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動手的結果是蘇離沒有預期到的, 她以為雲初是那種隨便一嚇唬就會哭哭啼啼抱腿求饒的軟弱姑娘,沒想到雲初性子那麼硬。
除了性子硬,嘴巴也硬。
小奇和雲初兩個人扭打起來, 雲初很無賴, 指甲往小奇臉上招呼,還揪著小奇的長發不鬆手。
蘇離眼看著小奇落下風, 湊近雲初往她肚子上來了一腳, 場麵很混亂,蘇離怕碰到她,往後退的時候被凹凸不平的地磚絆了一跤,差點跌倒。
她當時趔趄著往前邁了兩步, 大概是那個時候閃了腰,所以回到家一直覺得腰不舒服。
到了晚上十點多,去廁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落紅。
而且下腹部墜脹酸痛。
這是蘇離第二次遇到落紅情況,血量比第一次的時候多很多。
所以她害怕了, 這天顧行又加班, 他最近三五不時加班, 前幾天蘇離還有心情鬨騰,現在連鬨騰的心情都沒有。
蘇離其實欺軟怕硬, 雖然打了雲初很爽, 但也很害怕回來以後麵對顧行的質問,不單單是害怕,主要不想自己有一天, 跟他走到,他為了彆的女人質問他的地步。
蘇離叫醒阿姨, 把落紅的時候告訴阿姨, 阿姨害怕出事, 先後給顧行和蘇素麗都打了一通電話,然後開車載著蘇離去醫院。
李修嶽到醫院的時候,主任醫師剛會診完,並不具有分娩指征,而且胎兒胎心胎動一切正常,至於為什麼落紅,為什麼小腹最痛,查過b超,也沒說出一二三。
隻讓在醫院住院觀察兩天,兩天後無事即可辦理出院。
所以,又是一場虛驚。
蘇素麗折騰到半夜,聽說沒事才放下心,年歲畢竟大了,熬不住,顧行勸她回家休息,蘇素麗看一眼李修嶽。
他卻說:“讓司機送您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解決。”
蘇素麗問:“有什麼事情?”
李修嶽隻淡淡笑了一下,“您好奇心真重。”
蘇素麗立馬意識到兒子不滿被窺探,抿了抿嘴,沒再追問。
蘇素麗走後,李修嶽回了病房,有些住院手續還需要簽字,顧行去樓下辦手續。
李修嶽拉了一把椅子,靜靜坐著,看著床上睡覺的蘇離。
幾分鐘後,蘇離睡醒,睜眼就看見李修嶽在一旁坐著。
李修嶽對她勾唇一笑,站起來,雙手掏兜走至一旁。
蘇離半躺著,垂眼看李修嶽。
李修嶽似乎有什麼心事,在病床腳頭的走道走來走去,晃了幾個來回,蘇離被晃的頭暈眼花,她怯生生問:“表哥,你怎麼了?”
李修嶽這才停住腳,如海洋深處幽暗的眼眸看向她,“你今天是不是惹什麼事了?”
這句話問的蘇離心頭一梗,咬住嘴唇不知道說什麼,李修嶽把蘇離的反應儘收眼底,語氣更加一本正經,“今天警局的劉隊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報警,指控你打人,路人隨手拍了監控錄像,送到警察局了,事情有些棘手……”
蘇離顯然被李修嶽恐嚇住,左手用力握緊床沿兒,指甲都有些泛白。
當時她跟小奇開車走的時候,沒看到附近有人,至於肇事的車子,小奇已經打電話給保險公司,保險公司說明天就會去現場處理。
這種小打小鬨的事,小奇經常乾,蘇離沒乾過,但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離抬起眼,“表哥,那怎麼辦?”
李修嶽雙手從兜裡掏出來,走到椅子旁又坐下,雙腿交疊,看著她不說話,蘇離被看的頭皮發麻,靜靜的坐在床上不敢講話。
他故意沉默了很久,在對方很焦慮的時候才說:“你想怎麼辦?”
蘇離搖搖頭,“我沒想打人……事情有些不可控製……”
李修嶽覺得這話可笑,搖頭笑笑,“那你動手了嗎?”
蘇離有些為難,猶豫半天才呢喃:“眼看著我的朋友處在劣勢,我不能眼巴巴瞧著吧……事情都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我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李修嶽點點頭,“就是說,你們兩個打一個,都動手了?”
蘇離舔了舔嘴唇,為自己狡辯:“我就是借著拉架的理由,占了點兒便宜……”
“行了——”李修嶽收腿,站起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你去跟派出所解釋。”
他說完往門口走,這個大義滅親的樣子讓蘇離有些後怕,僅能想到的就是,這次真惹上麻煩了,窮追猛打確實也像雲初乾出來的事,通過這裡事情,蘇離才摸清雲初的脾氣。
壓根就不是顧行口中,那種與世無爭,小鳥依人的樣子。
“表哥,”李修嶽摸住門把的時候,蘇離來不及細想又叫住他,“你幫幫我……”
以前遇到什麼事都是蘇素麗幫她使喚李修嶽,這還是蘇離第一次開口,畢竟打人的事,蘇離不敢告訴姑姑,她對這個姑姑很了解,這種事告訴她隻有挨罵的份。
李修嶽頓住腳,“如果是求我幫你解決打人的事,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