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欠抽(2 / 2)

七零之悍婦當家 桃花露 22438 字 8個月前

三個婦女:……

李蘋果立刻不好意思,又趕緊誇:“你看嫂子縫的這棉襖也很好的,比我們好多了。”

她伸手把林嵐給大旺縫的棉褲抻開,露出裡麵歪歪扭扭的大針腳。

三個婦女:…………

臧嫂子瞪了李蘋果一眼,李蘋果都要哭了,她也沒想到是這樣啊,回回拍馬屁拍禿嚕了。

林嵐倒是麵不改色,畢竟是見過風浪的,哪裡怕這點。

“嫂子們,你們今天這麼空啊?”

“這不是想來和你一起做針線活兒嘛。”臧嫂子笑道:“以後你有針線活兒,不要自己乾了,跟嫂子們說一聲。”

李蘋果立刻道:“嫂子,你這個棉襖給我,我幫你縫。這個格子真好,你穿著好看,我給你縫。”

林嵐:“……這是給麥穗的。”

小丫頭的棉襖,難道跟她一樣大?

李蘋果:……!!

“哈哈,嫂子,我看差了,以為你的呢。”

林嵐也不讓她難堪,“這不是怕她長身體,特意做大點嘛。”

臧嫂子道:“你二嫂子做鞋可好了,你是不是要做棉鞋?讓她幫你做。”

曹二嫂一直沒咋說話,聽了這話,朝著林嵐笑了笑,“天涼了,冬天肯定得縫棉鞋,我自己也要做,給你一起做兩雙。”

林嵐笑道:“那可多謝。”

三人鬆了口氣,能讓她們幫忙就好。

林嵐繼續道:“以後嫂子們做鞋子,招呼我一聲,我去學學。”

讓人家做還是免了,欠多大人情,尤其她一直覺得手工活兒又累又珍貴,花錢買三雙不頂手工做一雙,更不肯隨便要。

三人說行的,下一次叫她。

林嵐就把家裡那些布頭拿出來,笑道:“嫂子誰要是打袼褙,就把這些布頭拿去。”

本來她還想發揮一下自己的創造性,縫個水田風格的包什麼的,結果發現太難為自己了。

還是攢布票花錢去買省事。

李蘋果笑道:“二嫂子要打袼褙呢,讓她拿去用。”

曹二嫂就道:“中,等打了袼褙,我幫你絞幾雙鞋墊,到時候你納鞋底。”

千層底要用麻繩納鞋底,鞋底要好幾層,納鞋底的時候非常費勁。

但是那鞋穿起來非常舒服。

“好的,那可多謝二嫂了。”林嵐笑了笑。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達成目的,也不多呆,免得惹林嵐厭煩。她們盤算著,以後有事沒事多過來走動走動,把關係撿起來。

她們還沒走呢,又來了一波婦女,也是借著縫棉襖做鞋子來的,還有說要編筐子、編席的。

林嵐聽見筐子就想起回娘家的事兒,尋思一下,是不是得找時間回趟娘家。

家裡筐子不缺,但是得買兩張新的篾席。

當地用的是高粱蔑席。

高粱秸放在河裡跑一宿,撈起來破開,把瓤刮掉,再把蔑用滾子壓軟和,之後就可以用來編席。

這種席自然比不上南方的竹席,但是篾席取材方便便宜,當地老百姓都是用這種。

一般農閒或者冬天的時候,男人們都會集中時間編席,多數都是給隊裡編席掙工分。

社員們可以從隊裡買,也可以自己家攢了高粱秸編席自己用。

林嵐分家後也沒分到席,家裡這兩張席是破席,已經不堪再用。

她也想買兩張新的。

她爹也會編席,不過這個季節還沒開始,估計得冬天,所以回娘家也買不到,不如就從村裡買。

編筐子她沒興趣,隻問了編席的那個婦女,“能不能按著炕訂製?你看我家炕,一大一小,常用尺寸不行。”

那媳婦兒笑道:“當然行,反正都是篾子編起來的嘛。”

林嵐就定了兩張。

有人少不得要泛酸,“大旺娘,不是要蓋房子嘛,怎麼還訂席子?你就不怕大小不行?”

林嵐道:“怎麼會不行?到時候新房要大一些,也沒報紙糊牆,到時候直接用席子釘在牆上,乾淨好看,美得很。”

幾個婦女被她那豪放的語氣給酸著呢,一張席不便宜,誰家不是攢上一年才能買張新席子,哪裡像她那樣就用幾個月,不合適了直接上牆?

她們認定林嵐是顯擺呢,現在男人當了局長,她又有錢,還不得使勁顯擺?

哼!

林嵐看她們臉色都變了,還有點納悶呢,難道席子上牆不行?她們這是怪她不尊重彆人的勞動?

對林嵐來說,那麼一千兩千塊錢,就算對彆人來說是巨款,她自己也沒有炫耀的心理,也隻是覺得就那麼兩千塊錢而已。

不過她又不傻,自然能聽出人家說酸話來,對她不友善的,她自然不愛理睬。

不懟回去也直接冷臉,以示本潑婦不高興。

就這樣一下午家裡來了好幾撥婦女,林嵐也覺得納悶。

要說是韓青鬆當局長,那之前就知道也不見她們來,怎麼今日不約而同一起來?

她還真沒想到是因為能買磚瓦。

她把大旺的棉襖棉褲縫起來,這時候聽見外麵傳來嚎啕聲,哪個婦女又當眾鬨騰呢?

自從她不鬨騰,她發現接班人還是不少的。

聽了聽,那聲音很熟悉,竟是餘痦子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罵的,不知道搞什麼。

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停在她家房後。

林嵐一來氣把衣服扔下,跑出去看看。

走到路上她看到餘痦子在自己家房後的地方正罵街呢。

說起罵街,以前山咀村林嵐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會兒居然有人迅速擠上第一的寶座,林嵐自然得見識一下。

隻見餘痦子一手叉腰,一手朝著林嵐家使勁戳,就好似能隔空把房子戳倒似的。同時嘴裡還要惡狠狠地罵著,罵到狠戾處就立刻岔開腿往前跑,跑幾步又猛地頓住,跺腳拍大腿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咒罵。

那畫風實在是辣眼。

很多孩子圍著一邊跟著她學。

有幾個下工回來的大人不遠不近地站著看熱鬨,

“韓青鬆給她家長征兒判了個五年勞改。”

“判出來了?”

“娘啊,五年啊,那啥事不耽誤了?”

“那小子整天不務正業,惹是生非的,關起來也好,省的在家裡惹事。”

“餘痦子說他兒子是被報複的,不公平,還要去縣裡告狀呢。”

“那咋還不去啊?”

“切,你當她不想去,公社都去不了,支書不讓呢。”

“支書也太霸道了,還不許人家告狀。”

“彆亂說啊,我可是很服咱們支書的。”

“罵得也忒難聽,也沒人管管,治保主任呢?支書呢?”

有人看到林嵐過來,立刻閉嘴,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這可是局長的女人,就算以前是潑婦,現在也是妥妥的先進分子。

以前嘲笑林嵐最狠,最能看熱鬨的,這會兒是對她最熱情的。

林嵐卻不冷不熱的,“罵街呢?”

“可不是咋的,你說她咋那麼不要臉啊,兒子是壞分子還賴彆人?”

還有人爭著給林嵐彙報,“晌午那會兒公社的判決下來,餘痦子就想去公社鬨,被支書攔住了吆喝著去上工。肯定心裡懷恨呢,這不,一下工就跑來罵呢。”

林嵐哼了一聲,她從餘痦子旁邊走過去。

餘痦子看林嵐過來,聲音小下去。

林嵐笑道:“你罵啊,繼續罵。”

餘痦子恨恨道:“我沒罵你,誰心驚就罵誰!”

林嵐抱著胳膊就在一旁看,餘痦子被她看得心裡發麻,居然罵不出來。

林嵐:“你咋不罵了?罵得怪好聽的。”

餘痦子:神經病!罵的就是你!

林嵐笑了笑,“繼續啊,嗓門再大點,要不聽不清。”說著她就走了。

餘痦子看林嵐一直沒還擊,就認為林嵐抓不到把柄,自己沒點名罵,她肯定不敢跟自己對罵。

想想韓青鬆轉業就是局長,第一個案子就是把自己兒子給判了五年,餘痦子恨死了。上午她挑唆了韓老太太想一起帶人去公社鬨,結果被治保主任截回來,還被老支書罵了一通,威脅要是去公社鬨騰就扣工分,全村開大會批評。

她終歸是沒敢跟老支書對著乾,乖乖去上工,這會兒下了工,她自然不肯忍。

她看林嵐過來居然也不敢跟自己對嗎,更加來勁,跳著腳,蹦著高的開始罵。

正當她蹦起來罵:“讓你使壞,給我兒子關起來,一家子狠心短命鬼,天老爺都……啊——”

還不等她罵完,腿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她一回頭就見林嵐不知道從哪裡又繞回來,手裡拿著一根小拇指粗的荊條,正賣力地抽她。

“啊——”餘痦子叫了一聲趕緊躲。

“咻咻咻!”林嵐學著小孩子抽陀螺的姿勢掄圓了膀子抽餘痦子,把個餘痦子抽得上躥下跳,鬼哭狼嚎。

“仗勢欺人啦,當官的欺負老百姓啦!”餘痦子捂著屁股手挨抽,蹦起來抽腿,蹲下去抽背,疼得她火燒火燎的。

林嵐:“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造謠!抽的就是你!”

“你住手!”劉春芳得了消息過來,趕緊上前製止林嵐,“你憑什麼打人?”

林嵐停了手,哼了一聲,“再讓我聽到你們在這裡罵罵咧咧的影響風化,我見一次抽一次,不信你就試試。”

“你、你太過分了,不講理,簡直就是欺負人!”劉春芳對林嵐厭惡到極點,這潑婦如今得了勢,簡直是丟韓青鬆的臉,丟山咀村的臉!

這麼粗俗、潑辣、沒教養,根本就不配當局長的妻子。

她一定要找機會勸勸韓青鬆,林嵐這樣的潑婦,會敗壞他的名聲,遲早要連累他。

“誰要是再罵街,就捆起來送到公社去,彆影響咱們村的聲譽。”林嵐不客氣地懟回去。

劉春芳:“說罵街,你最厲害,怎麼不把你綁起來送去?”

林嵐:“你哪個眼睛看著我罵街了?”

“以前你沒少罵,前陣子你還喝農藥……”劉春芳一邊說一邊警惕地看著林嵐,生怕她抽自己。

林嵐嗤了一聲,“你也說以前,以前的事兒你現在說?眼前的事兒你怎麼不說?”

林嵐手裡的荊條一揮,嚇得劉春芳趕緊躲。

林嵐露出一個威脅的眼神,“彆再讓我聽見第二次啊,有問題就去大隊解決,罵街的,一律捆起來送公社!”

說完,她揚長而去,氣得劉春芳渾身顫抖淚珠滾滾。

林嵐路過老韓家的時候,發現果然不出所料,老太太也在鬨騰呢。

自然和餘痦子一樣,為的是韓青鬆判了韓青樺五年不讓他回家,而想去公社鬨騰又被老支書震懾不能去,這會兒就在家裡撒潑發飆呢。

上午宣判那會兒公社倒是沒啥事,也就一點小插曲。

矮子瘦子家裡沒什麼關係,無非就是過來送送,看看沒挨打也給飯吃,也鬆了口氣。少不得就是捶著罵幾聲,“一直叫你彆跟那個二流子混,你非不聽,現在好了,被連累了。該讓你去吃吃苦頭,知道知道厲害。”

勞改農場並不是坐牢,其實就是被人盯著乾活的農場,也可以請假,下工也可以做彆的,家屬也可以申請探望、送東西,隻要乾活掙工分也吃得飽飯。

所以這兩家家長反而不擔心。

劉春和家的餘痦子和韓家的老太太可不行,晌午下工時候還想著去公社鬨騰呢,結果剛出村就被治保主任領著村裡民兵給堵著。

“你們要是妨礙公務,直接抓起來。”

餘痦子和韓老太太也算是互看不順眼一輩子,臨到老了倒是結成了同盟,同病相憐互相扶持,哭哭啼啼。

可說白了,她們也就是家裡橫橫,罵罵兒媳婦孫女的,在村裡也勉強能算一號,若是村乾部動真格的,她們算啥啊。

不說彆的,韓永芳一聲怒吼:“誰在給我丟人,還想跑到公社去給我們大隊丟人,直接抓起來,晚上開大會全村檢討批評!”

治保主任可聽他的,一聲令下就要餘痦子和韓老太太給關起來。

兩家的男人們趕緊上前賠禮道歉,說儘好話,把倆老太太領回去。

這會兒韓老太太倒像是跟餘痦子約好了似的,又開始鬨騰。

林嵐知道她是想等韓青鬆回來給韓青鬆壓力,隻要韓青鬆不把弟弟放回來,老太太估計就得拿這個事跟他耍橫。

她抬腳走了進去。

且說韓老太太下午讓韓金玉陪著在家裡商量了好久,尋思著要怎麼才能逼迫韓青鬆改口。

隻是到底沒見過什麼世麵,韓金玉雖然上了幾年學,卻也是白扯。

“要不讓我大姐和大姐夫回來?”

韓老太太捂著心口一直哎呀哎呀地叫,“你大姐夫頂什麼用?”

韓金玉恨恨道:“娘,要不咱去老林家鬨,讓他們把閨女領回去!”

老太太擺手,“不中了,你看你三哥,有媳婦兒忘了娘。”

她終於忍到老頭子兒子媳婦兒們都下工回來,開始坐在堂屋儘情地表演,哎呀哎呀的頭疼心口疼,又是要去縣裡又是怎麼的。

目的自然是讓家裡所有人都去找老三,逼著把老四領回來。

韓大哥被折騰得夠嗆,卻又不能不管,韓大嫂氣得夠嗆。

韓老頭兒自從林嵐和小兒子打架,林嵐拿走錢小兒子被抓,三兒子回來也沒什麼改變,他就越來越沉默。

如今要麼上工,要麼就悶著抽旱煙,經常半天也不吭一聲。

這會兒看到林嵐笑微微地走進來,那笑容一看就是幸災樂禍,老太太那個氣啊,簡直要氣炸了。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潑婦看自己的笑話!

“你、你這個混賬媳婦兒,你真是不孝順啊,挑唆著男人不要娘和弟弟啊,活生生把俺小四給抓起來啊……”

林嵐毫不客氣地打斷老太太的表演,決定重錘擂鼓,“老太太你真是讓人笑話。四叔是去農場勞動,又不是被槍斃!他在那裡隻要勞動就餓不著凍不著,比去縣裡還近呢,也沒說不讓去探視,你哭啥呢?比起三哥去部隊幾年不著家,這可好多了。三哥當兵也沒見你想,老四去二十裡外的農場乾活兒,你怎麼倒跟天塌了一樣。”

韓老太太被她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你你、這能一樣嘛!”

林嵐理直氣壯道:“我看沒什麼不一樣,你看不一樣就是你偏心老四,不疼老三唄,這有什麼好講的。你要是舍不得,就搬著鋪蓋去農場住,沒人攔著你。”

她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去給孩子爹添堵耽誤他工作賺錢,我就跟誰拚命!”

現在她和孩子都指望韓青鬆賺錢養家呢,他們要是想把韓青鬆工作攪黃,那就是跟她為敵。

決不輕饒!

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堂屋掛著的那把大斧子上,嚇得韓金玉和韓二嫂幾個打了個寒戰,“你、你想乾嘛?”

韓金玉搶先把斧頭拿去藏進屋裡。

“斧頭我已經買了。”林嵐丟下涼涼的一句,扭頭走了。

“快送我去勞改——”韓老太太氣得非要家人送她去找老四。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