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她買了一大堆,可能有幾根忘了扔。
“你會幫我保密嗎?”司空緲問他。
“我會的。”袁崢難過地點頭。
他像是想起什麼事,再次抬起了頭,“孩……孩子的父親,應該負起責任。”
袁崢結結巴巴的,但是充滿了勇氣地說道。
因為他看到,司空緲一直是形單影隻一個人,不知道那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為何不負擔起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
“……他死了。”司空緲聳了聳肩。
對於孩子這件事,陸容死了跟沒死沒有差的。
她閉上眼睛,乾脆說道,“我喪偶。”
空氣中,驀然想起了袁崢吞咽口水的聲音。
袁崢:“……”
“節……節哀……”袁崢繼續滿眼悲痛。
可司空緲總懷疑自己聽錯了,明明袁崢的神情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感覺他的聲音比之前輕快了不少。
……
兩人愉快地享受了一頓大餐。
“你真的可以進入彆人的手機嗎?”司空緲裝作不知道一般,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袁崢點了點頭,謙虛地道,“並不是什麼好技能。”
“那……你能不能幫我看一個群。”司空緲眨了眨眼睛。
男配的好技能,為何不能讓她先享用一下呢?
本來開始袁崢不同意,可司空緲說,這個群是關於她的,有人在裡麵黑她。
袁崢一聽,立馬義憤填膺起來。
黑進彆人的手機,對於袁崢來說,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袁崢很有原則地隻點開了【乾掉司空緲】群。
這是司空緲第一次不是夢中,而是現實裡進入這個群,她還特意瀏覽了一圈群成員。
好好辨認哪些人曾經黑過她。
裡麵有個全黑的頭像,司空緲一眼就認了出來。
【瑪德,狗陸容。】
:)。
自從司空緲放權以來,這個群已經越來越不熱鬨了。
隻有偶爾一兩個她和袁崢的小道消息。
看得袁崢小黑臉一紅,趕緊轉移話題,“妙妙,還有幾個小群,你看不看?”
司空緲第一次發現,男配技能如此好用,偷窺如此好玩,哪有不看的道理,“看看看!”
點頭如搗蒜舂。
很快袁崢又黑進了幾個群。
一個群叫做【其實我們不想乾掉司空緲】:
辦公室-青青:【辦公室主任太坑了,她自己把團綜的資料忘了,害得我們全體加班了一個星期。】
辦公室-小嘰嘰:【何止啊,怕被高層發現,還不讓我們算加班時間。】
執行部-喵大人:【怎麼你們也……我們這邊的副總,也是做錯了件事,直接把鍋甩給了我們執行部來的新人。】
廣告部-明月:【我算是看清楚這些高層的嘴臉了。】
廣告部-明月:【以前一個個,我對你們最好,最有人文關懷,把鍋全推到司總身上。現在司總放權了,好了,原形畢露了。】
藝能部-溶溶:【我真的對司總黑不動了,真的好多事不是她的錯。】
……
司空緲看得心情大好,原來是以前【乾掉司空緲】裡加了太多領導,小員工們不敢公開吐槽,隻好拉了小群。
這樣的群不止一個,司空緲催促袁崢,多換了幾個群。
【乾掉江總】、【司空緲對不起】、【司總做法收掉妖孽】……好幾個群,一看名字,司空緲就樂得不行。
果然是她背鍋背多了,一朝卸了鍋,下麵的中層失去了保護傘,原形畢露。
讓他們平時一個個裝得跟抱著琉璃淨瓶的菩薩一樣,就好像把公司開成了慈善機構,因為有司空緲這個大惡人壓著給他們頂罪。
司空緲一挪移開,嘖,一個個菩薩露出了壓迫底層社畜的惡鬼原形。
都是想往上爬不擇手段的,誰又差著誰了。
這一晚上把司空緲看樂了,導致袁崢直到淩晨,才告辭回家。
……
……
袁崢還沒從司空緲屋子裡走出來。
陸容看了一眼監視鏡頭,心頭不舒服。
房間裡動感的音樂還在響著。
電視裡,一個小人拿著機關槍,胡天胡地地掃射僵屍。
陸容走到電視機前,執著玫瑰木手杖緩緩坐下,坐到了地毯上,左手一攤,“手柄給我。”
顧初陽正在打合金彈頭,趕緊叼了個手柄給他。
陸容發泄一般和他一起上陣殺敵,機關槍突突突,突得顧初陽眼睛疼,見過合金彈頭打得暴力的,沒見過這麼狂野暴力的。
“不痛快,我要玩對打,拳皇。”通關後,陸容眉目一橫。
“好,好。”顧初陽就跟一頭老狗一般,伺候著小祖宗。
換了拳皇,兩個人對打了十局,局局陸容把顧初陽摁在地上胖揍。
直到顧初陽第十局,第三個小人被揍到地上掉乾淨了最後一滴血,顧初陽終於被打得快喪失了自己對遊戲的期望,“瑪德,陸容,打遊戲有天賦了不起啊,求求你彆他媽血虐我了。”
正在這時候,iPad又亮了起來。
【陸董,袁崢離開了司總的公寓。】
一行字出現在屏幕上,陸容這才放開了手柄,“走了,不玩了。”
心裡舒坦多了。
顧初陽亦看到了屏幕上的話,他銜恨報複一般湊上前去,“陸容,告訴哥們,你是不是患得患失了?”
此時的陸容,上著灰色襯衫,下麵穿著休閒褲,少了平日裡的嚴肅,多了幾分閒適。
他聽到這句話時,好看的劍眉促起,“你在說什麼?”
顧初陽一個撐掌挪移到他身邊,“我說啊,你在意司空緲啊……”
“怎麼可能。”陸容反駁,他不過看她懷了孕,一個女人被騙了身子,恰好騙她的人又是一個狗男人,他氣不過而已。
好歹兩個人也有十幾年的情誼了,他不忍心看到她雙商下線,“我隻是……”
“你就是在意她。”顧初陽直接搶白,“你不要騙自己了,雇這隊國際都有名的私家偵探,用在一個小女人身上,你不覺得可笑嗎?”
“你就是在意她,在意她,在意她!!!”
陸容彆過臉,被說得心腸微顫,手心也汗涔涔的。
“可你在意又有什麼用呢?”顧初陽看著陸容,眼裡全是對犬類動物的人文關懷,嘴裡嘖嘖兩聲,“她已經不是你的了……”
顧初陽在麻省心理學滿分,他這充滿遺憾的勾人語氣,饒是陸容定力驚人——
他的心頭也莫名一空,一陣讓人難耐的悵然若失。
“她已經不是你的了……”
像一道已經深入了心臟深處的鉤子,狠狠被人一拽。
拉得生疼。
陸容自己都難以置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都不肯相信,他為什麼會轉過頭去,問了這樣一句話,“初陽,你認為,她要什麼呢?”
顧初陽,就這樣看著他,兩隻眼睛沉沉的,盯著他,像要逼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詰問。
“她要什麼?”顧初陽重複,又像是不明白。
陸容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點抖,“你認為她需要什麼,我……我才能把她換回來?”
用詞很不準確,他也不知,該怎麼表達這個意思。
就是很奇怪,自從那一晚上,司空緲從這所房子搬出去之後,一切都變得奇怪起來了。
就像是一個既定的秩序被打亂了,一顆螺絲掉了,原本的一切都分崩離析。
他聽不到每晚睡覺時的腳步聲,也不會有熟悉的人影在他麵前晃蕩;
衛生間裡原本放牙刷毛巾的地方空蕩蕩的,也沒有人會在家裡每一個物品貼熟悉的便簽;
開水壺一直是乾涸的,也再沒有人每天都給他燒一壺水了……
他原本以為,顧初陽的到來,會緩解這一切。
他原本以為,這隻是突然一個人離開過後的焦慮,等下一個人搬進來,就會痊愈。
可是沒有……
他隻會越來越焦慮地去尋找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原來她這隻兔子,在他的泥土裡挖了足夠深的一個坑……
她每天都會跳進去睡覺。
有一天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留下他空蕩蕩的。
她沒有負責把他填滿。
她怎麼能這樣呢?
明明是她一鏟子一鏟子,鬆了他內心的土,將他的心鑿了一個洞的呀。
她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
……
顧初陽隻是看著他,看到了陷入茫然無措裡的陸容。
他有些哀歎陸容的遲鈍,一個人感情的神經,怎麼能鈍到這種程度呢?
都是寵的,妙妙把他可寵得太過了。
“我到你公司去看看吧。”顧初陽哀歎了一聲,去看看妙妙那個死心眼,為什麼會突如其然地離開你。
去看看你們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