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學生們都嚇壞了,連忙上前拉架,隻是誰都不敢碰忱琢。
他平日裡表情不多,看起來並非是好相處的人,實際上,忱琢學業優異,做事穩重,從來不會突然發脾氣,幫過許多同學,在師生間都有著極好的人緣。
大學四年,除去那張臉會冷冰冰地拒絕一些異性的告白,鮮少有見到忱琢生氣的時候。
……更彆說生氣到揍人的地步了。
忱琢那一拳頭收了力氣,否則現在陳蔚便不是能坐在地上算計他,而是已經被拉到醫院。
林彎彎成為當事人的中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男生為她打了起來。她也是這麼做的,第一個衝出來,遠遠拉著他們兩人,叫他們彆打了。
“是因為林彎彎?”
“我就說吧,忱琢肯定喜歡林彎彎的。”
“衝冠一怒為紅顏……”
教室門口堵的水泄不通,外圍的同學們看不清,在樓道裡竊竊私語。
當著他們的麵,忱琢麵無表情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背,然後,目光轉向林彎彎。
他漆黑的眸子染著紅彤彤的火焰,更顯得俊美無雙。
林彎彎看呆了。
於是,下一秒,忱琢清冷如玉的嗓音在教室裡緩緩響起。冰冷到有些嚇人。
“如果你是個男人,剛才那一拳,絕對不會是在他的臉上。”
徹骨的寒冷流淌到四肢百骸,林彎彎方才還紅彤彤的小臉,一瞬間煞白。
她結巴了一下,眼眶泡著淚,說:“忱、忱同學……”
迎向那雙狹長的眸子,林彎彎突然語塞。
以往忱琢看她,儘管不喜歡,卻也和對待其他女生一樣,不冷不熱,疏離冷淡,不會摻雜任何的私人色彩。
然而在此刻。
她隻看到了宛若實質性的厭惡和怒氣。
“……”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忱琢拎著書包走人。魏遇的目光折向陳蔚,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眼裡的惡毒。
他咧嘴笑了。
“你小子完蛋了。”
陳蔚回想起學校裡魏遇的威名,一個哆嗦,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不怕我告狀?不怕忱琢沒了名額,出去找不到好工作?”
魏遇的嗓音壓得極低,低到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你覺得,忱琢會在意?”
陳蔚一愣:“什麼意思?”
“我會跟著一無所有的窮小子玩?陳蔚,你太他/媽把我看的高尚了。”
他回過味兒來,臉色騰地慘白,就像是結著一層白色的霜。
魏遇懶得再理他,望向林彎彎,笑意不如以往舒朗。
“你是覺得,我們都是能被你玩弄的傻子嗎?”
“我……”
她無力地張了張嘴,突然不知該怎麼說。
林彎彎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們背影離開。
周圍的學生們又不蠢,怎麼能看不出學校最近的緋聞和林彎彎有關。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我突然覺得,忱琢還不如找那個漂亮姐姐呢,最起碼人家沒有起什麼壞心眼。”
“去,你又懂了?”
……
“忱琢,忱琢,你要去哪?”
“我要去確定這件事。”
“你彆去了!”
魏遇拽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全盤托出:“我找人問了,她確實是回老家了。”
“……”
忱琢的腳步突然一頓。
渺茫的希望陡然落空,無邊的孤寂在心頭蔓延開。
魏遇有許多安慰的話,到嘴邊還是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可能,都有苦衷吧。”
……
不用去投入快節奏的忙碌生活,薑瑤還有些不習慣,也沒有這麼久跟大家相處過了。
因為一場葬禮,許多並不認識的陌生人都熟悉起來,有曾經的鄰居,朋友,相熟的小賣部老板……
薑瑤忽然覺得,一輩子能擁有這麼多被牽掛的人,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薑母坐在沙發上念叨:“應該沒人了吧?我算了算,能來的都來了。”
薑父站在陽台上吧嗒吧嗒抽完煙,這才關了窗戶回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