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軒整個人像條垂死的魚,感覺到安笙過來,頓時一個打挺,迅速蹬腿到床頭,哭唧唧道,“彆彆彆這樣……”費軒說,“我沒……”
費軒嚇的都口齒不清了,“我沒那個功能,求……”
安笙手裡拿著鏈子,見他這個德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驢叫,再對上費軒紅紅的眼圈,和尷尬至死的表情,被欺騙的抑鬱心情,神奇的得到了緩解。
“功能不就是開發出來麼?”
安笙笑的一雙眼睛都彎了,眼底映出久違的光彩,一時間費軒看的有點癡迷,連安笙給他戴上“狗鏈子”都沒有知覺一樣,隻顧著盯著她看了。
安笙本來還想逗他兩句,見費軒這個傻樣,就隻是撇了撇嘴,沒再扯淡,原曲的尺度有點太大了,彆說費軒,安笙都接受不了,箱子裡麵還有各種環啊球啊針啊蠟啊的,真的沒眼看。
不過想想剛才費軒那個好玩的反應,安笙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箱子東西可以考慮留一段時間,震懾一下費混球。
安笙半跪在費軒的身邊,手指靈活的把鏈子在費軒的脖子上係好,冰涼的鏈子貼在脖子上,總算喚回了費軒的神智。
費軒低頭看了一眼,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一回生而回熟,他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鏈子,安笙臉上笑意還沒徹底散去,係好了之後要起身下床,剛一動費軒嘗試著抓住安笙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
費軒向來霸道,這種類屬於征求意見的舉動,真的很稀少,安笙看著他一點點的湊近,鼓勵性的拉著他脖子上的鏈子,朝著自己的方向輕輕拉了一下,費軒伸手捧住了安笙的臉,在她額頭極儘溫柔的親了下。
“你笑起來,真好看……”費軒說著,嘴唇順著安笙的額頭,下滑到鼻子,繼而是唇角,他的嘴唇濕潤,呼吸滾燙,安笙總是能被他喚醒心悸的感覺,不自覺的盯著他看。
不過這麼近距離的盯著一個人看,真的不好看,神仙也繃不住對眼兒下的顏值,費軒嘴角提了一下,伸手蓋住了安笙的眼睛,接著勾著她的脖子,壓上的她的嘴唇。
這個吻纏綿至極,費軒使勁渾身解數去討好,安笙真的很吃他這套,費軒的吻,他的擁抱,他親吻時摩挲在安笙側頸的指尖,還有他間歇呢喃的低語,這一切對於安笙來說,比這世界上任何讓人成癮的東西,甚至比曳魂花更還有具有迷惑性,隻是費軒一直不知道而已。
安笙的心臟抑製不住的狂跳,費軒慢慢的抱緊她,欺身而上,把她壓進柔軟的被子,然而就在兩人難舍難分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來。
安笙推了好幾下費軒的肩膀,才把他推開,費軒氣喘籲籲的坐在床上,舔著嘴唇一臉的欲求不滿,盯著安笙出屋的背影,想把這個關頭上按門鈴的人嚼吧嚼吧吞了。
安笙起身出了臥室門,靠在門扣噓出一口氣,伸手搓臉,邊超門口走邊感歎,還是沒出息啊,費妖精稍稍勾搭一下,她就遭不住……
安笙走到門邊,順著可視朝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挑眉,打開門之後,還沒等說話,門外的人就先開口,“你回來了啊,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怕我哥又乾什麼糟心的……”
費藍藍說了一半,看到站在臥室門口,抱著手臂的費軒,頓時剩下的話都噎了回去。
連忙把嘴唇咬住,有些無辜的對著費軒小幅度搖了搖頭。
我不是我沒有沒說你壞話。
費軒無聲的哼了一聲,費藍藍有點害怕,安笙倒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不對,讓開門口,讓費藍藍進來。
“咳,”安笙咳了一聲,看一眼費軒,說道,“手機在客廳,我沒聽到——你拿了什麼東西?”
安笙注意到費藍藍的手裡拎著什袋子,趕緊轉移話題。
“是……我煮的蝦。”費藍藍頂著費軒審視的視線進門,頭皮有點發麻,她向來都害怕費軒,費家的人沒有不怕費軒的,不是因為什麼積威已久,隻因為費軒要是看誰不順眼,想要整誰,一點臉麵都不會顧及,親爹也照樣。
“什麼蝦,小河蝦?”安笙接過袋子,朝裡麵看了一眼,笑起來,“正好我有點餓,再弄個涼菜,我燜點米飯,晚上一起吃吧。”
安笙拿著蝦進了廚房去淘米煮飯,費軒和費藍藍站在客廳裡,費藍藍看到費軒脖子上的鏈子,眼睛被燙了似的,飛快的挪開,費軒卻盯著她低垂的發旋,神色幾乎淩厲。
“你們怎麼會去開房?”費軒開始翻小腸,“我這麼多年都沒動過你一指頭,你應該心裡有數,”
費軒說,“你現在……”搶人搶到我頭上來了。
“沒有沒有不是不是!”費藍藍腦袋搖成撥浪鼓,“我們就是純聊天真的,一見如故,相見恨……”越解釋越黑的感覺。
費軒不能理解,“你們始終也沒見過幾麵,就好到一個被窩去了?”
安笙對費藍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很有好感,費軒不止一次見過兩人親密舉動,還有安笙曾經語焉不詳的說過,她男女都行,費軒本來不信,可是抓奸抓到自己妹妹和女朋友這種事都出來了,他不得不防。
“哥,我真沒有!”費藍藍萬年溫潤的眉眼,難得染上哭笑不得的神色。
費軒盯了她幾眼,又問,“桐四他不是那麼好利用的人,拿捏好分寸,小心爛手裡。”
費藍藍咬著嘴唇,有些手足無措,費軒抱著肩膀眉眼鋒利,明明被鏈子拴著,但是任誰來了一看,他都是頭蟄伏的獵豹,隨時能夠亮出利爪傷人。
但是廚房的門聲一響起來,安笙邁入客廳的第一步,費軒迅速收起爪牙,拖著鏈子坐在沙發上,抓著遙控器假裝看電視,轉頭對上從廚房出來的安笙,一臉的純良無害,獵豹原地變貓咪,就差呼嚕嚕的去蹭安笙了。
饒是費藍藍知道費軒喜歡安笙喜歡的發瘋,親眼見到費軒這麼原地大變身,也還是驚的微微長開了嘴。
安笙甩著手上的水出來,招呼費藍藍坐下,“你站那乾什麼,坐啊。”
費藍藍下意識的看向費軒,費軒卻根本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安笙倒是感覺出了氣氛有一點奇怪,就是不知道奇怪在哪裡,費藍藍一向特彆的沉穩,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又是掉筷子,撥蝦殼的時候,手不知道怎麼一用力,還飛到了費軒的頭頂上。
費軒這一晚上一直都笑眯眯的,安笙看來他是討好賣乖,在費藍藍看來,費軒這就是在陰笑。
從安笙的家裡麵出來,費藍藍如釋重負,她覺得她哥哥差不多已經瘋了,連她現在都要防備,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功能呀。
費藍藍走了之後,費軒和安笙晚上休息,這鏈子的長度特彆的耐人尋味,在小屋子裡麵栓費軒的那一條,正好夠他日常生活需要夠到的東西。
而這次這條鏈子,也正好夠他在衛生間廚房還有客廳這些範圍轉悠,距離門口還是差了一些,像精心量過的……
晚上兩人上床準備睡覺,費軒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鏈子,總覺得這好像是安笙預謀的。
可是又說不通,因為今天明明是他豁出命去,安笙才肯帶他回來的。
費軒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安笙,“床底下那一箱子,你是什麼時候買的?”
安笙有點迷糊,昨晚折騰一晚上,白天沒有補覺,現在已經困得有些神誌不清。
很奇異的,這一次再帶費軒回來,安笙心裡很平靜,不像上兩次那樣,特彆緊張的觀察著費軒。
她很享受和費軒在一起,但也僅僅隻是享受,這種享受不抱著希望,因為她料定,費軒肯定還會騙她。
而費軒如果再騙她,就像安笙帶他回來之前說的那樣,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給費軒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給自己的機會。
不抱著希望和費軒相處,兩人反倒像是毫無隔閡,好像中間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又回到了當初剛剛在一起的時候。
安笙聽了費軒這個問題,又想到原曲這個糟心的玩意兒準備的更糟心的東西,忍不住笑了一聲,本來閉著眼睛半睜開,斜睨著費軒,張口就嚇唬人。
“我都忘了,床底下還有好多好玩的,要不然咱們兩個先玩一會再睡?”
安笙說著,作勢就要起身,費軒頭皮一炸,立刻按住安笙的肩膀,“你困了,你困了,你困,快睡!”
費軒一手按著安笙,一手隔著被子拍安笙,像在哄小孩子,安笙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他,費軒是真的好看,這屋裡就開了一個床頭燈,燈罩的顏色還很深,但就這麼糊的光線下,她的眼睛也沒有完全睜開,費軒的輪廓依舊讓人覺得好看。
安笙遵從自己的內心,把雙手伸出被子抱住費軒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再次有了變化,這一次,簡直像一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妻。
隻是始終沒有親密到最後一步,費軒不是不想,而是安笙不點頭同意,他是不會去強迫。
安笙則是……一直在等著費軒原形畢露。
不過這一次費軒似乎堅持的尤其久。
轉眼年關,大年三十的晚上,安笙沒有陪費軒,答應好了過了初一就會回來,坐車去了城郊,陪爸爸媽媽一起過年。
安爸爸安媽媽先前已經辭了工作,因為安笙要他們躲起來,後來安笙說不需要躲避,他們又重新回來,隻不過這一次不是打工,而是用安笙給的錢把正好老板要出手的養殖場買了下來。
接神餃子是提前吃的,爸爸媽媽年紀都不小了,吃完餃子說著要拉著安笙守歲,卻陸續都躺在炕上睡著了。
安笙給兩個人都弄好了枕頭,蓋上了被子,拿著手機出了外麵,掐著時間快到12:00的時候,穿著羽絨服給費軒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安笙專門給他買了電話,反正費軒要是真的搞事,有沒有電話沒差彆,晃悠在她們家旁邊的人一直都在。
安笙嘴角不自覺帶上笑意,費軒已經一個多月沒作妖了,她總是想著,要是費軒一輩子都不做妖了,該多好。
但是電話接通,她沒有聽到費軒的聲音,而是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接著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有劇烈的咳嗽,接著是陌生的人在裡麵嘶聲喊著。
“出來——你必須快點出來——”
“電……咳咳咳……”
“快點快點,乾脆打昏拖出去算了!”
接著“嘭!”的一聲,電話斷了。
安笙的心像斷線的風箏,一直一直都朝下沉。
作者有話要說: 安笙:寶貝叫爸爸【小皮鞭甩起來
費軒:往我身上滴蠟油,往我嘴裡塞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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