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渝就笑了,“哄小孩兒呢?”
廖初低笑出聲,又親,一邊親一邊問:“那給不給哄,嗯?”
餘渝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晚上回家,廖初果然開了一口大壇子。
蓋子剛一打開,淡淡的酒香氣就飄了出來。
白鶴瞅了眼,“釀酒?”
餘渝驚訝道:“米酒?”
壇子裡塞滿了白米,中間挖了一個深窩,裡麵已經蓄滿汁水。
廖初拿了乾燥的木勺,從中間的小窩裡舀出來一勺,“休閒吧正式開業,就準備添個酒釀係列。”
酒釀,又稱醪糟兒,俗稱米酒,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糧食酒。
在深加工之前,度數很低,但後勁比較大。
這種初加工的米酒可以用來作很多飲品和甜點。
最常見的就有酒釀圓子、醪糟蛋什麼的。
除此之外,還可以加入應季水果和牛奶,做成各色醪糟。
恰好可以填補一下廖記餐館酒類甜品的空白。
餘渝和白鶴對視一眼,都有點躍躍欲試。
廖初看著這倆一杯倒,給他們倒了約莫礦泉水瓶蓋那麼點兒。
餘渝小聲嘟囔,“看不起誰呀……”
廖初毫不留情道:“你!”
上次一杯果酒放倒的,也不知是誰。
果果在旁邊跳腳,“我也要我也要!”
小朋友就是這樣,總眼饞大人們的東西。
廖初不給,她還不樂意。
“哼,不理舅舅了!”
廖初往她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脾氣還挺大。”
果果捂著屁股瞅他,又瞅米酒。
看這個架勢,大有你不給,我就偷偷來嘗的意思。
沒奈何,廖初隻好拿了支筷子,略濕了一點皮兒,遞到她嘴邊。
還特意提醒,“辣的。”
果果眼睛一亮,興衝衝湊過去。
果果喜歡辣的!
然而下一秒,小姑娘的舌尖剛碰到筷子頭,就把小臉兒皺巴成麻核桃,“哇!呸呸呸!”
她的口水嘩啦啦直流,兩隻小手拚命在嘴巴裡掏,“臭!”
又苦又臭!
其他三個大人都很沒同情心地笑起來。
廖初拿了水給她漱口,“舅舅之前說什麼來著?”
果果咕嚕嚕吐了,又來漱。
“還要不要嘗了?”
小姑娘瘋狂搖頭,然後看向大人們的眼神,就帶了同情和驚恐:
大人們為什麼要喝這種臭臭的東西!
處理掉果果旺盛的好奇心後,廖初終於開始安心做宵夜。
他用糯米粉和麵,將其中大部分搓成實心圓子。
然後又翻出之前剩下的紅豆沙,搓了十來顆豆沙湯圓。
實心圓子做酒釀,出鍋前撒一點蜜漬桂花。
清湯中浮著十來顆小白球,朵朵金桂夾雜其中,很有點春日爛漫的意思。
大人們吃酒釀圓子,果果自己抱著豆沙湯圓退避三舍,中間還時不時皺起小鼻子:
臭烘烘的!
一碗酒釀圓子下肚,到底意猶未儘。
餘渝舔了舔嘴唇,視線逐漸定格在剩下的豆沙湯圓上。
早有預料的廖初起身去煮,三人每人分得兩顆。
煮湯圓這種事,也是講究技巧的。
時間太短,熱力不夠,豆沙不能完全融化;
時間太長,外麵的糯米皮都要化了,湯圓隻怕就成了湯餅……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同樣也吃不了熱湯圓。
圓潤飽滿的白團子,像話本裡沐浴的豐腴美人。
輕輕攪動時,便隨著水波蕩開了。
氤氳的水汽下,隱隱可見全貌。
餘渝用勺子挖起一隻,細細地吹著。
待熱力散儘,小心地用牙齒尖端咬開一點皮兒,飽滿的豆沙餡便迫不及待地湧出來。
紅棕色的豆沙細膩柔滑,順著潔白的糯米皮一直往下流,足可見其細致。
豆沙餡兒裡加了自製玫瑰醬,質樸的香甜中,就多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和妖嬈。
玫瑰香並不明顯,卻總在不經意間冒出來。
像盛夏的夜晚,誰家窗台上擺著的夜來香,合著月光散開的幽幽一抹香。
兩顆湯圓吃完,餘渝緩緩吐出一口還帶著豆沙香的熱氣。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半眯上眼睛,很是愜意。
酒釀的後勁兒好像上來了。
他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發現視野中,好像迷迷糊糊蒙了層水霧。
身體熱乎乎,輕飄飄,如墜雲端。
很舒服,舒服地,叫人不想起來。
餘渝往對麵看去,發現白鶴已經兩眼發直,正對著隻剩湯水的空碗拍照。
大約半分鐘後,黃烈啼笑皆非的聲音響起:
“你倒是拍個成品給我啊……”
餘渝嘿嘿笑了兩聲,又扭頭去看廖初,對方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他側著身子,歪著頭,忽然伸手摸了摸對方的下巴。
“我好喜歡你啊,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