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陸雲作為當家藝人,戲份很是吃重。
在明一導演的這幕戲中,陸雲扮演了一名劍仙,肅然高冷,瀟瀟若鬆。
與他搭檔的女演員,除了高灼星,還有一個三十餘歲的三線女藝人。
是明一的愛將。
監視器前的明一發現司空緲來了,見了她的肚子,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他們之前商談的時候,司空緲的肚子還是看不出來的,他隻記得總製片人長得瘦瘦小小的,眼睛卻又清又亮,十分有力量。
“我來找阿雲的。”司空緲開門見山。
這句話剛落音,周圍不少人不自覺地看了過來。
很快又撞似害怕地轉過頭去。
司空緲當然注意到了,她隱秘地勾了勾唇,她的目的就在於此。
如果夢裡陸雲的死,真的是情殺的話,她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對方將自己作為目標了。
從陸雲一個目標,轉移到陸雲和她兩個目標,這樣,她既有機會抓住潛在凶手,又能起到保護陸雲的作用。
這是個冒著千萬分危險的方法,可司空緲選擇相信自己托付的那個人。
在這個方案的最初,司空緲便打電話給了陸容。
“陸容,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你的事,什麼也不麻煩。”陸容那邊有點吵,像是在開會。
很快,那邊的聲音消失了。
“彆為了我,丟下一會議桌的人。”司空緲小聲道。
“你知道,我對工作一向負責。”陸容低聲。
司空緲這才放心下來,“阿容。”
她輕輕喚了一聲。
這一聲,令陸容心旌蕩漾。
“我馬上要說的事情,你不要過分追究緣由。”司空緲頓了頓。
“你說。”
“阿雲,可能有危險。”司空緲斟酌了語氣,“我懷疑,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你知道,有些人非常極端的。”
“你能替我調查兩個人嗎?”
陸容一聽,便知是什麼事了。
陸雲的死期,按理說,就在這幾天了。
無數個輪回裡,他眼睜睜看著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
陸雲是最淒慘的一個,一次又一次地死亡,每一次,都被一個瘋狂的女人所殺。
“一個叫做楊婉如,一個叫做曾雨佳,我等一下發她們的基本資料給你。”司空緲害怕他不答應,忙不列顛地倒豆子。
“還有,你能不能派你的保鏢保護我。”她吞了口口水。
陸容意識到不對,“妙妙,你要做什麼?。”
“再過段時間,我想保護他,都做不到了。我想把藏在暗處的人,釣出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無比堅定,就好像,這個決定絲毫不會危及到她自己的安危一般。
“你瘋了?”沉默了一下,陸容語氣難得激動。
“你可能不能理解——”司空緲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再過段時間,她肚子再大行動不便了,那就真的沒法保護陸雲了。
而且,這項任務,她交給誰都不放心。
交給誰,都有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陸雲的生命流逝。
不,她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陸雲的死亡。她一向是個冒險主義者,哪怕用她來做餌,也要爭取到陸雲的一線生機。
“我理解,但你最重要。”電話那頭的陸容搶白道,“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
司空緲心有觸動,似乎知道了他的回答,她才敢實施這項計劃。
她可是有靠山的人,陸容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可我已經這樣做了。”司空緲有些無賴。
“……”那人被她堵得沒話說。
“我投降。”
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含存著一絲絲寵溺。
他歎息,“我投降。妙妙,我會保護你,用我的生命保證。”
因為,我已經付不起再次失去你的代價了。
當晚,司空緲在底下停車場見到了陸容,他倚靠在車門邊,手裡杵著那根玫瑰木手杖,很閒適地在那裡等她。
司空緲小跑了過去,“你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快回車裡坐下。”
“沒事。”陸容朝她溫柔地笑了笑。
“你不把腳當腳了嗎?”司空緲跺了跺腳,將他推進了車裡去。
陸容果真被她推著上了車,他有點局促地挨著她坐下,車緩緩行駛,帶著兩人進入了一個度假山莊之內。
陸容將她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包間之中。
“這裡麵絕對安全。”他斟了一杯茶,遞到司空緲麵前。
司空緲依言喝了。
飲儘之時,陸容已經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通訊工具。”陸容點了點手機大小的全屏幕pad,“調查團隊會將信息實時發到這裡麵。”
“這是保鏢聯係人,把聯係方式存到手機裡,設置成緊急通訊人。”陸容又向她推了一張名片過去。
“還有防身工具。”他指著桌上的幾樣小東西。
司空緲一眼望去,都是些沒見過,但製作精巧的物品。
陸容拾起其中一根製作得跟口紅差不多的棍狀物,笑嘻嘻地道,“要是陸雲不乖,你可以試試拿這個電他。”
“這個多少伏?”
陸容報了個數字。
司空緲閉眼嘖了一聲,“你可真是親哥。”
“就是親的才覺得,他是欠收拾。”陸容見司空緲那般活靈活現的表情,微微湊了過來。
“你放心,你要給他擦屁股,我也陪著你擦。”他看著她,他的眼裡,有她看不懂的光亮。
司空緲總覺得,陸容變了很多,看著有點陌生。
但他還是那個陸容,隻是缺少了年少輕狂的任性,與不顧後果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