已經聽到了外麵街上有救護車聲音,像是看到了希望,“外麵車來了!”
邵煬哼了聲,算是回應,除此之外,並不想多說什麼了。
一到醫院,邵煬便被抬著進了手術室。
蔣義給祁夢茹打電話請了假,在手術室外等了一會兒,便看見一個西裝革履自稱是來看“邵煬少爺”人過來了。這人蔣義見過,就是上回坐邵煬邁巴赫時開車那位司機,那司機看到蔣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多看了蔣義兩眼,便陪著蔣義一起在手術室外等著。
一個半小時後邵煬才被推了出來,人躺在病床上,閉著眼,應該是動手術時候累著了,他臉色蒼白,看起來還是很虛弱,除了臉以外整個身體都被蒙在被子裡,一根導管伸進被子裡,另一端連著一個吊瓶。
蔣義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子邵煬,那種因為束手無策而產生無力感又升了起來,將他固定在原地,直到聽到那個司機問醫生邵煬情況,他才把注意力移過去。
醫生說:“運氣好,紮得深但沒碰到動脈,幸好送來醫院前沒有擅自碰傷口,穩定了傷勢。刀取出來了,縫了十三針,這段時間減少活動,下周就能拆線出院。”
蔣義狠狠鬆了口氣,幸好傷得不重,不然他會後悔死。
體育生紮刀姿勢看起來最初是想紮他,如果邵煬不是因為救他,就不會受傷。
他雖然不知道邵煬為什麼會正好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巷子並且救了他,但看到邵煬時候他還是很高興,可他沒有護好邵煬,還讓邵煬因為他受了傷。
上一回也是在那條巷子裡得意忘形,失了手,這次又因為同樣理由再一次釀成了大錯,蔣義覺得自己太差勁了。
司機隻幫著把邵煬推進了病房就要出去了。
蔣義叫住他:“不用看著他嗎?”
司機:“少爺不喜歡家裡人看著,你和他是同學,今天晚上請你幫忙照顧下,我在外麵守著。”說完,連拒絕機會都不留給蔣義,便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