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我也被折騰死了,你們還能指望之前那樣的情況下誰來救你們,五條悟嗎?”
有一根筋的詛咒師很想反駁夏油大人的死就是因為五條悟,完全不是教眾的原因你也不該提及這個人的名字,即是你是對方的摯友也不該baba……
然後有人就猛地反應了過來。
夏油傑隻要活著,就不可能不發動百鬼夜行,去攻陷高專,毀掉薨星宮,打破天元的結界。
作為站在咒術會一方的五條悟,有自己的行為判斷和思考度量,但絕對不會讓夏油傑的計劃成功。
他們是摯友,也是對立又衝突的敵人。
禰木利久一個激靈,她忽然明白隱隱的違和感在哪裡了。
九十九朝協助盤星教,純粹是因為夏油傑的關係以及為現在的安身之地變得更穩定嗎。
介於他的身份太過大佬,所有詛咒師都覺得他把盤星教發展起來就隻是玩過家家酒的隨心所欲,自己這等受益者就不用太過去考慮什麼問題了,因為對方不可能會背叛好友,也沒有那個必要。
可實際上,他還有一個真正的目的。
視線中心的青年悠悠吹著白霧一樣的蒸汽,天氣還有些寒冷,他的臉還有些白。
混跡過很多上流場合的詛咒師們都有分辨人的能力,初有勢力的人總是趾高氣揚、喜愛裝模作樣,老練起來之後沉穩莊重是有,不過還缺了一份溫潤。
九十九朝就是溫潤又懶惰的,沒有智者那種會不張嘴還好一張嘴就能把你吞下的感覺,也沒有高位者那種不怒自威的霸道氣勢,反而有一種輕微的疲乏,是已經對金錢和權勢失去興趣的模樣。
他可能從來沒有掌握過這樣的東西,但其實隨時都能掌握在手中,可無論如何他都能辦到自己想辦到的事情,這兩樣東西也不過是一種道具。
他的目的一直很單純。
世界上也應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
這兩人唯一一致的目標,就是看不順眼如今的咒術界。
咒術會主導的咒術界。
“我其實也看咒術會不順眼很久了。”
青年頓了頓,略顯憂愁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居然沒人看出來。
這給他按的濾鏡是有多重啊。
……
又過了小半月,九十九朝的身體終於好了點,至少不會時不時就氣血上湧。
三天兩頭吐次血,好丟人的。
他花了點時間在坪山會社……現在應該改口叫做盤星教的大廈裡鼓搗了一些結界和陣圖,可以讓夏油傑短時間內無視距離活動在結界的範圍裡。
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菜菜子和美美子還是忍不住過來關心了一下夏油傑身體的去向,九十九朝麵對兩個對自己已經有依賴心理的少女,不可能還回答喂了狗。
他啊了一聲,“放在了家入那裡。”
一旁的夏油傑微微蹙眉“硝子?”
把夏油傑的身體偷偷送給家入硝子。
這不管是對家入硝子還是對九十九朝,都是很危險的行為。
咒術會對家入硝子的關注度很高,夏油傑身份敏感,如若被發現,不止家入硝子會很難辦,九十九朝作為過怨咒靈的存在也需要重新考究。
因為顯而易見在觀測裡咒靈是沒有意識的,隻是一個暴打夏油的工具人,事後把夏油傑的身體帶到家入硝子那邊,一路上還有掩藏行跡的舉動,這些行為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具備了意識的存在,比工具人危險多了。
乙骨憂太的處境也會更麻煩。
“放心,我和家入訂有束縛的,氣運站在我們這邊,不會那麼倒黴被抓到馬腳。”九十九朝說。
夏油傑沉默了下來。
在他的記憶裡,硝子對於九十九朝的束縛邀請一直都是拒絕的態度,而且直白地嫌棄他肯定會坑到自己,但因為對好友的了解,他現在不是驚訝這一層束縛的存在,而是不明白九十九朝到底做了多少安排。
夏油傑靜了靜,忽然說,“謝謝。”
沙發上的青年看過來,氣質比少年時顯得更加沉穩,笑起來也越發神秘莫測,和溫柔。
“不客氣。”
……
極秘密的地下醫療室裡,家入硝子放下手,指間夾住的煙飄出最後一縷,被她摁滅了放置著屍體的病床邊。
要定個束縛嗎?
彆想了,誰會和你這個彎彎道道的家夥定束縛啊,會被坑死的。
好啊。
那麼作為交換。
在這兩個笨蛋要死的時候,一定要竭儘全力救治他們啊。
“……”
她轉身,脫下白色的大褂,如常地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