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amireux|(1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0596 字 9個月前

當天晚餐是阿裡送上去的。

納什心裡慶幸兩位小姐去賓利夫人那裡了, 沒和裡德上校正麵碰上,接著表情自然轉述大少爺沒法下樓吃飯的緣由。

“他和伯爵還有不少事情要談。”

凱瑟琳對此理解點頭,莉迪亞擰了眉。

小弟才剛回家, 歐洲人能用什麼手段讓他連見見她們都沒空?

“……都是你的錯, 我已經沒臉出門了。”

克莉絲抱膝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頭, 話從被棉紗包裹的冰塊後傳出來, 連舌根都發酸,聲音因為阻礙和羞赧變得含混低悶。

愛德蒙隻能道歉:“因為太久沒見,我有點失控,下次不會了。”

“沒有下次了。”

克莉絲說著氣話。

他沒答話,在長沙發上坐近,伸出手, 察覺到意圖的人埋了頭,漲紅臉不想讓他看, 結果因為磕碰到冰塊發出輕嘶聲,又被不容抵抗抓住,拿下敷的布帛,細細打量了一番。

暈了霧氣的眼睛已經恢複清醒明亮, 隻有眼睫還是濕的,麵龐連耳際都飛滿紅色,目光最後停留在了被過分疼愛的部分。

比威爾莫勳爵那次要更加明顯親密,也確實屬於他的痕跡。

壓抑住想要再欺負一次的念頭, 愛德蒙不自然站起身:“我去給你配藥。”

手和藥都很冰, 碰上還像火燎的微腫, 像是在描畫唇紅。

結果見她因為碰觸低顫,那些綺念終於瞬間消散,轉而專心幫她擦藥。

克莉絲突然道:“還沒吃飯,這些藥吃下去沒問題吧?”

“沒關係。”

結果在他合上蓋子時,她飛快舔唇輕抿,趁機偷嘗了一口味道。

“甜的。”

因為瞥見伸出的靈活柔軟,又不由回憶起了剛才嘗過的滋味,愛德蒙說:“我想重新給你擦藥了。”

克莉絲紅著臉將腳踹過去,愛德蒙克製著笑意,坐在原處承受下來,隨即轉移話題:“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給我寫情書?”

“你居然背著我已經走了內部路線,還能讓麗萃替你說幾句好話。”克莉絲輕哼簡單解釋了一遍,才有些忐忑問:“所以,你看過幾封了,覺得怎麼樣?”

接連收到幾封由巴浦斯汀親自遞送的信後,愛德蒙驚訝發現,這次短暫分離好像讓克莉絲變得熱情主動了不少。

至少學會寫給他寫情書而不是送“公文”了。

她的情書風格看上去非常詭奇,不過因為對方強調是第一次寫,不許嘲笑她,就顯得相當可愛起來。

這種笨拙認真想要哄他開心的樣子也讓人心裡柔軟。

他故意說:“雖然你有意寫了法語,不過還是能看出來,模仿的痕跡很重,因為有些比較粗直的用詞,不像是你這種用慣委婉詞彙的人能寫出來的。”

原本參考的已經是少兒不宜的句子,結果這樣被她寫出來還是像土味情話,克莉絲頓時心如死灰,不由坦白道:“隻是找了一點參考資料潤色,不過我的想法都是真的,”

怕他不信,她又說:“我也確實會在夜裡想你,畢竟你欠了我好多天晚安……還有告白。”

深深看著他難得坦率的年輕戀人,愛德蒙突然道:“那我現在替你一次補上。”

他終於下定決心,讓她看了他藏在那本聖經裡,至今沒寄出去的第一封情書。

過去沒有拿出來,當然是因為不能暴露心意,可是在一起後,他又不免擔心,總想占上風的年輕人以後肯定會借此調侃打趣他。

結果對方看完後的第一反應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這是你第一次寫情書嗎?”

她表情古怪問。

他認真點頭。

克莉絲咕噥:“看來這種事情也是需要天賦的。”

她又掃了一眼內容,不由抓住他的手,垂頭低聲說:“這麼看,你已經背負太多,結果那時候,我反而加重了你的痛苦。”

讓她為此負疚不是自己給她看的本意,愛德蒙連忙說:“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過去兩年,從頭到尾是我一廂情願,而且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已經很——”

“你不用知足的。”

克莉絲打斷他的話,鄭重說:“因為我要對你很好,沒有儘頭和上限。”

“你失去的所有,我來替你補全,你和你擁有的一切,以後就都屬於我。”

“你還有夙願未了,我不想現在說讓你忘記黑暗的過去這種話。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約好了,你得到了我的承諾,我們還有很多現在。”

“你不再是孑然一身,因為我的家庭成員太多,鬨騰起來會讓你煩惱的那種。”

“而且我是很多疑任性的,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一切秘密,我為了放心,就不會放你離開我,你的未來都不得不麵對我了……”

她渾然不覺這番話會造成什麼影響,得意說完,才被愛德蒙看得止住了後話。

剛越獄就遇到了這個人,分開後身邊也有仆人在一邊侍應,除了去基督山島挖寶藏時,他沒有一個人過。

一直以來,愛德蒙以為自己是不孤單的。

就好像一個人踽踽獨行太久,因為無人在乎,沒人詢問,所以麻木到幾乎忘了肩上的疲憊。

可是她光輝燦爛出現,還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輕鬆替他接過負累,告訴他以後再也不分開,一切感知才像潮水一樣回湧脹滿,以至於連一切心緒和情感也都被堵住,在心中激蕩,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果然還是因為很久不見,所以自己才這麼容易失控。

他滿不在乎想著,已經將她再次按倒在長沙發上,將無法傾吐的愛意用比剛才更激烈的方式身體力行遞還。

藥果然是甜的。

克莉絲在四樓養了三天才出門,恢複在倫敦的生活。

上流社會雖說心照不宣,但是上同性之間交往是違法的,自己明麵上是男性,回來後都沒出門,她沒心寬到頂著證據跑出去。

雖然有那些手下,她即使不用外出也不會漏掉什麼消息,但是這個會影響自己自由出行的小問題必須解決。

克莉絲在心裡把“找機會教法國人什麼才是真正法式濕|吻”提上了未來的日程。

最近她絕·對·不·會再接近普羅旺斯人了。

對自己的吻技毫無自知之明,還以為表現很不錯。

反,反正,她所有的心跳和眩暈其實來自缺氧,回應也隻是在汲取空氣而已。

心裡有一搭沒一搭想著,遠遠見到目的地,克莉絲下了馬車。

送出口信後,哈洛德的貼身男仆早就等在了路邊,見到她長長鬆了一口氣,急忙迎上來,“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喝了四瓶了。”

克莉絲回憶了好友的酒量,想到他也是個倔脾氣,喝酒後就更彆指望聽進勸話,把手伸進外套口袋,點頭:“沒事,還醒著就行。”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哈洛德的心情影響,才四瓶對方已經醉得沒法認出她,縮在夜間空無一人的公園角落,一邊抱著煤氣燈在那裡嗚嗚哭,一邊不住哼唧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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