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本來也沒想著拒絕,隻不過她手機裡麵有一些東西,需要備份過來。
但是這些都沒用她操心,費軒給她代勞,然後沒什麼意外的看到了安笙的聊天記錄。
原曲:愛情就像千層蛋糕,你不吃到最後,不知道它是什麼味道。
笙笙不息:老師?你又做千層蛋糕了?
費軒微微的皺起眉,伸手劃了一下,接著朝下看。
原曲:有些東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隻要你用嘴咬下去之後,才知道它是什麼味道。
安笙:……老師,又寫詩呐,啪啪啪!
原曲:你馬上就會知道,你眼中的愛情到底是什麼味道?就像那天的千層蛋糕,最後留下的,隻會是苦澀與辛辣。
安笙:……要不我幫您投個稿吧?
“你這老師是怎麼回事?”費軒舉起手機屏幕,一臉嚴肅的對向安笙,“他這是在撩你!”
安笙看了一眼,聳了一下肩,“他就是這樣,據說是國際上得了不少獎,總要特殊點啊。”
安笙說,“就有時候說話會念詩,但平時挺正常的,你彆多想呀。”
費軒嗬的笑了一聲,繼續低頭看。
一直翻到最下麵,被上麵的詩歌腔調,氣得幾乎能把手機徒手捏碎。
“這還不是在撩?”費軒啪的把手機拍在桌子上,“三句話不離愛情,我都沒有那麼酸!”
安笙淡定吃東西,費軒動靜這麼大,周圍人都看過了,她從桌子下麵踢了費軒一腳,嘖了一聲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他平時真不這樣,通常教完步驟就走,都不跟我在廚房待著,況且你覺得我是那麼好撩的人嗎?”
費軒遲疑了一下,雖然心裡酸的檸檬成精,但是想了想安笙的水火不進的樣子,稍稍冷靜下來一些,自虐一樣,拿起電話繼續看。
原曲:晚上你吃的蛋糕裡麵添加的東西,是曳魂花粉,氣味一樣,但分雌雄株,雌株惑人上癮,隻有雄株可解。
這一條消息之後安笙並沒有回複,實際上安笙根本都沒看見。
費軒看著突然間就火了起來,指著手機問安笙,“你還說沒事,他都已經給你下藥了!”
安笙接過來一看,也皺起了眉,接著笑了一聲,安撫費軒,“扯淡的吧,那個蛋糕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他如果給我下藥了,那是不是你也給我下藥了?”
費軒的臉色卻突然變了,瞬息之間變紅,立馬到,“怎麼可能?我,我乾什麼要給你下藥!”
“你小點聲,”安笙見周圍的人一直看過來,拍了拍費軒的手臂,“所以呀,你就彆胡思亂想,他就是有時候說話不太正常,要不然明天你跟著我去蛋糕店,你看看就知道了,他平時除了教東西基本不跟我交流。”
“趕緊吃東西,”安笙摸了摸費軒的手,笑著對他說,“我準備這段時間買個烤箱,小一點兒的就行,把我學會的東西回家都烤給你吃,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怎麼這麼愛生氣……”
費軒剛才無意間被安笙戳中了心事,整個人心虛的不行,低頭吃著盤子裡的牛排,連手都有點發抖。
他沒有再說這件事情,但是等了一會兒之後,在安笙要拿過手機,自己換卡的時候,又忍不住搶過來。
“我給你換,”費軒說。
安笙算是服他了,點頭道,“你換你換。”
費軒又拿起手機,點開了對話框又撥了一下,咬著牙讓自己冷靜,確實也沒看到,除了詩歌之外其他的亂七八糟的話,而且安笙的回話也一絲一毫曖昧都沒有。
費軒在心裡已經把這張口閉口愛情來愛情去的狗屁師傅五馬分屍,亂戳一下,正好戳到他的空間去,結果就看到他的展示牆上,赫然一張放大的照片。
費軒看了一眼,勉強壓下去的火氣,又瞬間騰起來,把手機轉過來指著問安笙,“這是他本人嗎?”
安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拿了餐巾,抹了一下嘴,“對呀。”
“你不要再跟他學,我給你找個師傅,你彆說是想學糕點,你就是想學所有菜係我都找人教你,不要再見他了。”
安笙一臉莫名其妙,“你又怎麼了黏黏?”
費軒壓低聲音吼道,“這個明顯是你喜歡的類型!斯文敗類款,你上次還非讓我扮的!”
安笙急忙把最後兩塊肉塞進嘴裡,看著四周不斷投射過來的譴責眼神,問費軒,“你還吃嗎?咱們出去聊。”
費軒搖頭,結了帳之後,兩個人從餐廳走出來,臨走的時候安笙還沒忘了拿玫瑰花。
上車之後,費軒迫不及待的要開口說話,安笙卻直接把他的話給懟了回去,“我現在不喜歡那種類型,我喜歡你這種,又粘又酸,粘牙的。”
費軒動了動嘴唇,最後沒有再說什麼,4號已經用上了,周期隻有三天,三天就會成癮,到時候不用他找安笙,安笙都會控製不住的找他,控製不住的黏在他身邊,誰也不想再見。
費軒閉了閉眼睛啟動車,幾天的時間他等得起,側頭看了一眼抱著玫瑰花的安笙,嘴角露出一點扭曲的笑意,又迅速收起。
晚上兩人回到家,安笙把花精心收起來,費軒洗漱好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眼睛轉來轉去的跟著安笙,還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晚上兩人爬上床,安笙裝作沒看見費軒的德行,閉眼睛想睡覺,費軒一個勁兒在身後捅她,委屈吧啦道,“我今天都給你驚喜了,不給點獎勵嗎?”
安笙立馬裝出兩個呼嚕聲,表示自己已經睡著了,費軒又捅了兩下,然後氣呼呼的轉過去,背對著安笙。
安笙睜開眼睛笑了,接著鑽進被子裡,好好獎勵了一番小黏黏。
結束之後,安笙下床朝衛生間跑,費軒跟在她身後,安笙漱口刷牙,費軒就貼著她身後站著,反應還沒消下去,輕輕撞著安笙。
“還有幾天啊……怎麼時間這麼長?”費軒咬著安笙的耳朵,“我想要你……”
安笙叼著牙刷,伸手比了一下,含糊道,“很少了,奏這兩天……”
兩人相擁入眠,第二天兩人照常上班,不過等到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到蛋糕店裡,原曲卻說今天不做蛋糕了。
“今天你提早回去吧,”安笙點了點頭,正要朝外走的時候,原曲又說,“我一直都看見你男朋友接你,不然你今晚主動去找他試試,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安笙腳步一頓,她確實有打算去找費軒,但是這話由原曲說出來,就有點交淺言深。
不過介於她這個師傅本來也不太正常,就算當場念一首詩歌送她,安笙都能理解,所以也就含糊的應了一聲,準備退出廚房。
原曲卻跟著安笙走了幾步,再次說道,“你會去找他的吧?”
安笙:……
原曲發現安笙的眼神不對,立刻咳了一聲,“我是想著我正好順路,要不我送你?”
安笙頓了一下說道,“老師,你怎麼知道順路?”
“啊,”原曲摸了摸鼻子,“你男朋友不是費軒嘛,費氏企業,誰不知道啊哈哈。”
尷尬至死。
安笙微微皺眉,“可我好像也沒跟你說過我男朋友是費軒。”
原曲的臉色突然沉下來,沉默了足有10秒鐘才說,“我看過他接你的車,那個牌子申市限量出售兩輛,一輛在我這裡,另一輛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勉強糊弄過去,原曲背在身後的手心都出了汗,催促安笙,“快去吧,我今天得早點回去,我老婆懷孕了,我要給她煮粥……”
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在安笙的前麵,安笙聽到他有老婆,還要回去給他老婆煮粥,那點疑惑算是放下。
出門打了一個車,半路上還買了點水煮串串,提著到費氏集團。
天已經黑下來,安笙手裡拎著東西進去,以為會被攔著,她想要給費軒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提前說,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好像正規公司都不能隨意出入。
結果一進大廳,保安還沒過來,前台看到她拎著東西,連忙對著她道,“從最小的那個員工梯上去,彆在大堂裡停留快去!”
安笙一頭霧水,還有一個小保安給她領路,邊走邊問,“你是誰家的?這麼晚了還給送東西,有名片嗎?”
安笙搖頭,保安把他引到小電梯麵前,又對她叮囑了一句,“送完趕緊下來。”
安笙點頭,看了看自己手裡拎著的東西,確定自己被人當成送外賣的了。
不過她也沒有解釋,隻問了一句,“總裁辦公室在幾樓?”
保安正轉身動作一頓,“總裁辦公室在頂層……這東西誰點的?”
安笙沒回答他的話,站在電梯裡一看,最高層22,微笑著回答,“22層點的。”
保安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安笙關上電梯,直接按了22。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員工梯並不通頂層,頂層是23樓,費軒的總裁辦公室在23樓。
這個時間沒下班的都是加班的,燈火通明,沒幾個人,安笙進去之後,有人看過來,但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她在走廊裡走了兩圈,看到的都是員工的隔間,還都是透明的那種,沒看到費軒,也沒看到封閉的辦公室。
費軒不太可能在這種透明的地方工作,因為安笙跟他通話的時候,他時常就會發嗲,老板發嗲被員工看到,威嚴肯定就沒了。
跟電視劇裡總裁都是獨自一個大屋子,安笙溜了兩圈,沒發現有遺漏的地方,正好迎麵過來一個推車的保潔阿姨,堆著笑上前問,“大姐我問一下,總裁辦公室在哪?”
保潔阿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袋子,算是習以為常,二十三層不光有總裁辦公室,還有費師和幾個骨乾,加班點吃的也不在少數。
就指了指頭頂,“在樓上,你走錯地方了。”
安笙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能上去的地方,又問道,“那我從哪上去呢?一會東西都涼了,大姐給指條路唄。”
保潔阿姨大概是被大姐兩個字取悅了,見安笙笑得挺好看,嘖了一聲,推著車十分酷的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安笙跟在她身後,七拐八拐的,被她帶到一個門前,打開門之後,後麵是步行梯。
“這層樓上不去總裁辦公室,這是我們清潔專用的,你就從這上去一次,送完趕緊下來。”
安笙連忙點頭,“謝謝大姐!”然後提著東西順著樓梯上去。
安笙走到儘頭,推開了緊閉的門,門外是燈火通明的走廊,地上光可見人,安笙才從門裡出來,就聽見有個男人喊了一嗓子,聲音還莫名熟悉。
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不遠處一個房間的門虛掩著,安笙朝前走了幾步,才把這聲音聽清楚。
“費軒,我告訴你,再扣著我的項目不放,我保證把你乾的那些破爛事情都抖出去!”
虛掩的門裡麵傳來清晰的聲音,安笙眉梢一跳,立刻辨認出來——是桐四。
看來費軒確實是在這屋子裡,安笙朝前走了一步,打算伸手去拽門,結果就聽見費軒開口說話。
他極其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語氣滿含嘲諷,“敢搶我的項目,還想順風順水的做下去,桐四,你真當我費軒是專門給人做嫁衣的呀?”
“沿海項目本來就是我的!你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才橫插一腳,我搶回來有什麼不對?”桐四說,“倒是你,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你爸爸的情.婦都利用。”
費軒哼笑,“你爸爸沒教過你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嘛,再說沿海的項目明明是公平競爭,我願意低價給,我願意賠錢賺吆喝,跟你桐四有什麼關係?”
“你賠錢賺吆喝?你拿到手裡麵不做,整整拖了幾個月,你明知道我家在沿海附近有產業,這塊地正是橫在中間,你分明就是跟我過不去!”桐四說,“為了一個女人,用儘齷齪手段,我還真是高看了你!”
費軒神色陰沉,但是嘴上絲毫不讓,“你大晚上的跑在我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屁話?”
“我為了一個女人用什麼手段跟你有什麼關係?”費軒說,“輪到你看不起我?你他媽把自己的女人往彆人床上送,還好意思看不起我?!”
“我沒送!是她自己要跟著彆人,”桐四說,“彆你自己齷齪,就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樣,我至少沒有攪黃人家的工作,沒有為了博得好感,故意讓青躍飛那種混球去嚇唬人,也沒有用讓人成癮的香水,就為了把人囚禁在身邊!”
桐四一氣吼完,臉紅脖子粗,“你讓人壓著政府批文不放,你做的這些破爛事,就一個也彆想瞞住。”
“安笙如果知道了……”桐四嗬嗬笑了起來,“你就完了費軒。”
費軒沉默了片刻,嗤笑一聲開口,“查的還挺清楚,”
他點了點頭,指著桐四說道,“我也查了一點你爸爸的東西出來,待會兒可以發給你看看。”
費軒一字一句說,“今天,在這裡,你說的這些話漏出去一個字,那份資料,就會飛遍各大媒體。”
費軒說著,笑容猙獰的指了指頭頂,“還有上麵,每一個和你桐家有怨的人的郵箱。”
“費軒!你他媽的去死吧!”桐四麵紅耳赤的撲上來,一拳直擊費軒的門麵。
費軒很快側頭躲過,抓住他的胳膊使勁一擰,桐四一聲慘叫,“你以為我怕你!”
“嗬,”費軒表情陰鷙,抓著桐四一條胳膊,用膝蓋抵著他的後背,拍了拍他的腦袋,聲音冰冷,“你應該怕,要不然我……”
“費軒,”安笙拉開門,一手還抓著熱騰騰的,給費軒帶的麻辣串,朝費軒走了幾步。
堪稱平靜的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