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吃, 氣都氣飽了。
二十坐著不動。
慕錦說:“我數一二三,起來吃飯。”
他數他的。她看著窗外美景。
慕錦連一二三也懶得數了, 低身抱住她的腰,把她提了起來。
二十嚇一跳,扭腰甩了甩, 小腿翹起亂晃,也沒甩掉。
“讓你不吃飯?不吃飯的人就像你這樣,跟小貓一點重, 輕輕就把你拎起來了。”慕錦抱著她轉了一個圈。
二十雙腳淩空,慌得雙手環住他的肩膀。然後, 她伸手探進他的衣襟。剛才他好像把玉佩藏這裡了。
“你動什麼動?昨晚上不夠?”話雖這麼說, 慕二公子任由她占他的便宜。
二十探了一陣, 沒有找到玉佩, 就這麼被抱出了房間。她掙紮想下來,捶了他幾拳。
他不放手,“你很久沒有給我捶背了, 我想念得很。”
二公子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才到轉角,撞見了寸奔和楊桃。
主子如此嬉戲,兩人沒有一絲尷尬。雙雙麵無表情:“二公子, 二十姑娘。”
慕錦笑著放二十著地。
二十低頭,丟大臉了。全是二公子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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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 二十心有悶氣。回房捶被子去了。
慕錦和寸奔、楊桃留在房中。
“二公子, 向陽城錢莊的管事回報, 沒有找到殺手屍體。義莊的人說, 屍體拉回去沒多久就不見了。”
調遣京城護衛,一來一回耗費時間,寸奔聯係了慕家在向陽城的錢莊。管事一聽二公子命令,立即派人打聽。
“不見了就證明了有詐。”慕錦問:“李石的身份,京城回消息了沒?”
寸奔答:“還沒有。”
“楊桃。”慕錦問:“昨天聽戲,李石有沒有說什麼?”
“她講起自己的故事,是一場苦戀。以及對世間女子的厚望。”楊桃回憶:不過,李石給二十姑娘送玉佩時,話語含在齒間,說得十分模糊。怕她發現我在竊聽,我沒有上前。我注意了二十姑娘的手勢,二十姑娘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至於喜不喜歡主子,這是二十姑娘的自由。楊桃也就沒報這事。
“你跟著。彆跟太緊,就裝作一個普通的丫鬟。”說完,慕錦揮揮手。
“是。”楊桃出去了。
靜了一會兒,寸奔說:“二公子,李石接近二十姑娘,是另有企圖。”
“嗯。”慕錦想的不是企圖,而是其他。“李石要接近我的女人,有的是其他方法,為何要冒險派殺手過來?”
寸奔知道主子有答案,沒有出聲。
“那天發生的事,其實是兩件事。暗殺甄妧妧是其一。憑甄妧妧的樣貌,在雅戲賽應該聲名鵲起,以後傳到京城,傳到宮中。若是皇上知道有神似前皇後的女子,就會招進宮。”慕錦越說越冷:“為了杜絕後患,蕭展一定會殺了讓皇上感興趣的平民。可是現在,甄妧妧嚇得不去雅戲賽了,也不敢再扮前皇後。傳不到宮裡,就無法威脅到皇後。因此,甄妧妧不必死了。李石的出現,是另一件事,衝我女人來的。”
“隻是不知何人,將兩件事牽在了一起。犧牲了一個暗衛,卻保住了甄妧妧。”寸奔說:“二公子,若對方有備而來,楊桃一人恐怕難以勝任。需要加派護衛保護二十姑娘嗎?”
“不。”慕錦擺手,“李石救人,說明她並不需要取人性命。現在皇上與蕭展鬥得激烈,殺手和李石大約是蕭展設的局。我們要謹慎行事,免得卷入皇室紛爭。那探子進府多久了?”
“有十幾日了。”
慕錦笑笑,“蕭展居然還沒對我放下戒心。”
“屬下覺得,太子緊追不放,或許有所發現。”
“兒時,師傅給我做過推骨術,我長得既不像皇上,也不像娘親。無人認得我。倘若,蕭展知道我是四皇子,以他的謹慎,一定會親自前來確認。他隻是派手下過來,說明我對他沒有足夠的威脅。”慕錦說:“無論他如何試探,始終要讓他相信,我隻是慕二公子。所以,該玩的玩,該樂的樂。向陽城逛得差不多了,明日去平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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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和李琢石又去聽戲。
見了麵,二人落座。
李琢石仔細打量二十,說:“昨日才知,你住的那座彆院,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慕老爺友人的。”
這些事,二十不清楚。二公子安排時不會和她解釋。
李琢石輕聲問:“那麼,你的公子就是慕公子了?”
二十點頭。
“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
二十伸出二指。
“原來是二公子。”李琢石微笑,“我曾在京城目睹他的英姿。”
二十訝然。二公子還有“英姿”?
“以往聽家父說,慕二公子品行不端……我們聽信了小人言。”李琢石有些羞慚:“前一個月,慕二公子上靈鹿山為百姓剿匪。實不相瞞,我前兩年行事魯莽,狼狽地輸給了山匪。我……萬般欽佩他鮮衣怒馬。那日的一列護衛,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家公子有梟雄氣概,我的玉佩送得是多餘了。”
二十那天經曆了許多事,被二公子裹在紅披風裡了,沒見過英姿的二公子。
一旁的楊桃豎起了耳朵。
李琢石看向楊桃,“丫鬟也武力高強,慕府真是藏龍臥虎。”
“回李姑娘。”楊桃說:“家父曾是國兵,我自幼習武,家父退役之後,承蒙二公子收留,我就當了丫鬟。”
李琢石點頭:“我在京城聽說,慕二公子收了一批國兵,當時覺得誤傳,沒想到……”見到二十有些茫然,李琢石問,“二十姑娘,沒見過那群國兵嗎?剿匪那日,街上百姓傳開了。”
二十搖搖頭。四皇子肯定有護衛隊。
李琢石觀察二十的神色。二十的茫然是真的。莫非連近身侍妾都不知道那群護衛?可楊桃的功夫,不是普通國兵的身手,分明經過特殊訓練,招招奪命,像是……殺手。
李琢石認同了蕭展詭異的直覺。越是查不到護衛的藏身之處,慕錦越是可疑。
聽戲完畢,二十讓楊桃代為轉述,明日將離開向陽城。
李琢石心裡有了計量。楊桃在場,她不再說其他,道:“二十姑娘,他日有緣,自會再見。”
萍水相逢的幾人,就此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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