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高考(2 / 2)

七零之悍婦當家 桃花露 35337 字 7個月前

麥穗接過去,掃了一眼,驚訝道:“北京大學,季排長,你、為什麼是北京大學,你和大哥不是報的北京軍工學院來著?”

季廷深:“北京工業學院,周曙光、欒耀輝、高淩他們幾個去那所學校。”

麥穗讓二旺一起來看,掏出裡麵的通知書,就一信紙,上麵說季廷深被北京大學外語係錄取。她翻來覆去看,疑惑道:“真的沒弄錯?”她不記得他報過這個啊。

季廷深居然要學印地語,哈哈哈哈哈。

季廷深看她笑得那麼不矜持,抬手在她腦門點了點,“笑話我啊。”

“我大哥呢?”

季廷深:“越南老撾柬埔寨?還是什麼來著。”

麥穗和二旺:…………這是為什麼?

大旺把信封遞給他們。

兩個人接過去看看,越南語!!!!

為什麼讓他們去學越南語?

季廷深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部隊考去的學生,基本要為部隊服務。咱們和印度、越南、蘇聯、朝鮮接壤,這些小語種需求很大,解放軍中必須配備翻譯。但有些翻譯隻會語言,深入戰地不行,所以要求我們自己去學。”

麥穗真的很佩服他們,“你能學嗎?”

季廷深:“所以還請兩位多多受累,到時候也學一下教我們。我倆不隻學外語,還得和周曙光他們一起去學軍工類的知識。”

接到這通知書的時候,他直接炸了,跑去打電話詢問怎麼回事,換來的就是這一通說教。

“這是對你們的進一步考核,要是認慫呢就拉倒。”霍團長那流氓樣隔著電話都讓人想揍他。

有點方,不用想也是被軍方示意修改過的,於是季廷深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自我說服教育,這是部隊對他們寄予的厚望,等他想說服大旺的時候,發現人家很淡定,並不覺得如何。

可真行。

麥穗對二旺道:“弟,你說咱倆要不要學學,好像挺好玩的呢?”

二旺:“我倒覺得日語朝鮮語更有意思點。印地語聽說要是說不好,還得把舌頭剪一塊去呢。”

麥穗臉色都變了,“那算了。”

季廷深:“…………”怎麼就算了!!!要剪不得一起剪嗎?

屋裡,林嵐跟韓青鬆比劃呢,你咋不早點叫我呢?你咋起這麼晚呢?

韓青鬆窗簾都沒拉開呢,掛得嚴實得很,所以她睡得很香。他抓著她的手親了親,微微蹙眉,“我有些頭疼。”

林嵐:“頭疼啊?是不是感冒了,我試試。”

她就趕緊穿衣服,梳梳頭發,清清嗓子,開門出去。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睡懶覺讓孩子起來做飯嘛。

孩子們都在聊通知書的事兒,若無其事,一副根本不在乎他們誰起晚的樣子。

麥穗給大家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許表現出丁點多餘的表情,她問林嵐:“娘,我爹感冒了嗎?要體溫計不?”

林嵐:“拿來我量量。”

麥穗去找了體溫計給林嵐,站在門框那裡問:“爹,那你還能喝八寶粥嘛,吃麵條。”

裝病的韓青鬆:“吃飯不礙事。”

看他們醒了,麥穗和二旺就擺飯,除了八寶粥還有包子、蒸餅、煮雞蛋,一小盆麻油蘑菇白菜。

大旺把他和季廷深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放在桌上。

很快,林嵐扶著韓青鬆出來,兩人洗漱,林嵐在洗手間嘀嘀咕咕一會兒才出來。

“三哥,你今天彆去上班了,有點感冒。”

局長的時間比較自由,他日常抓得緊,並不會因為年底案子就格外多。

韓青鬆是隻要林嵐上班,他就不在家,如果林嵐不上班,那他就休息。

他點點頭:“不去。”

看了兩人的通知書以後,韓青鬆道:“挺好。我們那時候不會,吃了不少虧。”

那時候他們在中印中越邊境,經常起衝突,雖然也學了對戰喊話十幾句,用處卻不是很大。現在他們學一下,以後再出任務就不至於這樣。

林嵐看了看,也有點冷汗的,因為大兒子不喜歡學外語,不過看他一臉淡然的樣子,估計心裡已經消化過接受這個現實。反正部隊的要求讓他們能聽會說,能讀會寫就行,要求不會很高。

吃過早飯,韓青鬆帶著孩子們下樓幫忙掃雪。他習慣下雪就掃雪鏟雪,隻要雪下得大,清潔工忙不過來,他照舊去勞動。林嵐全副武裝,戴著帽子手套跟著他,遞個掃帚、鐵鍁的,然後和麥穗堆雪人。

這時候有人喊通知書到了,在革委會呢,讓去拿。

“林嵐,你家閨女兒子的都有,可了不得呢,清華大學來的!”

林嵐讓韓青鬆彆掃雪了,挽著他的胳膊趕緊去革委會,今天這是了不得啊,孩子們都拿到錄取通知書。

韓青鬆怕她摔了,直接攬著她的腰。

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並沒有多拉風,低調的讓人看不出是錄取通知書,在一個小號牛皮信封裡裝著,裡麵一張紙。

兩人被清華電氣工程學院錄取的。他們報了北大和清華兩校,最後拿到清華的錄取書,也並不意外。現在講建設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正需要大量理工科人才,而電氣工程、土木工程、機械工程等正是幾大基礎工程學科。電氣工程又是現在基礎中的基礎,需要大量優秀人才。

麥穗對林嵐笑道:“娘,我還記得幾年前你跟我們講,做好準備時機來臨就可以一飛衝天。這一天,來了呢。”她抱住林嵐的腰,“娘,謝謝你。”

林嵐笑道:“是你們自己學的,謝謝我乾嘛啊。你們要是不好好學,不好好準備,機會來了也沒用啊。要謝謝你們自己。”

她對大旺和季廷深道:“你們住下不?咱們晚上自己家好好慶祝一下。”一家人就不用去飯店。

季廷深:“住啊,晚上我來燉紅燒肉,跟廚房大師傅現學的。”

他本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過想著以後結婚,還是他來做的好,畢竟麥穗在娘家都是打下手,做飯二旺來的。反正現在麥穗也不肯給他結婚,那他得空就學倆菜,等結婚的時候估計就是一個廚藝精湛的大師傅了。

那邊林嵐說還得給三旺、小旺打電話,叮囑一下小旺,管著小三哥不許再鬨幺蛾子,乖乖回家。

小旺最聽娘的話,答應得很乖。

季廷深就悄悄對麥穗道:“麥子,你想吃什麼隻管說,哥哥一樣樣學。”

麥穗笑道:“我弟有本菜譜,你可以挨著做。”

過了幾天,大旺和季廷深接到通知,他們被正式調去省軍區,同時升職,兩人都是副連級彆。

這升級速度那是相當快的,也恰好表明部隊對高精專人才的需求,等他們讀完大學,職務還會再升。

省軍區成立一個77軍部學生連,季廷深為學生連連長,韓旺國為副連長。學生連負責管理本省軍團在京的學生兵們,審核他們的思想、專業學習、體能訓練等,同時也負責他們的安全、生活等,如果與其他什麼組織有衝突,也要通過他倆處理彙報。

而後來傳說中的鐵血小隊在此時已經初步成型,隊長和副隊長齊備,其他人員根據需要配備。季廷深和韓旺國兩人,根據任務需要調換職務,如果戰時韓旺國做隊長,如果其他任務,季廷深為隊長。

林嵐還接到沈遇的報喜電話,山咀村十二個參加高考的知青,考上了八個,霍紅珍等人考上省內師範、農業等方麵的學院。他之前報考了北大化學係、清華機械工程以及另外一個學校,結果很榮幸被清華精密儀器及機械製造係錄取。

沈遇考上大學,臘月十八工廠給他假期,讓他回家過年,來年去學校報到。他們這些工廠乾部,畢業以後基本要社來社區,廠來廠去,都會回到原單位。因為他們上學期間工廠會繼續發工資和糧票,等畢業就不需要國家分配工作,依然回原單位即可。

麥穗和二旺這種應屆生,則是國家補貼錢和糧票,畢業後包分配。

林嵐和孩子們邀請沈遇回家之前到地區來住兩天,他們都為沈遇高興。他本是很優秀的人,卻被耽誤了五年,好在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好時候,機會來臨終於得償所願。

見了麵以後大家都很高興,他們為沈遇高興,沈遇也為他們高興,他還帶來霍紅珍等知青給林嵐的感謝信。

晚飯的時候,林嵐說高興,大家都喝點酒。

沈遇端起酒杯,特意敬林嵐一杯,“雖然好話三遍就沒意思,可我還是要再一次跟組長道謝,謝謝您給我們的鼓勵,讓我們沒有灰心喪氣,否則,73年的時候我們就自暴自棄了。”

林嵐笑道:“不會的,你們都是有理想的人,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意而自暴自棄。”

沈遇已經褪去當初的青澀稚嫩和強裝的堅強,如今溫潤通透從容豁達,如同經霜傲雪的鬆柏,終於舒展了枝椏,笑容也變得更加明朗起來。

“可是沒有您的提醒,我們不會準備這樣充分,我可能頂多讀個省農業大學。”

林嵐有些不好意思,她真的沒做什麼,當不起他這樣的感激。她笑道:“咱們感情在那裡,多餘的話不說,為友誼乾杯。”

麥穗二旺和笑起來,“沈遇哥,你就彆謝來謝去啦,我娘可不好意思呢。”

他們都知道林嵐的脾氣,她幫人不圖回報,隻求自己心安。如果人家一個勁地道謝,她會不好意思。

沈遇笑起來,“都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能有你們如家人如知己,實為人生幸運,為友誼乾杯!”

“為友誼乾杯!”

麥穗和二旺以前就欽佩敬重他,把他當大哥哥,現在能一起去讀書自然開心。他們都覺得沈遇在紡織廠每天要忙工作,居然還能把功課撿起來,考得這樣出色,真的很了不起。

沈遇也沒想到大旺能考得這麼好,“旺國當時雖然不熱衷學習,其實他學得很紮實。”

從小開始,大旺上學就喜歡坐後麵睡覺,等最後要考試的時候才開始用功。其實老師講的關鍵點他都記著,隻是不喜歡反複叨咕而已。

年輕人見麵,總有說不完的話,憧憬著去了首都要這樣那樣,約好爬長城、參觀升國旗,一起去借遍兩大學府的圖書館。他們實在太想讀書了,家裡能弄到的書都被翻了多少遍,有些都能背下來。聽說北大清華兩所學府裡有浩瀚的書海,如果能天天泡在裡麵看書,這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樂事嘛。

沈遇呆了三四天便告辭,約好來年一起在省城集合上京。

山咀村一下考上三個清華生,這在全國都是很少見的,很快廣播台、各大報紙都有報道。

送走沈遇以後,小年那天季廷深和大旺從省軍區返回,兩天後,季廷深跟周曙光幾個會合,回明島軍區跟各自父母過年。

這一次小年傍晚,小旺監督著三旺從首都回來,乖乖的。

之前在首都準備回家的時候,三旺還特彆委屈,要忽悠小旺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家呢。

“小旺老師,你說咱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這麼老老實實的,不搞點動靜?”

小旺嚴肅道:“你就彆氣娘啦。等來年家裡就剩下爹和娘倆人了,咱們要做個好兒子。”

三旺:“正好讓娘來首都嘛。”

“那爹呢?他們的工作在地區,可沒那麼好辦呢。”

三旺一本正經道:“什麼時候退休?”

小旺:“!!小三哥,你真的小心爹踹你,咱爹還不到四十,正值壯年呢,你就讓他退休?”

三旺笑嘻嘻的,“要是在鄉下,都已經當爺爺了好。”

小旺就揶揄他,“要不你娶個媳婦兒生娃娃,讓娘來給你看孩子唄。”

輪到三旺嚴肅:“那不行,這麼多兄弟,都讓娘看孩子,那不得累死她?”

小旺:“你沒看首都大街小巷都刷著大標語什麼‘少生優生,利國利民’‘計劃生育’嘛,以後估計隻能生兩個啦。”小旺對這個沒研究,但是走街串巷多了,聽市民們議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

說什麼兩胎之間要間隔四五年,一胎是兒子就最好不要二胎。

這麼一想,哎呀,幸虧以前沒計劃生育,要不他們家就隻有大哥一個孩子啦。

哈哈哈哈哈。

三旺立刻著急了,“那咱得讓大哥早點娶媳婦生娃娃,起碼得生五個六個,要不不夠分的。”

小旺:“……”你以為分玩具呢?

三旺:“你覺得我們隊裡的陶莉莉怎麼樣?”

小旺:“陶姐姐人很好啊,我可喜歡她呢。”

“咱們把她介紹給大哥啊,她每次看到大哥照片都要誇好俊好俊,好喜歡好喜歡,她肯定樂意給大哥當媳婦。”

“可是,我覺得我們教聲樂的那個老師更漂亮哎,看起來像仙女姐姐一樣。”

“她哪裡有陶莉莉身體壯啊。”

“可陶姐姐沒有老師溫柔啊,也沒有老師會做飯,大哥就不樂意做飯,總得找個會做飯的。”

小哥倆又開始進入到雖然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認同你的眼光狀態,互相展開辯論,到最後再哈哈大笑。

“咱倆瞎操什麼心啊,大哥說不定都不喜歡呢。”

“就是啊,還是趕緊好好回家。”

對於林嵐家來說,過年比從前更多了一些期盼,不再是為了走親戚、穿新衣吃好飯,而是為了團圓,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在一起互相說說這一年的成果和收獲。

世界那麼大,年輕人要出去看看,而過年就是一個回家的契機,讓他們和父母團圓。

倦鳥歸林,海燕還巢,休整以後他們會再度起飛。

這一次三旺在小旺的監督下,果然規規矩矩地回家。

小哥倆都給林嵐帶了禮物。

三旺給林嵐帶回一兜子獎杯獎牌,都是他這幾年的所得,之前丟在宿舍沒拿回來,另外還有好多禮物,依然是買的加彆人送的。還有他和小旺在一些擺攤的地方掏澄的小物件,他也不管真假,覺得好看精致林嵐會喜歡就買。

林嵐看他們買這麼多東西,再算算,驚訝道:“小三哥,小旺老師,你倆哪裡來那麼多錢?”

兩人就笑。

他們倆除了三旺的工資,小旺的津貼,另外還有賣唱的錢,小旺在學校跟著老師參加演出賺的錢,另外還有一項。

他畫畫不錯,還跟本校幾個學生一起畫連環畫小人書,當然他隻是替補人員,彆人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幫一下。

他們畫小人書的繪畫,一頁有三塊錢稿費好拿,寫腳本,一頁有一角四分錢。

小旺有時候會幫他們畫,能賺十幾塊錢呢。

鄉下種地的社員,累死累活一天賺一塊那是很多的,賺幾分的都有。

文化運動中雖然知識分子受打壓,可知識分子包括文藝家的收入的確是很高的,這也是打壓他們的原因。

所以,他們覺得還是大城市、知識、科技、藝術,更有用!

林嵐是真沒想到大咧咧的三旺、天真沒成算的小旺,小哥倆能過得這麼舒服。

他們去了首都以後,真的沒讓她操心,她給錢和糧票他們都不要,隔三差五就主動給她打電話,定期還要寫一封信具體彙報,真的是一點都不要老母親操心的。

能遇到這麼好的孩子,讓她對人生的際遇感激不儘。

一家人回山咀村過了年,這一次帶回去的東西更多,韓青鬆、林嵐、大旺都發了年禮,自己家用不上的就拿回去分給親朋。在鄉下熱鬨到初十,一家人返回地區家屬大院。

元宵節前一天,季廷深從家裡來和他們集合,給林嵐帶了十幾斤阿膠以及炮製阿膠的方子。

“娘,我媽給你的。”他不懂這個,就隻管交給林嵐。

林嵐沒想到他們家把阿膠當棗糕送,這時候阿膠七塊五一斤,她現在也會買來冬天泡黃酒,家裡人都喝杯對身體好。一般買個一斤,一年都吃不完,季廷深居然一下子送來十幾斤。

七塊五也不便宜,她現在一個月也才46塊錢的工資,這十幾斤阿膠就要她將近三個月的工資呢。

季廷深看她糾結這個,就笑道:“這個一點都不稀奇,就是驢皮熬的。我舅舅在那個阿膠廠管事,所以買的多。”

林嵐就沒再說什麼,大不了下一次回禮重一些。

她正和孩子們一起做花燈,革委會張羅舉辦元宵節燈會,各工廠單位也都參與,大家可以猜燈謎、評選好看的花燈。

原本有人建議舉辦孔明燈會的,林嵐和韓青鬆給否決了。

孔明燈雖然可以許願,但是不安全,萬一落下來沒有熄滅,到時候會點燃草垛或者屋子、工廠,非常危險。

後來革委會采納建議,也宣傳、呼籲民間不要放孔明燈,宣傳說花燈照舊可以祈福,把祝福的話寫在燈籠上,讓賞燈的人幫忙念出來,願望也能實現!

林嵐家做了一盞八角宮燈,韓青鬆、大旺、季廷深三個用秫秸篾子紮燈籠架子,林嵐、麥穗負責糊基層。

小旺畫畫,畫的是北京天AN門,上麵有M主席像,前麵是他們一家人。

人物都是簡筆畫,卻勾勒出各人的特點,冷峻的、俊俏的各有自己……

畫畫的時候季廷深就在一旁盯著,免得小旺不畫他。

小旺就跟他咬耳朵,“姐夫,我把你畫上,你可沒的反悔咯。”

季廷深:“求之不得,絕不反悔。”

然後他就看著小旺提著細狼毫筆,在麥穗身後大旺旁邊勾勒幾筆,一個低垂眼睫溫柔地注視著眼前女孩兒的英俊青年便躍然紙上。

“小舅子,以後你的零食我包了。”季廷深攬著小旺的肩膀笑。

小旺:“你可得一輩子對我姐好啊,要不我們可不饒你。”

“你放心,我不但對你姐好,我還對你們好。咱們是一家人嘛。”季廷深美滋滋的。

小旺:“我們也會對你好的。”

畫完畫在空白的地方寫字。

二旺在研墨,“寫什麼字?”

三旺:“幸福一家人。”

麥穗:“挺好,就是不突出,估計都是這種的。”

她問韓青鬆和大旺,兩人沒想法,寫什麼不是寫?沒什麼好講究的。

麥穗默默地轉首,問林嵐:“娘,寫什麼?”

林嵐想了想,“要不就寫‘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相同’?”

但願年年歲歲,花常在,人團圓。

麥穗拍手:“就寫這個,以後不管多遠,不管多忙,過年咱們都要在一起。”

在一起,是最平常,也是最奢侈的願望。

林嵐點點頭,“好。”

元宵節燈會,萬人空巷。幾乎全城出動,都興高采烈地參與進來。他們以此種方式慶祝文化運動的結束,慶祝祖國和自己的嶄新未來。

廣場上、大街上,花燈一團團、一簇簇、一排排,如長龍,如明珠點綴在大地上。

圓月當空,春滿人間。花燈如晝,情深似海。

……

過完元宵節,孩子們就開始準備上學。

這一次他們去的人更多,有人互相照應,林嵐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孩子們舍不得她和韓青鬆。

臨走前的幾天,幾個孩子輪流試探她。

小旺:“娘,你和我爹也去首都玩兒唄。”

三旺:“娘,你不考慮和我爹使使勁,把工作調去首都嗎?”

麥穗:“娘,季廷深說省裡首都都有函授大學呢,等我們去了解一下,你也找機會去讀個函授唄。”

成/人高等教育在文G前就有大學函授教育和夜大教育,如今文G結束,高考恢複,大學函授教育和夜大自然也會恢複的。麥穗和二旺覺得娘自學能力很強,如果和他們一起考大學肯定也能考上的。

林嵐卻不舍得把韓青鬆一個人丟下,“你們彆操心我和爹,去了學校以後,你們且忙呢,每天都要學習也沒時間想彆的。等暑假寒假就能回家,不用想爹娘。要是爹娘有時間,就去首都旅遊看你們啊。”

二月初孩子們一起去剃了頭,然後出發去省城換車。

韓青鬆難得給麵子,抽了時間陪著林嵐去火車站送他們。

大旺給韓青鬆敬禮,然後抱了抱林嵐,季廷深和二旺也如此。

三旺已經習慣,也不敬禮,抓著他爹的手一通搖晃,然後抱起林嵐轉了三圈,“娘,想我們就來玩兒啊,我給你出機票。”

小旺:“我出,我有錢。”他也捧著韓青鬆的手搖了搖,把林嵐抱起來轉兩圈。

這彆開生麵的送彆方式,惹得車站的人都看個不停。

林嵐:“檢票了,趕緊去。”他們就不送進站台去了。

她朝著孩子們擺手,孩子們都背對著檢票口朝他們揮手,直到檢票進站。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林嵐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

韓青鬆攬住她,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上,“終於清靜了。”

林嵐被他逗得破涕為笑,“三哥,孩子們聽見你這麼說,不知道多不服氣呢。”

韓青鬆攬著她的肩頭,輕鬆道:“今天不上班,陪你去逛公園。”

春寒料峭,河邊已經露出星星綠意,正是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時節。春冰開始消融,河邊有老人孩子在玩耍,傍晚下班以後還會有年輕人過來跳舞。

這時候的舞蹈很簡單,主要是表達那種歡喜和自由的感覺,甚至已經有大膽前衛的年輕人,拎著雙卡錄音機跑過來一邊放音樂一邊扭扭跳跳。

兩人坐在河邊的長椅上,看著落日西沉,林嵐笑道:“三哥,回家做飯了。”

韓青鬆握著她的手,“今天下館子。”

林嵐笑道:“慶祝什麼啊?”

韓青鬆目光灼灼:“你是我的了。”

林嵐竟然不受控製地心頭一跳,老夫老妻的居然有了熱戀的感覺。

他真的領著她去國營飯店,點了一斤白菜豬肉餡兒的餃子,半斤豆腐粉絲的,還點了一個糖醋排骨、一個炒土豆絲。

林嵐吃了十個大餃子,再吃點菜差不多就飽了。原本尋思剩下的要帶回去,哪裡知道韓青鬆不動聲色地全吃光。

林嵐就笑:“三哥,你就這麼高興?”

韓青鬆眉梢眼角都帶著醉人的春意,點了點頭,“當然。”

他能告訴她,孩子們不在家,他都覺得自己變年輕了,有一種新婚的雀躍感覺?

吃過飯他牽著她的手去散步,半小時後帶著她去看電影,放的什麼他並沒在意,反正沒得挑有什麼看什麼。

等看完電影,他們就步行回家。

樓上有暖氣,熱乎乎的,回家林嵐就暖洋洋懶散散的。孩子們走了,她心裡有些空,本來想流淚,但是他陪著她這一天,她又覺得很充實。她把收音機打開聽聽節目,韓青鬆去燒熱水,灌進訂製的白皮桶裡讓她淋浴。

林嵐洗好以後就坐到木製長椅上看相冊,經過幾年的積累,他們家有好幾個大相冊,一開始是她和孩子們用紙板自己手工做的,後來也買過,還有三旺、大旺買回來送給她的。

家裡合照最多,另外就是三旺的,從前年底三旺買了一個傻瓜相機回來以後,麥穗和二旺給家裡拍了很多,她和韓青鬆的也多起來。

除了節日是擺拍的,其他很多都是麥穗和二旺抓拍的她和韓青鬆,有單人的有夫妻合照,有做飯的有兩人腦袋湊起來說悄悄話的。

還有一張過年守歲,她趴在他懷裡睡得很香,他撥開她額前的頭發親吻她。

抓拍的永遠比擺拍的更自然,真情流露。

很快韓青鬆洗完出來,拿手巾隨便擦了擦頭發就過來,朝她伸手。

林嵐抬頭看他。

韓青鬆:“把你跳過的那支舞再教我一遍。”

林嵐捂臉,忍不住笑起來,“三哥,你過分了。”孩子們一走,你也太囂張了,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韓青鬆卻不管,把收音機關掉,順手打開錄音機,是孩子們走之前聽的英文歌曲,亨利送的一些歐美流行金曲。

此時正在放《More Than I Say》,歡快的鼓點響起來,韓青鬆再一次朝她伸手,林嵐笑著跳起來。

音樂聲音不大,他們聲音也輕巧,並不會影響彆人。

“Whoa whoa, yea yea ,I love you more than I say”

林嵐帶著他一起跳,眉梢眼角都是歡沁的笑,“三哥,你知道這是什麼歌嗎?”

韓青鬆:“不就是歌?”

是什麼歌他不知道,放到哪首就是哪首,反正他隻是想和她跳舞而已。

跳到後來林嵐累了,就踢掉鞋子踩著他的腳,雙臂勾著他的頸,窩在他的懷裡,靠他雙臂支撐著身體,跟著節奏輕輕地晃。

等一麵磁帶放完,錄音機自動跳起來,韓青鬆將她抱起來回房。

經過開關的時候順手關掉,她窩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好困哦~~”

他親吻她的唇,蓋上被子摟她入懷,“我們可以先睡覺。”

林嵐迷迷糊糊的,湊到他唇邊親了親,嘟囔一聲:“三哥,我愛你。”

他心中一片柔情,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韓局:終於盼到這一天,可以獨占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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