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看著李修嶽, 說他是因為喜歡她,吃醋了才這樣,雲初是不信的。
男女之間的關係, 不管真情與否,都不喜歡被無縫銜接,無縫銜接涉及到尊重人不尊重人的問題。
就好比前幾天李修嶽當眾跟一個女的摟抱,儘管雲初沒資格管, 但心裡還不得勁兒了兩天。後來也是慢慢才想開的。
李修嶽要解除關係是發現安旭這個事, 現在又冒出一個蘭丁朝暉,雲初突然很質疑自己在應付男人上, 沒有以前遊刃有餘。
哪有心情再計較李修嶽給錢不給錢, 也沒心情細問李修嶽是怎麼知道蘭丁朝暉, 垂下眼把前後的關係理清楚,積極的為自己辯解:“你說的麵膜男, 是不是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她這麼一說,李修嶽的臉就更黑了。不過沒揭穿雲初。
他輕笑, 沒說話。
雲初不知道他笑了個啥, 隻知道把借口歸到相親上,自然也隻能這麼順著說下去:“本來我不想見的, 後來想了一下,人活在這個世上不能隻考慮自己, 我確實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也想有個家……”
最起碼, 以結婚為目的的撒網, 都會有幾分現實的無奈。
“你也不要老覺得我怎樣怎樣,”她瞟他一眼,“有本事, 你就娶我。”
李修嶽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擰眉看過來。
雲初對他的愣怔不僅沒有傷心,反而因為有理由堵他的嘴而得意,“要不然你娶我?我不會做飯,不會打掃衛生,不是個賢妻良母,但我會花錢,能實現你賺錢的價值。”
李修嶽臉上疲倦顯而易見,慢慢歎了一口氣,抬頭,盯著她看了幾秒,窗外景象飛速流逝,車子從繞城高速上下來,他往外麵瞧了一眼,回過頭,再看雲初的時候,多了幾分戲謔:“我娶你?是覺得人生不夠刺激,還是頭頂不夠綠?再者說,不會做飯打掃衛生,又不是賢妻良母,我為什麼要娶你,想屁吃呢?”
雲初有些較真兒,“你娶老婆還是找保姆?”
李修嶽笑笑:“找保姆。”
雲初想用“夏蟲不可語冰”這樣有文化的詞語對他說教,可惜太生氣,忘了成語怎麼說。
兩人心裡各自都有一番計較,到地方,司機打著方向盤把車開進院子。
李修嶽推車門下地,雲初坐在車裡不動,他合上車門走兩步,見雲初不跟過來,轉身回來,拉開她這邊車門,手臂往車門框一搭,彎腰看她:“怎麼不下車?”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保險箱在裡麵,你有膽量跟我進去錢就還你。”
雲初說:“我在這等你。”
李修嶽搖頭,“那算了,太沉一個人拿不動。”
“……”
李修嶽說罷就走,不作任何停留。雲初想了想,解安全帶跟上。
雲初隨李修嶽進屋,他丟下車鑰匙,徑直往裡麵走,鋥亮的皮鞋砸著地板,清脆空靈,徹底把領帶撕扯下來,丟到沙發上。
李修嶽高腳桌上一靠,曲起腿,抱著膀子看她。
雲初在男人審視之下有些不自在,她往沙發後麵坐了坐,翹著腿的腿放下,李修嶽看完,突然朝她走來,雲初為了躲避往後靠,他則不依不饒往前跟,一個失衡,雲初倒入沙發,秀發泛著光澤,鋪了一片。
雲初悄悄掰手指算算時間,她確實也曠了十幾天,前段時間習慣了跟他的頻次,看著男人背影,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戲碼,成年男女之間,有些事心照不宣。李修嶽的心思不難猜。
夜涼如水,氣氛旖旎。
男人曲起來膝蓋,一側跪姿,下巴深埋進秀發,在她耳後輕輕的嗅:“想要嗎?”
雲初的心好像被緊握了一下,她用手臂勉強隔開一絲距離,聽男人又問:“想不想,嗯?”
他發出“嗯”這個音調的時候,嘴唇緊貼著雲初的耳朵,氣息噴灑,聲音低沉,異常撩人。
雲初不甘示弱,故意提著嗓子,“想……”
“想什麼?”
“要你……”
“要我的什麼?”他故意用語言挑/逗,“說出來。”
這是李修嶽慣用的套路,那晚在酒吧喝醉,被他帶出去,雲初一開始不想怎麼樣的,你情我願沒什麼好矯情之外,還要考慮安全問題,一晌貪歡沒什麼,萬一得了什麼病,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她耳根子軟,受不了李修嶽的幾句挑唆,主要他會的,不是一般男人的挑唆,幾句深呼吸幾句淺歎,還能玩出花樣,玩的遊刃有餘。
所以雲初當場就淪陷,後麵幾次著迷到不行。
當下,他見雲初不給反應,手上用用力,繼續問:“說出來,上次怎麼教你的?”
雲初回過神兒,靜靜的看他。
男人也垂了眼,兩人對視。
“什麼?”
“想要嗎?”
“想要……”
“想要什麼?”
雲初小小的抿一抿嘴唇,貼近他嗬氣如蘭,對著他的耳朵,呼吸微重,深情款款:“想要你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