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之後,冷洲就往小洋樓走,司機和助理都被他給命令待在原地。
屋裡那幾個人,冷洲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甚至在過去這種時候,這些小角色,完全用不著他親自來動手。
但今天情況稍微不同,也算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讓人去綁人。
綁架的對象還不一般。
還不知道這些人具體把秦沅怎麼樣了,那是他專門為他弟弟準備的禮物。
卻被這些不入流的東西給獨占了,這可不是冷洲會喜歡的。
來到房門麵前,冷洲麵無表情,抬起手敲響了門。
客廳的幾人聽到敲門聲,麵麵相覷。
“這麼早?”
“不是說讓晚上來?”
而且好像他們沒有發地址給對方,準備到點了再發。
那現在忽然出現的人,難道是走錯門了。
門被敲響過,停了片刻,接著又響了。
隻是這次不再是用手敲,而是咚咚咚的踹門聲。
尖銳的聲音,即便是臥室裡裝昏迷的秦沅也聽到了。
他的想法倒是和綁匪們不同,他還以為是謝封邶找過來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對於男人而言,現在他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秦沅忽然一笑,半個世界差不多,還有半個世界是他們的孩子。
太早了,他還一點好戲都沒有看到。
要是一會謝封邶進來,他要不要對他發火呢、
得讓他補償自己,不然晚上就把他從臥室裡趕出去。
秦沅正這樣想著,踹門聲停止了。
秦沅豎起了耳朵,仔細聽門外的動靜。
應該說房門比較隔音,秦沅聽不清楚外麵具體在談些什麼,但可以知道的是,顯然他們沒有談太長的時間。
因為幾乎沒過兩分鐘,就傳來了人的慘叫聲。
“我草你……啊啊啊!”
這道聲音也是秦沅熟悉的,是綁匪之一。
就這種不怎麼說法,隻動手的行為來看,多半是謝封邶的。
秦沅剛這樣想,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光是他剛給謝封邶發過短信,還有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臥室的門被人緩緩推開後,客廳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但門口顯然站了一個人。
對方就停在門口,眼睛望著裡麵。
秦沅閉著眼,可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太強烈。
不是謝封邶。
哪怕看不到,秦沅一瞬間就感覺出來了,絕對不會是謝封邶。
冷洲從門口走了進去。
這算是他和秦沅的第二次見麵。
雖然在之前,他見過秦沅的照片,但和見到他本人截然不同。
如果說照片裡的秦沅是漂亮張狂的,那麼見到他本人後,不管是誰,哪怕是冷洲自己。
他活到現在,從來都沒有羨慕過什麼。
可是在第一次見到秦沅,他忽然就明白過來,羨慕和嫉妒是嫉妒。
不是因為秦沅本身就擁有可以和他們匹敵的地方。
還有就是秦沅的那張臉,尤其是他的眼睛。
太過令人震撼了,會讓人懷疑是不是老天隻優待他一個人。
彆的人,和秦沅對比起來,仿佛是被老天給放逐和無視的存在。
秦沅眼底的光,甚至比群星還要存在。
所以謝封邶那樣的人,才會被秦沅給吸引。
所以他的弟弟,才會在沒見過秦沅,隻看過照片的那會,就深愛上秦沅了。
這樣的人,試問誰不想靠近他,然後期待他的眼睛可以看到自己。
期待著自己的身影可以進入他的眼睛裡。
冷洲走到了床鋪邊,秦沅安靜躺著。
看他整個人的狀態,應該不是睡著了。
而且外麵那幾個放高利貸的,沒有將秦沅給綁起來,隻是讓他這樣睡著。
想一想,冷洲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怕不是給秦沅下了什麼藥。
驕傲如秦沅,找早晨出門的時候,是否有想到過往那麼狂傲的一個人,居然會被這些垃圾東西給綁架了。
還有就是寫分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知道秦沅失蹤的消息。
一定會發瘋的吧。
冷洲無聲狂笑起來,他還真的喜歡看彆人發瘋。
當然了,其中不包括他的弟弟。
彆人發瘋,那畫麵好看,他弟弟冷淩發瘋,可就不好看了。
冷洲掀開了被子,彎腰把昏迷過去的秦沅給抱了起來。
打橫抱著人,在轉身走出門那會,冷洲腳步稍微一頓,他側眸看向了玻璃窗,窗戶裡麵隱隱映出來他的身影。
他正抱著秦沅,這個絕對很難被彆人擁抱的人。
但現在他就在自己懷裡,毫無反抗地任由自己抱著。
冷洲眸光慢慢上移,當他看到自己的眼睛時,那瞬間他居然為自己瘋狂的眼神感到震驚。
這個人是他嗎?
哦,是他啊。
他從來就是這樣瘋。
彆人都認為他弟弟是個瘋子,經常進去精神病院,其實冷家真正瘋狂的人是他才對。
“哈哈哈。”
冷洲低聲笑出來,笑得抱著秦沅的手臂都在發抖。
“我們走吧。”
冷洲垂落下眼,那一刻的語氣極為溫柔。
抱著秦沅,冷洲走出臥室。
客廳裡,被冷洲撂倒的幾個人正在試圖爬起來。
但他們爬了一點,馬上又跌倒了回去。
看起來冷洲似乎沒怎麼用力,可冷洲揍人時,他特意戴上了拳扣,這是他隨時都放在車裡的。
過去冷洲還覺得自己或許會用不上,他自己比較喜歡這類冰冷的物品而已。
沒想到今天就真的派上了用場。
拳扣砸在人身上,比直接拳頭砸範圍更小,但痛感更尖銳。
而且冷洲對人體相當有研究,出於個人的喜好,人身上有多少骨頭,每根骨頭在那裡,擊打折斷後會怎麼樣,冷洲全部都清楚。
所以他下手,用的力道不大,可給人造成的傷害確實實打實的。
走到客廳裡,經過一地哀嚎的綁匪後,冷洲抬腳就是一踢。
倒不是踢人,而是將他剛才從手腕上取下的手表往幾人中間踢。
“這個手表六百萬,加上你們拿我的那一百萬,一共七百萬,應該夠你們到醫院去看病了。”
“如果你們想要報警,也可以,但能不能查到我頭上我不知道,你們肯定跑不了。”
冷洲愉悅扔下幾句話,轉身就走。
抱著秦沅走出房子,門外助理趕緊疾步跑過來。
“冷總,這些人……”
“不用管他們,他們不足為懼。”
這些人要是到這個時候還看不清楚形式,那就到裡麵吃一輩子牢飯好了。
而他,這點小事,可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一邊司機拉開了車門,冷洲把秦沅放到車裡,跟著他坐進了汽車。
汽車開動起來,帶著人往冷洲現在居住的小區裡麵走。
車裡異常安靜,冷洲接了兩個電話,談了一點事。
另外晚上的飯局,他就不去了,說是有點私事。
一聽他說私事,那邊的人自然以為是冷淩那邊或許又出了什麼事。
經常會這樣,冷淩在外麵惹了事,轉頭冷洲就過去處理。
周圍不少的人,都為冷洲感到麻煩,隻是兄弟而已,這個沒有,還可以有下個。
再說冷洲這麼喜歡家人,不如就找人給自己生兩個好了。
結果這個話剛一提,冷洲忽然就和對方說,:“我有個三個孩子。”
“哈?”
這話直接把一眾人給驚呆了。
養在外麵的,等他們成年後接回家,至於以後,誰有本事就接手冷家的事。
對於任何一孩子,冷洲都沒有多少感情,錢他可以給,但多餘的感情,他不是沒有,隻是都給了冷淩。
有時候冷洲也感到奇怪,為什麼他會對冷淩這樣在意。
他自己不是沒懷疑過,他是不是對冷淩有扭曲陰暗的想法。
還去看過醫生。
不隻是一個醫生,國內的看過後,跑去國外看,無論是哪裡,診斷出來的結果,他都是正常的,他對冷淩的愛,是親情是關愛。
不過也多虧那些醫生,讓冷洲看清楚了原因。
那就是在他們小時候,以前冷洲不太記得這事,看過醫生們後他想了起來。
他當時讀初中,有天放學,弟弟和司機一起過來接他,冷淩小時候特彆黏人。
那天他們坐在學校外,牆壁上忽然有玻璃碎裂。
冷洲沒注意到,但是冷淩看到了,他居然以他弱小的小身板企圖來保護冷洲
當然,他也保護不了冷洲。
可是冷洲看到了冷淩對他的真摯關心,他的弟弟一直都在仰望和喜愛著他這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