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就這樣抱了兩個小時。
從夜晚十點到了子夜。
隔壁的趙寬和周圓已經熟睡,哪怕趙寬有心思想要守夜,卻也還是沒能抵住奔波了一天的疲憊。
山巫在樹上閉著眼小憩,還在可惜帳篷裡的兩個怎麼最終沒打起來。真以為他讓出帳篷是好意呢?哼!就水無源那小子的霸道性子,再碰上看起來溫和實際也專橫得很的小河,睡帳篷才是修羅場選項呢!
那兩人剛開始不就互相逼逼了,可惜最終沒能打起來啊!
嗯?
山巫正閉眼遺憾,卻突然察覺到了下方的異動。
然後這位山神大人在森森夜色中無聲地笑了起來——住帳篷不單會打架,還有可能被打劫啊!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這時,山巫感覺到下方的那個人抬起了頭,目光在自己睡覺的這棵大樹上逡巡著,仿佛是想要找到他的所在。
但那目光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但沒有找到他顯然不能阻止那個人在黑夜中的行動。那人隻是把腳步放得更輕了一些,同時點燃了手中用藥草搓成條的香。
有些甜膩又泛著苦味的香氣飄散在空中,那人把三條香放在了他睡覺的大樹下,香氣緩緩上升,很快就縈繞到他的鼻尖。
而後確定這香氣會飄到樹上後,那人才來到趙寬和周圓的帳篷邊放下了一根燃燒著的草藥、又把四根草藥香放在了河清瀾和水無源的帳篷四周。
他做這些動作熟練而自然,做完之後就安靜地回到自己的小帳篷前等待,那雙注視著兩個冒著微煙的帳篷的黑眼睛,偶爾被火堆微弱的光芒反射出餓狼一樣的寒光。
山民等待著藥草燃儘,氣味散發的足夠再行動。
期間他喝了一口自己帶著的酒壺裡的烈酒,又磨了磨那破舊卻足夠鋒利的砍刀。
從十點等到現在,他的耐心已經被消耗了一點。但想到兩千五百萬的巨款就要到手,山民想,他能夠一直等下去!
那兩個四體不勤的小娃子不足為慮,一根麻藥的香氣就足以讓他們乖乖地成為待宰的小羊。
另外三個人裡那個拍視頻的漢子體格最壯,也是最難對付的。但他點了三根麻藥在樹下,隻要吸入一點,那漢子就會力量大減。要是那個漢子運氣再不好一點直接從樹上摔下來,更是省了他親自動手的份兒。
最後就是睡在帳篷裡的兩個男人了。
嘖。兩個人,四根香,怎麼也能把他們給熏暈過去了。
而且兩個男人在帳篷裡擠擠挨挨、打打鬨鬨、你受不了我受不了的,一看就是有傷風化的家夥!
到時候一刀一個,也好讓他們下輩子好好做人了。
十五分鐘後,麻藥香全部燃儘。
空氣裡儘是那種微甜又焦苦的氣味。
山民猛地站起來到了兩個帳篷前,他左右看了看兩頂帳篷,決定先從厲害點兒的開刀。那個眼鏡仔知道火焰寶石要賣給誰,還是有點用的。
而且,大頭可是在那兩個男人的帳篷裡。
山民舉起了砍刀,憨厚的臉此時再也沒有了原本的感覺,顯得猙獰可怖。
然而在刀尖即將向下的時候,帳篷裡突然傳出了聲音。
“孽畜哪裡跑?”
山民渾身一僵。
怎麼可能?他的麻藥從來沒有失效過!
等了一會兒,山民放鬆下來。
原來是半夜夢話。
他再次舉起了砍刀!
帳篷裡又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孽畜找死!”
山民瞪大了雙眼。
又過了五分鐘,山民磨著牙忍無可忍。
大半夜的說什麼夢話!你們夢裡全都是孽畜嗎?!
這次他再不管裡麵會傳出什麼聲音直接用砍刀劈開了帳篷,然後準備一刀一個“小朋友”,開啟暴富之路。
結果帳篷劈開了,帳篷裡的應該抱在一起的“小朋友”,排排坐在那裡,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神之微笑。
山民倒抽一口冷氣:“……?!”
一定是他劈帳篷的姿勢不對!!!這倆不是應該貼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