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薑瑤借忙著處理喪事為由,和忱琢的聯係極少,隻是叫他好好考試,不要被外界影響發揮。
薑瑤離職的時候,私下同辦公室的同事們紛紛給她打電話,魏萊更是因此跟領導吵了一架。
魏萊是個打抱不平的性子,薑瑤感動她能在自己走了之後還維護自己,卻知道魏萊行事莽撞,容易出事。
晚上的時候,她給魏萊打電話,魏萊一直在說公司裡沒了她之後有多糟糕。
“你走了,又沒有合適的主編,年輕的壓不住,年齡大一些的……她們如果有本事,早就上去了。”
薑瑤唇角噙著笑:“是誰,王姐嗎?”
“除了她還有誰呢。仗著資曆大,開始亂出主意,我看這幾期的銷量要完蛋。”
“彆這麼悲觀,有你們在,都會把關的。”
“切,多得是見風使舵,瞎應和的傻子。”
魏萊歎氣:“要是勢頭不好,我也走了。”
薑瑤語氣有些驚訝:“你去哪?”
“你先說你去哪吧。”魏萊那頭沉默片刻,傳來吧嗒的響聲。她極少抽煙,隻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表露出來,“我看不到前途,本來想跟著你乾的,現在這樣……同行也沒什麼讓我想去的公司。或許以後轉自媒體也說不定。”
“我……”薑瑤想了想,“不知道啊。其實是想做紙媒的,但是還能去哪呢?”
不願離家太遠,但在省會的圈子,左右不過薑瑤所在的公司最好,再走隻能向下走。她也在思考接下來的路。
魏萊又是一陣沉默。
“那個,薑瑤,說實話我不應該問你,我就是……你知道吧。”
她接過魏萊的話茬。
“感情問題,我想會解決的。”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鬆了口氣,能明顯聽見長出氣的輕微的聲音。
“聽你室友說你回老家了,如果你不回來,我抽個空過去看你。”
她那天拎著酒上門,敲開門,隻有溫冬茹倚在門邊跟她聊天。兩人說著說著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去陽台上喝完一提酒。
第二天,魏萊借著宿醉的勁兒去領導辦公室吵了一架。
真正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的,也隻有她一個。
魏萊和領導吵架的時候敞著辦公室的門,工作間的同事們聽了個隻言片語,又互相傳來傳去。
連當事人都沒想到,辭退風波傳到了a大。
大三最後一門考試剛結束,叮叮咚咚的鈴聲響起,老師站在講台上盯著兩名助教收卷。
按理說,a大這樣的超級高校英才雲集。
卻依然每年會出現極個彆的混吃等死,僥幸試圖通過作弊通過考試的學生。
比如。
老師銳利的目光落在正斜著眼朝旁邊偷瞄的魏遇。
他的臉唰地拉了老長,握拳使勁咳嗽一聲。
魏遇厚臉皮,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轉了轉腦袋,一副“我分明在活動筋骨老師你看錯人了”的坦蕩表情。
老師:“……”
終於收了試卷,魏遇正準備招呼人組個快樂局,卻被哥們兒發到群裡求證的消息勾住視線。
笑意漸漸從他臉上消失。
嗓子一時間有些發乾,他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側過臉,卻看到忱琢的手機上也顯示著同一張圖。
“……”
“……”
“喂,忱琢……”
魏遇心裡暗罵一聲,真不會來事,怎麼就給忱琢看到了。
上麵是一段聊天記錄。大致是說,薑瑤被公司辭退,已經離開公司,離開了這座城市,行李都被帶走,應該是再也不準備回來了。這件事得到了求證,薑瑤所在的公司編輯都能證明。
魏遇心想,這下鬨大發了啊。
怎麼好好的就走了呢?
出乎魏遇的意料之外。
忱琢低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令人有些看不清。
他很快收好表情,退出手機頁麵。
魏遇小心翼翼發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