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時候, 食堂關了門, 所有人回了家。
食堂樓上, 黃彥彬和梅一一吃晚飯, 魚香肉絲蓋飯 炸排骨 鹵味 小鹹菜, 吃的很開心。
“不要隻顧著吃飯,吃個鴨翅膀, 啃著吃真香,我可以當零嘴吃。”
梅一一靦腆地點頭,“嗯,你也吃。”
“師父做的鹵味實在是太棒了,完全不鹹。”
“你跟著老板學,會學會的。”
黃彥彬又拿了一個鴨腳腳給梅一一, “吃啊, 彆不動筷子, 我一個人啃太無聊了,兩個人一起吃才香。師父所會的知識就是個大寶庫, 我能夠學到一兩個手藝就心滿意足嘍。”
“我不愛吃肉, 你吃吧。”梅一一咽著口水,違心地說。
留下的鹵味不是很多,他們幾個店員分一分,到手的就更少了。
黃彥彬不讚成, “你太瘦了, 應該多吃肉, 吃吧, 師父說明天再做的。”
梅一一彎彎眉眼,“好的。”
再樓上,麵麵扶著柔軟的皮質沙發小心翼翼地走路,光溜溜、肉嘟嘟的白嫩腳丫踩著柔軟的地毯,每一個可愛的腳趾頭都舒服得願意探索這個世界。麵麵的身後,又黑又白的崽崽幾次想要學著麵麵那樣走路,但每一次站起來都會重心不穩滴溜溜滾成一個球,“嗷嗷。”崽崽不服氣地坐在地上,搖著腦袋仿佛在問它為什麼不會走路。
麵麵扭頭去看小夥伴,“唔?”
困惑於小夥伴為什麼坐著不動了,麵麵跌跌撞撞地走向崽崽,想要拉著崽崽一起走。中間有一段沒有沙發可以扶,靠在沙發上的麵麵遲疑了一下下,隨後鬆開了手,他給自己打氣,“嘿喲嘿喲。”頭一次沒有任何輔助物的獨立行走,是人類的一小步,麵麵的一大步。
麵麵搖搖晃晃,穿著尿布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快到崽崽身邊時噗通坐倒在地。
摔倒來的太快,就像是龍卷風,麵麵懵,還沒有反應過來。
“嗷嗷。”崽崽挪過去,蹭蹭麵麵。
麵麵抱住崽崽,咯咯咯笑了起來。
是兩團萌物了,鑒定完畢。
把酒菜放好的容奕側頭看向尤利西斯說,“尤利,你快看,麵麵和崽崽萌不萌?”
調試著全息電視的尤利西斯看過去,頓時笑了,“很可愛,麵麵會走路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剛見到他的時候,我一隻手就可以擋住一整個他,小腦袋都沒有我的拳頭大,一晃的,長這麼大了。”容奕感歎完了就說,“很快就會又跑又跳,嘴巴呱唧呱唧不帶停,對世界探索的**加大,到時候就不是看雞,而是天天追在雞的屁股後頭跑,脆生生地說:爸爸,爸爸,我要那隻長著藍毛的雞|雞……”
尤利西斯,“……”
有些頭疼的感覺。
容奕繼續說,“還有呢,他學會說話了嘛,一不留神就會學一些臟話,然後小嘴巴巴地一直說,你打他,他要麼嗷嗷大哭,要麼嬉皮笑臉。”
尤利西斯,“……”
他看向麵麵,絲毫想象不出這麼嫩的小可愛會長大成調皮的小男生。
容奕在酒杯裡倒出自己珍藏的青梅酒,因為做的少,所以格外珍惜,這就是物以稀為貴。
“要管好了,不讓他接觸到亂七八糟的事兒。”容奕聳動了一下肩膀,他永遠有個但是要說,“但是,小孩子要接觸世界才能夠成長啊,可外麵世界有好有壞,防不勝防,這就要看家長怎麼引導了。教導孩子,是一門複雜而深奧的學科,可惜當家長的沒有補習班,不然每個人都從補習班出來考個家長證,那教育孩子應該有一套比較好的模式了。”
“那教育出來的孩子也是一個模板的。”
尤利西斯不知不覺地喝起了容奕倒的青梅酒,酒綿柔甘香,回味悠長,入口不辣,入胃不刺激,吃一些不上頭,甚至有些像氣泡水,吃鹵味的時候是很好的搭檔,能夠解辣、能夠清口。
容奕靠在沙發上看著電影說,“就看咱小麵麵會成長成什麼樣子嘍,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順遂。這個電影有趣,蟲族就和深海裡的發光生物一樣,比那些摸黑長的漂亮、夢幻多了,是不是看得見,所以不瞎幾吧長。”
“漫遊在星際的蟲族就長這樣,透明會發光,擁有絢麗的外表和夢幻的造型,但它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會吞噬一個星球上所有的資源。”尤利西斯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他覺得身體很輕,思緒放縱,很快活,“蟲族很殘忍,作為對手很難纏。”
“……這個男主駕駛機甲單槍匹馬乾|死了一隻蟲子。”
尤利西斯勾起嘴角,“藝術地誇張。”他仰起頭舉杯一飲而儘,琥珀色的澄澈酒液來不及吞咽,溢出了嘴角,順著下巴滴落到地毯上,不一會兒地攤上洇出一小塊櫻花似的精致琥珀色。
容奕的目光完全沒法集中在劇情誇張的電影上,身邊的風景遠比電影更加精彩。
容奕專注地看著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側頭看向他,“你一直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