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1 / 2)

費軒都成這樣了,肯定不能吃東西這就不說了, 正常人都有常識, 就費軒食道和咽喉燒灼的狀態, 而且就算能吃,也是遵醫囑, 半夜三更的弄個瓶子裝著不明液體,來給人偷偷喂, 還是趁著人睡著,無論是從什麼層麵上來講, 都不像是乾什麼好事。

安笙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視著, 費軒眼中的神色驚訝隻一瞬間, 看清了是安笙之後, 甚至露出了柔軟。

安笙看著費軒的眼睛,心也跟著柔軟起來,那裡麵是全然的信任。她索性也不心虛了, 直接湊近費軒的嘴唇, 把嘴裡剩下的也一起渡進去。

隨便胡扯了一句, “醫生開的修複蛋白,專門修複你喉嚨和食道的傷口,白天護工忘記喂了, 咽下去。”

費軒看了一眼安笙手裡麵的某著名奶製品瓶子,嘴裡這東西顯然不是奶味的,確切說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要是安笙用醫院的器具裝費軒還真的會信。

安笙也意識到她這個瓶子有點“不正規”連商標都忘了撕。

她忙把手朝身後背過去,正想再和費軒再扯兩句什麼解釋一下,費軒卻喉頭一動,咕咚一聲,聽話的把嘴裡的不明液體咽下去了。

安笙:……

她笑了,伸手捏了一下費軒消瘦的側臉,心裡一圈圈的蕩開溫柔的漣漪。

你找一個神經病男朋友,就是有這點好處,他會無條件的信任你,明知道不對還陪你瘋,你甚至都不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很有含笑飲毒酒的既視感。

安笙一見他這麼配合,索性把背到身後的手拿到前麵來,什麼也不解釋了,直接擰開瓶蓋,把瓶口對著費軒的嘴邊。

哄他,“乖,把這半瓶都喝了。”

費軒眨巴眼睛,卻沒有喝的意思,隻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安笙……的嘴唇。

兩個人之間,真的是難得有這種默契,安笙一下子就明白了費軒的想法。

還是想要她給喂。

安笙有點哭笑不得,但隻要費軒不刨根問底的問她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嘴對嘴就嘴對嘴吧。

安笙把瓶子湊到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小口,然後在費軒亮的幾乎放光的視線中,湊到他的唇邊。

費軒極其配合的微張著嘴,安笙渡進去,他也就乖乖的咽下去。

“你得虧不是個真皇帝,”安笙幾口把半瓶子都喂下去,點了點費軒的腦門,“你要是個真的皇帝,得荒唐成什麼樣啊……”

費軒提了提嘴角,嘴唇上還殘留著一點點營養液,他對著安笙撅了撅,安笙抽出紙巾要給他擦,他卻小幅度的躲了下,接著繼續盯著安笙的嘴唇,眼睛裡像是安著兩把小勾子。

安笙被他勾動了,低下頭重新覆上費軒的嘴唇,這一次不是單純的渡,更像是吸,兩個的舌尖相互勾纏,心跳和臉上的紅潤一點點的升高。

費軒纏人的厲害,安笙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遭不住他這個樣子,等到他終於氣息不太夠用,心滿意足的把舌尖從安笙的嘴裡退出來,安笙抓著床邊的胳膊都有些軟了,另一隻手,幾乎是無意識的在費軒頭頂的一小塊毛茬上麵摩挲,手感好極了。

唇分,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安笙半趴在床邊,額頭抵著費軒的額頭,親昵的輕蹭。

“你快點好……”安笙在費軒的側臉,落下細碎的親吻,“等好了,咱們再也不折騰了,嗯?”

費軒舌尖輕輕抵了下腮肉,小幅度點了點頭。

不折騰了,他不再想把安笙關起來了,明天永遠無法戰勝意外,他親自試過,他怕極了。

如果被鎖住的是安笙,費軒不給她把鑰匙留在床頭櫃,那麼現在遭罪的就是安笙,而他雇傭的那些人,不光拿著他的錢,還和他有其他利益的牽扯,救他或許會玩命,但是如果當時出事的是安笙,連費軒都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像救他一樣,儘全力。

安笙和他收藏的所有東西都不同,費軒能夠忍受失去那些,卻隻要想想,哪怕隻是想想,安笙會因為他的束縛,出了什麼意外不能自救,費軒就怕的頭發絲都疼。

大不了,以後他多放權,多雇傭一些經理人,把畢業待工作的費家崽子再多往公司裡安排幾個讓費師帶著,他抽出時間去看著安笙就是了。

安笙得到費軒的承諾,嘴角笑意擴大,從穿越相識到現在,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分分合合,折騰的實在太累了,安笙都要堅持不下去了,好在費軒沒有讓她失望,他真的鬆動了。

安笙沒指望在一個病嬌文裡麵,把一個病嬌變成什麼二十四孝的忠犬,隻是費軒隻要有改變的跡象,安笙就有信心讓他收斂在一個兩個人都舒適的範圍內。

其實在這場拉鋸的過程中,安笙一直都沒有抱著很大的期望,經曆過上一世那段婚姻,安笙生生被磨出了一個算不上金手指的技能,就是能夠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抽離出一些自己的理智,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衡量評估這件事最後的得失。

她並不喜歡這樣,這樣讓她能夠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冷漠和薄情,像一個人渣。

但她現在慶幸自己的清醒,因為這份清醒,費軒做的那些事,沒有給她留下太多難過,她看了書,知道費軒是一個什麼人,而了解讓她把底線放鬆,不至於被費軒一次又一次的出格壓斷,也給了安笙在這段感情裡麵掙紮的支撐。

好在現在泥潭已過,麵前就是結實的土地,費軒這個人,剝開泥濘的外殼,裡麵全都是柔軟而甘美的果肉,她嘗過一點點,也因此念念不忘,不舍得放棄,總算這下她能好好品嘗了。

安笙笑著,索性把凳子向後挪了一點,趴在床邊,費軒一直看安笙,哪怕隻能看到一個後腦勺,也在看。

他的眼睛裡麵,依舊有濃重的占有欲,但是那些瘋狂的情緒,都隱匿進了最深處的黑幽中,浮現在表層的,是盛著閃爍燈光的繾綣,浪漫而溫暖。

安笙沒有說話,屋子裡隻有儀器的聲音,她貼著費軒的臉邊上,靜靜享受著千辛萬苦得來的溫馨。

費軒的嗓子從醒過來,就一直感覺很疼,像是有人在拿砂板反複的剮蹭著,但是剛才安笙給他喂了據說是修複蛋白之後,他真的感覺好多了。

這才嘗試著開口,“我沒刷牙……”

沒想到還真的說出來了,雖然比氣聲也大不了多少,但總不至於隻能做個口型了。

安笙聽到聲音抬頭,她知道營養液的效用,因此並不驚訝。

她看向費軒,還是笑,感覺自己像是傻了,整個心都像是泡在溫泉,還咕嘟嘟的冒著泡泡。

費軒看著她,又開口慢慢道,“沒人幫我刷……”

“我不嫌棄你。”安笙說著,湊到他的唇邊,吸吮了一下他的唇。

費軒也笑起來,輕歎了一口氣,才說,“終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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