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不息:在打泡泡龍。
軒軒不止:晚飯不要在家裡吃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大蝦!
笙笙不息: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軒軒不止:已經到車庫了,等我15分鐘。
笙笙不息:慢點開車。
軒軒不止:木馬jpg
費軒很準時,說是15分鐘就15分鐘,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費軒的消息也過來了。
軒軒不止:按門鈴的是我,放心出來。
安笙把門打開,還沒等看清楚人,費軒就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兩個人分開才沒幾個小時,安笙有一點晃神,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像已經分開好久了。
費軒鬆開她兩人坐到沙發上,安笙給費軒也切芒果,費軒卻順手抄起了茶幾上放著的一張報紙,上麵全都是招聘啟示,有幾個格已經用黑筆被畫了出來,都是一些服務行業的工作。
費軒趁著安笙不在,掏出手機把這些都照了下來,然後發給了費師。
軒軒不止:這些地方去接觸一下。
fish:要什麼樣的結果?
軒軒不止:不缺人的結果。
fish:ok。
費軒發完之後,安笙正好從廚房出來,他很隨意的將報紙放下,手腳利索的把消息記錄刪除,接過芒果的同時,把安笙也拽到懷裡。
“你弄我一身。”安笙掙紮了一下,費軒摟著她的手沒鬆開,停了片刻才說,“我可沒弄過你一身……”
安笙反應過來像被捅了一刀似的,兩人才開始戀愛,費軒從非常的規矩轉變到時時刻刻耍流氓,實在太過迅速,安笙到現在還是不能適應。
“你現在怎麼說話這樣?”安笙嘖了一聲,掰開費軒的手,坐到沙發的對麵,“你這樣我……”
費軒把芒果放下,放鬆的神色突然繃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就一根一根的慢慢的擦自己的手指,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化。
“安小姐,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費軒的語氣也跟平時天差地彆,翹著的二郎腿放下,腰背筆直,眼神犀利。
伸手在鼻梁處淩空推了推,“既然你不能適應,那麼我想,我們可以重新敲定一下細節,到底什麼話不能說,哪裡不可以碰,什麼時候才讓碰,安小姐都可以提出來。”
安笙今天第二次目瞪口呆,要不是她親眼看著費軒轉變,要不是費軒的臉不能變化,安笙幾乎要把他當成另一個人。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砰砰跳的厲害,她完全理解費軒的動作,剛才在鼻梁處推的不存在的眼鏡……
這是那種典型的斯文敗類型,是安笙最喜歡的一種,她興奮的鼻尖都有點發紅,不由得也坐直,正想張嘴說什麼,費軒突然垮下去,癱在沙發上,控訴,“收起你那個表情!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安笙噗的笑了,“你快,再裝一會兒!我過過癮。”
“我不裝!”費軒轉身趴在沙發上,“我就要做我自己……嗚嗚嗚……”費軒說著還假哭,安笙正在興頭上,越過茶幾把費軒揪起來,“你當初說了,我喜歡什麼樣的你就能變成什麼樣的,你現在誘惑我之後,然後又不肯裝了!”
費軒把拖鞋甩了,在沙發上蹬腿,“我不裝我就是我,你喜歡的隻能是我!”
說著抓住安笙的肩膀把她按倒,眯起眼睛問她,“你以前說你喜歡那種類型,我還以為你是撒謊的……”
安笙忍著笑,無情道,“是真的,你要是能變成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特彆特彆的喜歡。”
費軒嗬的冷笑一聲,伸手解了一個扣子,把領帶轉向一邊,甩到後背上,籠罩住安笙,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幾下,“你看著我,不喜歡那種類型,你隻喜歡我。”
安笙噗的笑了,費軒一把拍在沙發上,“給我嚴肅點!”
“好了好了,”安笙求饒,勾住費軒的脖子,“我就喜歡你——我們晚上去哪裡吃?”
費軒哼了一聲,放開安笙,“非彙大蝦。”
安笙起身去換衣服,費軒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把手機掏出來又給費師發了一條信息。
軒軒不止:你以後見你嫂子之前把眼鏡給我摘了,肩膀縮起來,不許跟她多說話。
fish:what?
軒軒不止:她喜歡你跟人談判時候的樣子。
fish:驚恐jpg
兩人晚上去吃的大蝦,要的中鍋,安笙都沒吃飯,直接就飽了,費軒最後還填水煮了個扯麵。
兩個肚子吃的滾瓜溜圓的出來,像一對平凡的情侶一樣,吐槽這隔壁桌的喝大了酒味太重。
這家蝦很好吃,生意火爆,車停的遠,費軒一出門,就把外套給了安笙,安笙披著費軒的外套,抓著費軒的手邊走邊甩,看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有點想要炫耀。
你們都不知道吧,我手裡牽著的這個小哥哥,就是這個世界!
多麼牛逼!
費軒無意間側頭,看見安笙在笑,使勁兒攥了一下她的手,“喜歡嗎?喜歡的話以後咱們再來。”
安笙點頭,“喜歡。”蝦也喜歡,人也喜歡。
上車之後,費軒還提議看個電影,但是看了一下時間,搜了一下影院,這個時間沒什麼好看的,要麼恐怖,要麼科幻,安笙都不太喜歡。
費軒就把安笙送回了家,不過樓下停了車,安笙拽了一下車門,費軒卻沒開鎖。
“乾什麼?”安笙嘖了一聲,“限製人身自由?”
“我要是限製你的人身自由,你還會喜歡我嗎?”這裡的光線很暗,挺遠的地方才有一個路燈,費軒還熄了火,安笙看不到他毫無玩笑痕跡的表情,自以為他在開玩笑。
“你想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乾什麼?”安笙聲音帶著笑意,摸索到費軒的臉,掐了掐,“我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嗎?”
“可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讓你再見任何人,隻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這話聽著多嚇人,但是前提是不是在相愛的男女間,安笙完全當成情話聽了。
“你怎麼這麼粘?”安笙朝著費軒的方向靠過去,枕在他的肩膀上,“我們現在不就天天在一起嗎,費黏黏。”
安笙說著,伸手圈住了費軒的腰,還把他的襯衫悄悄的從褲子裡拽出來,現在這個可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安笙一點不委屈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做,費軒的腰可好摸了。
費軒感覺到側腰皮膚貼上的小手,汗津津的,一點不老實,側頭看向安笙,就算光線不好,也能看到安笙在對著他笑。
過了一會,他那種可怕的表情悄無聲息的沒了,也不知道是被安笙抓的癢了還是被安笙又弄沒了情緒,笑了。
“你這種行為,就是勾引知道嗎?”費軒隔著衣服,抓住安笙的小手,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也沒再說那些可怕的話,而是問安笙,“你會一直這樣喜歡我嗎?”
安笙仰頭,很自然的貼了貼費軒的下巴,知道費嗲嗲就是想聽好聽的話,也不吝嗇,“你這麼可愛,當然會啊……”
費軒輕輕噓出一口氣,聲音低低道,“坐我腿上來。”
安笙也不裝矜持,邁腿坐在費軒的身上,被費軒抱著。
費軒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來的時候,安笙還以為,又要被吸的缺氧費軒才會放開她,但是費軒今天特彆的溫柔,吻裡隻有纏綿,沒有逼迫。
安笙卻更暈了,一吻結束的時候,額頭抵在費軒的肩膀上,好一會都沒緩過來。
費軒也沒在說什麼,靜靜的抱著安笙,兩人都沉默,氣氛卻膠的像是濃化不開的蜜糖。
好半晌,有個電瓶車路過,閃過一道光,安笙這才動了動,黑暗裡麵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習慣了一些,她頭抵在費軒的肩膀,正見費軒默默的掐腿,忍不住笑了,問他,“腿麻了嗎?”
“沒有。”費軒手迅速拿開,抱住安笙,“再坐一會兒。”
“再坐一會,就亮天了。”安笙說著起身,費軒也沒再阻攔,車門打開,安笙下車,費軒也下車,送安笙進樓道,點開了手機給安笙照亮,自己走在安笙的身後。
安笙突然間就特彆的感動,因為這裡的燈壞了,房主又不住這裡,租住的協商了兩次,都不愛出錢,有人乾脆就抓不住影,所以哪怕是沒多少錢的東西,也一直拖著沒弄。
她已經和費軒上下了很多次這個樓,費軒每次都會用手機給她照亮。
不同的是,上樓的時候,費軒隻會走在她身後,下樓的時候,費軒卻一直走在她前麵。
樓道不算狹窄,費軒的姿勢也每次都是半張著手臂,安笙頭兩次還沒注意,但是次數多了,她又不是傻子,費軒是在接著她,怕她踩空了台階跌倒。
她不知道一個人要多麼的細心,才能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但是不得不說費軒的這些小舉動,像一根根穿心箭,每一下都當胸而過,正中紅心。
到了門口,費軒站在門口,等著安笙打開門,室友還沒回來,屋子裡黑漆漆的,安笙開門後,費軒又沒讓她先進,自己摸到了牆壁燈打開了。
“你室友沒回來。”費軒說著,牽著安笙的手,“我能進去坐坐嗎?有點渴。”
安笙點頭,室友其實剛才就給她發消息了,今晚不回來。
費軒進屋,安笙拿著快壺燒水,費軒狀似無意的在屋子裡轉悠,安笙的視線跟著他,見他到窗邊檢查窗戶,把屋子裡能藏人的角落都轉便了。
安笙錯開視線盯著水壺的時候,在水壺的影子上,發現費軒甚至把敞開的室友屋子也看了一圈。
“你在乾什麼?”安笙的聲音有點變調子。
費軒坐會沙發邊上,搖頭,“沒什麼,隨便轉轉。”他其實看到了安笙的信息,看到了她室友說不回來,窗戶還忘關的事情。
這裡三樓,費軒不太放心,這才看了一圈。
安笙對著已經燒開的水壺站了一會,深呼吸一口氣,她當然知道費軒在乾什麼,因為她吃飯上廁所回來,她發現自己的手機上麵有紅油,可是她一頓飯,吃的蝦基本都是費軒剝的,她手上戴著手套,也隻用來抓蝦肉,根本沒露,所以隻能是費軒動了她的手機。
安笙這個人沒有秘密,她從來不在乎費軒有事沒事的總拿她的手機,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現,但是她在乎費軒這種無聲的關懷,這是她在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身上,沒有體會過的。
她倒了一杯水給費軒,眼眶有點發紅,費軒捧著水,沒注意到安笙的異常,猶豫了一下,問安笙,“你室友什麼時候回來啊?”
安笙垂頭,正在想先前費軒總半夜三更來找她的事情,沒聽到費軒的話,而且她這麼一想,才算是豁然開朗,她想起先前費軒每次半夜找她,和她聊天,甚至在樓下車裡待一整夜的時候,都是她室友不在的時候。
她伸手搓了搓鼻子,眼淚毫無預兆的就落下來了。
費軒還在說,“你晚上關好窗戶,夜裡風涼,我就……”
“你要在樓下車裡睡一夜嗎?”安笙哭著抬頭,她伸手抹了一把,不想哭的,這也不是什麼難過的事情,但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
費軒愣了一下,立馬放下了茶杯,起身坐到安笙的旁邊,捧著她的臉問她,“你怎麼了,笙笙,怎麼哭了?”
安笙搖了搖頭,躲了他一下,費軒卻沒鬆手,還把她整個都摟進懷裡,安笙覺得特彆丟臉,但是也沒再躲,伸手抱住費軒的脖子,“我室友今晚不回來,我跟她說一下,你彆走了。”
安笙哭著說,“我一個人害怕……”
她哭的莫名其妙,費軒伸手給她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問她怎麼了。
安笙越哭越停不下來,哽咽道。“其實她每次不回來,我都很害怕……嗚嗚嗚……”
每個人其實都像是小孩子,摔倒了,沒人關心的時候,可能很快爬起來,也不會哭。
可是一但有人看見了,有人關心有人在乎,那一點點的傷,就馬上能要了命似的。
安笙其實就是個矯情貨,她上一世家裡條件雖然不好,可是爸爸媽媽很疼她,她長了二十多歲,連個碗自己都沒洗過。
後來結婚,沒人疼了,她咬牙撐了六年,車禍死了的瞬間,她幾乎是解脫的。
這一世,她原來隻想著做一個普通人,過最普通的生活,可是媽媽爸爸回來了,哪怕背了一堆債的她也高興的要死。
費軒對她窮追不舍,安笙一開始幾乎是恨他的,恨要不是他,自己可以過想過的日子。
她其實不聰明,賣魚的這段時間,手上到處都是傷口,可是賺的還算行,門檻低,後來熟練了,比其他人口中的大學生還多,她總告訴自己,好容易又活一次了,彆矯情。
費軒的步步緊逼,劇情的反複恐嚇,安笙並不堅強,隻是怕再受傷,才給自己包裹冷漠的外殼。
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感謝這一切給她帶來的境遇,因此差錯一步,她就遇不見費軒了。
就……沒有人這麼疼她了。
“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費軒伸手,又是摸安笙的頭,又是摸安笙的臉。
安笙搖頭,抽了抽鼻子,撲進費軒的懷裡蹭了蹭。
“我什麼事都沒有……嗚嗚嗚……”
費軒難得有些無措,還問不出原因,隻好抱著她一下下的親。
這突然的,是要嚇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