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不甘示弱的是小狐狸。
兩隻小崽緊緊攥住爸爸的衣服,又是打滾又是蹭蹭,歡喜得不得了。
爬不進去,隻能扒著邊的阮驕著急的不停晃動觸須,嘴裡弱聲弱氣叫著:“爸、爸爸!”
阮時青將存儲器交給邊上的09,抱著兩隻幼崽出來,又輕輕抱了抱阮驕和小人魚,兩隻沒能撲進爸爸懷裡撒嬌的小崽終於滿足地彎起眼笑起來。
目光落在隔著一步的容珩身上,阮時青才徹底展露了笑顏,神色也變得輕鬆起來:“這次多虧了你。”
容珩抿了抿唇,不自在地彆開眼睛,低低地說:“我說過會帶你出來。”
……
虛驚一場,阮時青又和09下了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慶祝,甚至還弄到了兩瓶好酒。
幼崽們坐在一起,嘰嘰咕咕說著話。
梅萊爾等人則坐在另一側飲酒,達雷斯一邊小口啜著酒液,一邊忍不住悄聲和梅萊爾八卦。
他還是不太相信太子殿下竟然也有動心的一天,但事實又告訴他,太子殿下對待阮大師確實格外不同。
連說話的時候,都比對彆人和氣一些。
單身狗達雷斯心情鬱鬱,不太希望這是真的。如果連太子殿下都脫單了,他卻還單著,這也太丟人了吧。
其他人各自成群,隻有心事重重的太子殿下被單了出來。
阮時青端著酒杯走到他身邊,姿態親昵自然地舉杯和他碰了一下,雖然容先生還是那副冷硬的模樣,他卻不再禮貌地保持距離,而是真正把他當成了可以親近信賴的朋友,而不單單隻是可以信賴的合作夥伴。
“榮光沒了,我以後給你造一架新的穿梭機。”
就用帶回來反物質。
他知道容先生一直駕駛“榮光”,兩人共度生死難關,再說人情,就顯得生疏了。
容珩敏銳察覺了他對自己的態度變化,指尖摩挲著酒杯,抬眸凝著臉頰染了紅暈的青年,喉結幾番滾動,最後隻是低低“嗯”了一聲。
他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對他坦誠。
再等一等,太子殿下底氣不足地想到。
飯後,容珩便向阮時青辭行,借口軍部有事需要離開一陣,他心虛地甚至不敢去看阮時青:“雪球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達雷斯會把他送回來。”
阮時青知道他一向忙碌,便也沒有挽留,隻是親自送他到停機坪,看他啟動戰艦離開。
回到修理店時,他看見熊家兄弟正搬著逃生艙到院子裡,準備送回兵工廠去——沒有損壞的逃生艙還可以回收再利用。
阮時青腳步一頓,目光緊緊盯著逃生艙:“就隻有一個嗎?”
熊圓圓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點頭:“就一個,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阮時青搖了搖頭,好看的眉頭蹙起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在看到雪球時,越發濃鬱起來。
將雪球從達雷斯懷裡接過來,阮時青摸了摸幼崽手感極佳的毛腦袋,對達雷斯笑道:“辛苦了,每次都麻煩你送雪球過來。”
達雷斯連連擺手,連說不辛苦。
眼神卻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往容珩身上瞟。
要說辛苦,那還是太子殿下辛苦。
他看著都累得慌。
容珩窩在阮時青懷裡,沒忍住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胳膊,輕嗚了一聲。
愉悅地眯起了眼。
明明之前他還後悔因為顧忌麵子沒有在一開始對阮時青坦誠,可現在被人抱在懷裡,嗅著對方熟悉的氣味,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以及溫柔的撫摸。
他又忍不住沉溺下去。
這種感覺太好了。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親近對方,也不怕會招來厭惡。
太子殿下一邊竊喜,一邊又忍不住自我譴責。
他眯眼輕嗅著對方的氣息,心裡想到,就一會兒,再拖延一小會兒。
即便是無所畏懼的太子殿下,也有缺乏勇氣、畏手畏腳的時候。
雪球的回歸得到了小崽們的熱烈歡迎。
小龍崽和小狐狸已經撲到了雪球身上,和他滾作一團。阮驕在邊上歪頭看著,額前的觸須晃動著,也加入了進去。
隻有小人魚坐在小推車上,掌心托著下巴,看著被其他小崽包圍的雪球,藍寶石般的眼睛眨動著,朝他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阮時青在一旁看著幼崽們玩鬨,眉間的皺痕越發凝重。
他終於覺出是哪裡不對勁了。
雪球和幼崽們相處的情形,與容先生和幼崽們相處的情形竟彆無二致。
而且……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雪球和容先生,似乎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