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隻要張司九不承認,楊元鼎的猜測就隻能是猜測。
而不管何家人是怎麼個打算,現在孩子還很小,根本離不開母親,所以孩子注定是隻能跟著趙翠蘭的。
不過,趙翠蘭為了這個孩子,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當時怕她沒力氣,所以張司九也好,珍娘也好,都隻鼓勵她一鼓作氣生出來,而沒有顧得上彆的。因此,趙翠蘭的撕裂挺嚴重的。加上失血也多,又在生產之前受了寒,整個人生完之後,並不像其他產婦那樣恢複快。
生產完了當晚,趙翠蘭發起了高熱。
奶也沒有。
珍娘愁得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直沒奶的話,何家人就該把孩子帶走了。”
可這事兒誰也沒辦法。
張司九倒是想有點奶粉,可也沒有啊!
聽說京都倒是設有專門的牛羊乳司,但其產出也都是供給皇家和達官貴人的,平民百姓依舊是很難有長期穩定的供應。
張司九歎了一口氣,心想如果以後有錢了,還是要專門生產一下奶粉——就算是做不到後世那樣營養全麵,但至少能給剛出生的孩子一點保障,也讓新媽媽們不要因為奶水太過焦慮。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珍娘隻能去附近幾個認識的產婦家中討了一點奶,勉強還能喂養趙翠蘭的孩子。
趙翠蘭燒得迷迷糊糊,可也知道好歹,二話不說,掙紮著就跪在床上,衝著珍娘流淚磕頭。看得珍娘一陣陣的心酸。
張司九也跟著珍娘一起鼓勵趙翠蘭:“不管多難,都要撐住。你好好地,孩子才能活得好。”
趙翠蘭流淚點頭,不管是藥,還是針灸,都一律配合,半點怨言也沒有。
第二日中午,趙翠蘭的高熱才算是退了下來。
不過,這才是第一關。根據程萬裡的判斷,趙翠蘭很有可能接下來還會晚上繼續發熱。
而張司九和珍娘觀察過趙翠蘭的傷口,發現隱隱也有惡化跡象。
鹽水的衝洗,顯然並不能夠起到太大作用。
張司九猜測,這可能是因為趙翠蘭在河水裡泡了一夜,又大量失血,導致身體免疫係統崩潰,不能很好工作的緣故。
可這種時候,除了吃藥,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敷藥也是有的。但趙翠蘭惡露很多,那藥也不能停留很久,甚至其實這種時候,敷藥反而吸收惡露,會變成一個細菌繁殖的溫床。
總而言之,趙翠蘭的情況十分棘手。
珍娘私底下和張司九輕歎:“怕是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所以,懷孕了還是不能一時衝動,做下糊塗事。如果沒有在水裡泡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