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咒術師(2 / 2)

“咒術界不會允許詛咒的消息傳到普通人那裡的。”

“哎喲,改頭換麵一下就可以了。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得不到愛的我為人類獻上所有的愛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故事裡的正方就是用‘人類愛’來進行戰鬥的勇者,反方就是從人類惡中誕生的怪獸,故事發生地點就架空在霍普大陸上,從一個無法從人類愛中獲得力量的普通人想要成為勇者為開端拉開世界觀。”

禪院甚爾扒飯的動作一頓,然後三兩口囫圇吃光,抹了嘴沉下臉,“你少惡心我一點行嗎?”

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的庵螢卻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

“書名以外我都很認真啦,我是真的這麼想的,至少讀者看了以後會有點治愈吧,用亞裡士多德的悲劇理論來說就是被淨化、哎,那我還不如寫悲劇?但是萬一發刀發太狠產生怨念就得不償失了——總之,我覺得這樣是有效的,而且我覺得被保護的人根本不知道咒術師的存在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所以哪怕是以這樣的方式,我也想要試試。”

禪院甚爾沉默了一會兒,不再提那個既視感很強的感覺不到人類愛的角色,而是用一貫的、和庵螢待一塊兒時常有的抬杠口吻問:“是不是覺得如果沒人感激你的話就白和這麼醜的東西戰鬥了?”

庵螢嘿嘿嘿地笑了出來,像隻偷油的小老鼠,“是噠!”

“就算我跟你說‘既然如此那就彆乾了’,你也不會聽吧?”無論是寫書還是當咒術師。

“沒辦法啊,叫我視而不見可不行。”

“那就做吧,發表了記得給我幾本簽名書。”

“哎——?!甚爾你居然要看?”居然不口嫌體正直了!

“你的書肯定能暢銷,這種簽名書都很值錢吧。”

“…………噢。”

於是,還沒過八歲生日的庵螢的生活愈發充實了起來。

每天除了要應付家族的訓練,和庵歌姬聯絡感情,與禪院甚爾聊天胡扯以外還要偷摸摸在稿紙上工工整整地寫書——稿紙還是禪院甚爾幫忙去外麵買來的。

還得在父母和摯友的督促下努力挑戰更多更強的咒靈,為成為一名優秀的咒術師而努力奮鬥……

不是決定了在這個世界無所謂嗎?為什麼會這麼忙啊?!

雖然有時候累得不行了庵螢也會扯著禪院甚爾的袖子發出這樣的哀歎,但是在庵家人看來,庵螢卻是在被“好好管教”了一次後就努力了起來,無論是戰鬥還是對咒術界的關心(為了取材)都顯而易見地更加用心,反而讓庵雅夫產生了錯覺,經常在庵螢逃課被發現後用關禁閉來嚇唬她。

要不是庵螢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第一,咒術師也不是很在乎文化課的成績的話,庵螢可能就要二進小黑屋了。

但是,這樣看上去雙方都滿意的日子也很快結束了。

在她的處女作《愛與勇者的讚歌》第一冊的稿費剛剛收到手不久後,庵雅夫就帶著他們兩姐妹到了禪院家,參加禪院家主的嫡子禪院直哉的生日。

禪院直哉雖然沒有繼承禪院家的最強術式十種影法術,但是他的術式也算不錯,而且又是家主嫡子,目前毫無疑問是最有資格被冠以禦曹司之名的禪院。

庵螢隻來得及給禪院甚爾發了郵件簡單說明一下她馬上就要到他家去了的事,然後就和上次去五條家一樣,被母親帶著女傭一頓裝飾,和庵歌姬並肩站在一起,一模一樣的打扮使她們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對姐妹花。

上回去五條家的時候庵歌姬沒跟著去,結果妹妹才被父親帶回來就關了禁閉,讓庵歌姬對名聲在外的禦三家都沒了好感,臉上也帶了些情緒出來,隻在父母麵前稍微收斂了一些,一扭過頭就對庵螢擠眉弄眼的,還在上車前悄悄湊到庵螢邊上說:“姐姐一定會保護好螢醬噠!到那邊螢醬一直跟在我身後就好啦。”

庵螢在庵歌姬麵前是萌妹限定版本,聞言甜甜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反握住了庵歌姬的手。

算了……看在姐姐的份上今天就乖巧點吧。

庵螢暗暗下了決定,決心哪怕又被人當作自動音響、甚至於被當作貨物評估價值,被人挑來選去也要忍到最後,不讓庵歌姬受到牽連。

世界上就沒有不無聊的宴會。

無論是打著什麼名目的宴會,真正的主角都是大人。

至於小孩子嘛,儘到了禮節後就紮堆玩兒去吧。

庵螢猜測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的想法應該是讓自己兒子發展一下自己的人脈,畢竟他們這些同齡人不出意外以後都要在禦三家之下工作,從小樹立起威信的話也有助於在禦三家中爭奪第一——大概。

咳咳……不管禪院直毘人是不是這麼想的,反正禪院直哉是有夠拉胯的。

那種對自己家族的盲目崇拜以至於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人的姿態;對女性區彆對待,說什麼女人隻配走在男人三步以外的傻逼言論;不好好喊人名字喊她“那個啞巴”,在彆的小朋友說起她就是天與咒縛時好奇的神情,拿手扯她的頭花,一邊扯還一邊蠻橫地說什麼你也是個廢物啊之類的話……

庵螢隻能摟緊了庵歌姬的手臂,瞪大了眼睛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繼續保持自己的懦弱膽小自閉人設——禦三家限定。

禪院直哉的惡意是無差彆群攻的,仿佛同齡人裡隻有他一個了不起的天才,其他的不過瓦雞土狗。

這樣的姿態,哪怕他是禦三家的嫡子,大家都是十歲不到的小孩,也沒多少人能從頭忍到尾。

“拽成這樣子,有本事和五條家的六眼比啊。”

被禪院直哉領著參觀高貴古老的禦三家之一、禪院家的訓練場時,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孩子的聲音本來就不太區分男女,加上刻意的變聲和很低的音量,以及眾人默契的沉默,禪院直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於是他惱怒了一會兒後臉上掛起了惡劣的笑。

庵螢摟著庵歌姬的胳膊走在隊伍的末尾,看到那個笑容,在心裡“嘖”了一聲。

你說好端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怎麼偏偏就長了張嘴呢?

庵螢看得出來禪院直哉不懷好意,但她不覺得這小鬼能乾出什麼大事來,於是在禪院直哉說要帶他們去看禪院家專門用來給有天賦的族人訓練的咒靈儲備室時,庵螢為了不顯得特立獨行也沒有拒絕,默默地跟著去了。

然後她就知道禪院直哉要乾什麼了。

大家都進了長廊,與關著咒靈的屋子隻剩一道門隔著之後,落在眾人身後的禪院家仆就關上了門,視野陡然黯淡下來。

有敏感的孩子立刻問禪院直哉要做什麼。

禪院直哉抱著手,高高地抬起下巴,道:“我讓人把一隻三級咒靈放到了這邊的屋子裡,一隻四級咒靈放到了這邊的屋子裡。覺得自己比我強的家夥就到三級咒靈的屋子裡,祓除詛咒試試吧。放心,做不到的話隻要大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救,我還是會救人的。至於像那個啞巴一樣的女人和弱者,就和四級咒靈玩玩好了。”

一群年齡未滿十歲的小孩子陡然鼓噪了起來。

三級咒靈庵螢祓除過幾次,雖然礙於身體原因有些困難,但威脅倒算不上,所以她也就繼續摟緊了庵歌姬的手臂,同時不動聲色地從腰帶中抽出一個四級咒具,一隻笛子,以防這熊孩子乾出什麼出其不意的事時她可以及時出手。

那邊廂,禪院直哉還在一臉看醜陋的蟲子的表情看著試圖說服他放他們出去的小孩,那張圓溜溜的臉隻憑表情就能當選最佳嘲諷。

“不是吧不是吧?雖然不是禪院家的人,但都能被帶進我家了,好歹也算個人吧?當初我家那個0咒力的廢物在裡麵都活下來了噢,而且他進的不是隻有一隻咒靈的房間,而是咒靈儲備室呢。哈哈哈哈……好啊,你們承認自己連禪院家沒有咒力的廢物都不如的話我就讓你們走好了。”

“快點說噢,”禪院直哉眼睛一轉,笑出了圓鼓鼓的蘋果肌,聲音清脆響亮,“不然我就挑個人,像是對待那個廢物一樣,給動物園裡的獅子扔肉塊似地把他扔進去……噢~~”

禪院直哉的視線移到狠狠瞪著他的庵螢身上。

“說起來,你和那個廢物一樣都是天與咒縛呢……”

庵螢戳了戳庵歌姬示意她用咒力堵住耳朵,庵歌姬也和她一起祓除過咒靈,立刻明白了庵螢的意思,按她說的做了起來。

庵螢沒有屏蔽掉禪院直哉那給她帶來大量負麵情緒的話語,隻是垂下眼簾,吹響了咒具笛子。

術式·音波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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