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桐雙手托腮,開始嚴肅的思考自己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孽。
載湉見她情緒不佳,更是打起精神,放軟了聲音哄道:“可是丫頭們伺候的不好,還是想家了?”
“沒有。”
“那就是皇後欺負你了?”
“不曾。”
“那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哭您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若桐一把擰在他胳膊上,“喝醉了酒就滿嘴裡胡說,閨房裡的親密話都能嚷嚷出去,我還怎麼做人?”
皇後不得寵,已經夠傷慈禧麵子了,這家夥偏還喜歡秀恩愛。小甜餅的梗再多來幾個,她都覺得自己死得不冤。
“該死,該死。”載湉想來笑個不住,“是朕的不是。”又道:“誰敢笑話你?必定是芷藍這個丫頭,看朕教訓她。”
“彆想避重就輕。您還管姐姐叫胖妞,這是想讓我們姐妹反目嗎?”
載湉雙手環胸,眉毛一豎,立馬翻臉:“她敢!女子出門從夫,朕不過白叫一聲,還反了她了?”
嗬!果然,從古到今男人都是下/體動物,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風度翩翩、女士優先,不入他法眼的就男尊女卑、出嫁從夫,還真TM中西結合啊。
若桐眯起眼睛,食指點在他腰間的癢癢肉上:“再給你個機會,好好說話!”
“本來就是!”載湉振振有詞,“是她先吃了朕的點心,你還幫她凶朕來著!”
“這是兩碼事。既雲夫妻一體,那麼您在景仁宮也算半個主人;姐姐登我的門,就是咱們的客人,豈有主人為難客人的道理?二來,一個人的容顏相貌不論美醜,都是父母所賜。當麵辱人父母,這豈是君子所為?”
見她把話題上升到這個高度上,載湉忍不住抱怨:“你總是有這麼多大道理。朕說不得皇後,說不得你,現在連瑾嬪也說不得了。”
兩人又用目光對峙了一會,半晌,還是他敗下陣來,恨恨說道:“楊萬河,拿兩樣東西去永和宮看看瑾嬪,說朕明兒去給她賠罪。”
若桐這才笑了,揉揉他皺成一團的臉:“當然,我也有不是。西瓜酥餅不給彆人吃,這是我們倆的約定。今兒個不妨拿了出來,是我沒跟丫頭們交代清楚。日後我命人打個金盒子,專門給您放點心,上麵貼個簽子,就寫‘萬歲爺專屬,擅動者死’。”
“哼,免了,你不給朕立規矩就謝天謝地了。”載湉輕哼一聲,又開始翻早上的舊賬,“該朕審你了!秋郎是誰?”
是兩年後的你自己!若桐吐吐舌頭,剛想編點什麼話圓過去。門外卻忽然響起養心殿總管楊萬河壓低了的聲音:“今兒個是十五,明兒又是外命婦請安的日子,皇後娘娘的母親桂國公夫人也要進宮。這麼大的日子,皇上要是還不在皇後娘娘的長春留宿,怎麼也說不過去。”
蔣嬤嬤誇張地回道:“楊總管說得不錯,要是老太後回來知道了,我們得挨板子不說,於主子們也不利啊,我這就進去勸勸珍小主。”
他們倆一唱一和,表麵上是尋常閒聊,實際上聲音壓得不高不低,剛好讓帝妃二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是皇帝的事,她卻偏要勸珍小主,大有帝後不合都是你這個小妖精鬨的之意。又抬出老太後來,竟不是勸諫,而是威脅了!
載湉翻身坐起,抄起床頭的琺琅茶盅便要擲,卻被若桐挽住胳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他隻好一拳擂在枕頭上,咬牙切齒:“早晚有一天朕要剁了這兩個狗奴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