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1 / 2)

讓春光 這碗粥 10728 字 9個月前

馬車返程, 慕錦到了醫館。

大夫給二十仔細把脈,說“姑娘體質不弱, 但寒濕凝滯。是不是膳食寒涼”

慕錦正想,膳食都一樣。

楊桃機敏地想起一事,上前說“大夫, 我家姑娘近日有喝避子湯。”她遞了藥方過去。

大夫接過,看一眼。“避子湯性味偏涼,偶爾飲之無礙。不宜長期食用。”

“謝謝大夫。”慕錦橫腰抱起了二十。

四人回了彆院。

二十躺在床上, 半夢半醒。

中途,楊桃熬了大夫開的止疼藥方。

慕錦扶著二十, 親手喂她。

二公子終於有讓她舒心的時候了。她伸手將他抱住。

“怎麼這麼乖這麼乖都不是你。”話雖如此說, 慕錦十分享受她的擁抱。他給她撥了撥頭發, “宮中有一秘術, 皇上寵幸妃子後,由宮女為妃子推拿,泄其龍種。”

二十蹭蹭他的胸膛。

慕錦說“以後少喝避子湯。”

她點頭。也許是迷糊了, 她竟然聽得二公子像在憐惜她

“琢石未歸。”蕭展瞥目高空,“這座東宮孤迥寂寥。”

清流不敢應聲,因為隻有主子可以說宮殿寂寥。

這時, 門外一人傳話“太子殿下,朱文棟求見。”

“讓他進來。”蕭展回到了書房。

“臣參見太子殿下。”朱文棟行禮。

蕭展問“琢石何時回來”

“臣不知。”朱文棟不關心李琢石的去向。

太子賜她太子妃的身份, 是因為覺得她可用。蕭展的心腹沒有將李琢石視為真正的太子妃。

奴才聽令主子, 李琢石的這般處境, 某些程度上可以說是蕭展默許的。蕭展開口“今日來, 所為何事”

“回太子殿下,上鼎城的探子回來了。”

“說。”

“林季同無父無母,是一個孤兒。大約七歲或是八歲,被城裡一個性情古怪的林大夫撿到,跟在林大夫身邊學習醫術。易經八卦也是林大夫所授。”朱文棟說“林季同是早產兒,體質孱弱,有氣喘,時不時咳嗽。性子樂善好施,常給當地窮人義診。”

“性格古怪”蕭展回憶“我曾聽皇上講,他到上鼎城求醫時,也是遇到了一個脾氣暴躁的大夫。大夫和前皇後有交情,這才答應為皇上醫治。”

朱文棟表情嚴肅“太子殿下,林大夫名為林意致,和皇上遇到的大夫,會不會是同一人”

“是的話,太巧了。”蕭展若有所思“上次你說,慕二公子也因體弱去上鼎城求醫”

“正是。”

“那時,慕二公子什麼年紀”

“約莫八歲。與林季同到上鼎城的時間一樣。”

“尋的哪名大夫”

“林意致在當地是出了名的神醫。慕老爺千裡尋醫,尋的正是神醫。”

“林季同,慕二公子,同是早產體弱,同是八歲上下,同是一個大夫醫治。”蕭展緩緩地說“唯一不同的是,一個至今氣喘,一個活蹦亂跳。”

何止活蹦亂跳,聽朱文棟的形容,慕二公子沒有半分體弱的樣子。

蕭展閉了閉眼,覺得心悸胸悶。巧合重疊太多,多到他不得不生疑。他揮揮手,“先退下吧。”

“是。”朱文棟離去。

蕭展揉揉眉心,接著去了皇後宮殿請安。再問起西埠關一役,為皇上醫治的大夫是誰。

“那大夫名叫林意致,是甄皇後的舊友。皇上傷愈即下令,林意致一生不得離開上鼎城。”說到這裡,皇後拂拂右肩,問“怎的問起這事”

蕭展說“今日想起琢石負傷,有些擔心。改日帶她去一回上鼎城。”

“林意致沒有醫德,常常見死不救。除了聽甄皇後幾句,其他人的話都聽不進。”說到這裡,皇後忽地笑了。“林意致醫術高明又有何用救不回甄皇後。那女人摔一跤就把身子摔破了。”

蕭展笑了下,沒說話,不一會兒離開了。

日光傾瀉,長長的連廊幽雅寧靜。蕭展沒有感覺溫暖,反而跟撲進一場冰雨似的,嘴角狠狠撇低。

回到書房,他坐著撫額。

林意致、慕錦、林季同,諸多巧合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慕錦和林季同求醫那時,宮裡有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在大火中喪生。

四皇子死得麵目全非。

蕭展想,麵目全非,意即,無法鑒彆屍體是不是四皇子。

巧合得很。對前皇後俯首帖耳的林意致,醫治了兩個和四皇子一樣年齡的男孩。其中一個焰如烈日。有一支神秘的精銳護衛。

這囂張的性情豈不是像極了四皇子

蕭展身子前傾,猛地扶住了椅子,掌心深深陷進椅子雕刻的龍紋上。

好一會兒,他才覺得疼了,用另一手揉著這手的掌心。

蕭展仰望宮殿橑簷“清流,琢石仍在向陽城”

“回太子殿下,是的。”

“我也去向陽城聽聽戲。”蕭展想笑,牽動嘴角,卻彎不起來

第二日。

客棧見到蕭展,李琢石十分訝然。慕錦再可疑,不過一商人,何至於太子離宮。

蕭展拉過她的手,說“對慕錦,我無法卸下心防。處處有巧合,處處有存疑,處處沒有真憑實據。”

李琢石問了一句,“太子殿下這幾日睡得可好”

蕭展溫和一笑“你不在,睡不好。”

“太子殿下是疑心難眠。”他一天天的,除了算計還是算計,如何安睡。她想抽回手。

蕭展抓得更緊,“若是從前,我大可挾持慕錦親信或是動用官兵剿匪,擒拿林季同,逼問真相。可你不願濫殺無辜,我隻能暗中查探,耗時費力。事到如今,僅僅死了一名本就活不過今年的暗衛。”

她抬頭看著他。

他似是情深萬種,“琢石,遇見了你,我已經將一生的良心用儘。”

李琢石不說話,彆扭地依在他身邊。太久了,他這樣偽裝愛意太久了。四日前,她傳書給他,告訴他,她受了傷。他未曾問過一句傷勢。

蕭展安靜了一陣,問“那名啞巴小妾是否蠢笨”

“不。”李琢石推開了他,“她冷靜沉著。”

“和慕錦關係如何”

“無情無愛。她想離開慕府,但頗有顧慮。我希望助她一力。”

“有什麼明顯的弱點”

“心地善良。”

蕭展笑了,“你終於知道善良是弱點了。何時改正”

李琢石看了他一眼,“她應該不知慕錦護衛的事,放過她吧。”

“放心,我不殺她。我想見見她。”蕭展說“慕錦疼愛她至今,可見有一定的信任。信任的建立是一生一世,摧毀僅需瞬間。隻要我們敲開一下,斷了這女人和慕錦之間的那一根線,她日後就能為我們所用。”

“若是他們之間牢不可破呢”二十雖然沒有愛意,可也不曾透露半點自家公子的私事。李琢石覺得,二十恐難被太子所用。

“不會的。”蕭展從來不相信牢不可破的關係,包括他和他的父皇、母後。他一路走來,唯一不懷疑的隻有一個人,就是他自己。

“太子如何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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