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讓人驕傲的兒子, 邵曉嘯興奮得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導致早上一下子沒起來,最後在起床和繼續躺著之間做掙紮, 還是決定了給自己放個小半天的假, 睡個懶覺。
於是在睡意中他連續發了兩個短信出去。
一個讓婁裕送小崽子去幼兒園, 一個讓蘇霽先去店裡看著。
然後蒙頭繼續睡著。
隻是興奮過後,發愁的事也跟著來了。
邵曉嘯迷迷糊糊之中到底還是做了決定, 他不打算將翟斯年的事告訴蘇霽,同時也不打算和翟斯年合作, 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玩陰的。
蘇霽在躲人是不假, 可如果翟斯年真的要將蘇霽在這裡的消息傳出去, 就不會等了大半個月都沒有消息, 與其告訴蘇霽讓他不安,還不如先放下來,讓婁裕幫忙多查一些,儘可能的去幫他拖著。
至於店鋪擴張的事,但凡換個人來商談,邵曉嘯都會答應,隻是現在,還是放棄的好,翟斯年可不是個簡單的人, 和他扯上關係, 早晚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也許是想通之後, 邵曉嘯不但沒了睡意, 反而更加的精神了。
睜著眼睛,睡又睡不著,乾脆著起來算了。
梳洗一番又去樓下吃了頓豐盛的早餐,邵曉嘯就打算著出門。
結果剛到了門口,張媽就急衝衝的跑上前,她喊著:“邵先生是不是要去店裡?我已經聯係司機了,他十分鐘就到,你就在家裡先等等吧。”
邵曉嘯擺手:“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不行不行,少爺走之前說了,不能讓你自己開車。”張媽也跟著搖頭,她說著:“少爺交代了你出去的時候讓我聯係司機,就幾分鐘不會耽擱你太久。”
邵曉嘯撓了撓頭,瞧著張媽一副恨不得扯著他的模樣,到底還是待在屋裡等著,心裡不斷腹議著,婁裕真是事媽,他又不是自己開車出門,這有什麼好擔心……
等等?!
邵曉嘯歪頭,臉上有些古怪,婁裕在擔心他?
隨即他又趕緊著擺頭,怎麼可能嘛,肯定是怕他撞壞車才這樣安排的吧。這般想著他又肯定的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
帶著一堆的心事,邵曉嘯坐上了來接他的車子
等到了店門口,從玻璃窗望進去,心情又立馬好了起來。
現在都已經一兩點鐘,店裡的生意還是好得很,坐在裡麵的可都是錢哇!
走進了店鋪,和員工打了些招呼他便朝著後廚去了。
蘇霽正在廚台上稱算著每種配料的克數,聽著身邊傳來的腳步聲,連頭都沒抬就怕錯過一點。
邵曉嘯摸著下巴,他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再招兩個人?這忙來忙去連個休息的空檔都沒,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受不住。”
“可以啊,你看著來就好。”蘇霽仍舊沒有抬頭,回答的有些敷衍。
邵曉嘯不管他了,兩個老板都同意,那就去招人,他又走到倉庫房,拿了個備用的小黑板出來,拎著走到在畫牆畫的易越身邊,讓他幫忙寫個招聘的告示。
畫畫的好,字自然也不差。
邵曉嘯見到小黑板上寫出的幾個字,立馬覺得比他寫的狗爬好看多了。
他閒聊著:“你學畫畫有幾年了?”
“十年吧。”易越回答著。
邵曉嘯又道:“這幅畫好後,就隻剩下一幅牆畫沒畫了吧?那不是下個星期就能弄完?”
易越手上有些停頓,他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
邵曉嘯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好笑,他是個話多的人,但是碰到易越這種悶悶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聊天了。
等接過寫好的小黑板,邵曉嘯伸手敲了敲黑板的小邊緣,“怎麼樣,對這個招聘有沒有興趣?知道你上不了全天製,兼職也行,你也知道我們這的時薪比起外麵還是高了些些。”
易越抿嘴,他微微垂眸想了想,便道:“我想想。”
“成,你先想想,隨時都行。”邵曉嘯說著,想要招人哪裡會招不到,可是他還真得看中易越了,倒不是看中了他的人,而是他繪畫的天賦。
能在紙上作畫,在牆上也行,那在蛋糕甜點上更是不差。
這樣的人收來當徒弟,多不錯哇。
將招聘的小黑板放在外頭,邵曉嘯就沒管了,他跟前台的人說了下,讓來應聘的人都明天下午四點過來一趟,統一招人。
然後就鑽進後廚繼續教徒弟去了。
一天的功夫過的很充實。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第二天邵曉嘯光榮的感冒了。
明明事先什麼症狀都沒,大熱天的還能感冒,邵曉嘯簡直太佩服自己的體質了。
轉著發暈的腦袋,找了些藥吃下後,邵曉嘯打算借著這個借口,徹底放自己一天假。
‘你就好好歇著吧,店裡有小王他們三個雖然忙了些,也能照顧過來,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將病給養好了。’電話那頭,蘇霽喋喋不休。
邵曉嘯聽得頭更暈了些,他連連求饒:“我知道啦,我一個大男人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啊,你趕緊著去忙吧。”
‘……可我覺得你就不會老老實實的養病。’蘇霽帶著懷疑。
邵曉嘯望著手中剛從冰箱裡拿出的雪碧,他特理直氣壯的道:“你太看輕我了吧,不過是個小小的感冒而已,保證明天就好了。”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邵曉嘯正要掛掉手機的時候,才想起一件事,他趕緊著說:“今天下午有人過來應聘,你看著不錯的話就留兩三個人下來。”
‘我怕……弄不好吧。’
“招人怕什麼弄不好,人看著周正又勤快就行了。”邵曉嘯給他打著氣,然後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如果實在不行,那我等會兒過去吧,反正隻是小感冒頭有些暈又咳嗽,跑一趟也不要緊。”
‘你……不會是在用著苦肉計吧?’
邵曉嘯笑了兩聲,“那你打算中計不?”
電話那頭的蘇霽跟著一歎,遇到個這樣的朋友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寵著唄。
掛掉電話,邵曉嘯便躺在沙發上喝著冰涼的雪碧吃著叫來的炸雞,哪怕頭確實有些昏沉,可仍舊在手機遊戲中大殺四方!
就這樣頹廢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早上的邵曉嘯鼻音更重了。
蘇霽看著他怏怏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去打一針?”
“你開玩笑呢,小小一個感冒又不是……大病,哪裡要打針。”邵曉嘯鼻子不通,說話都不能說連句,不然喘不過氣。
蘇霽有些無奈,開車到了店裡後,就給他倒了杯熱水,“你就在休息時睡睡吧,實在不行就再回去休息幾天。”
邵曉嘯搖頭,哪裡離開的成,昨天一天沒在後廚看著,小王三個就像沒了主心骨,差點沒砸了招牌,“反正都是休息,我就待在這裡吧。”
蘇霽便也沒在勸,人在眼前也好,實在不行拖著去打針。
邵曉嘯可不知道蘇霽有這麼危險的想法,要是知道早遛了。
待在店裡的休息室自然沒家裡來的舒服。
蘇霽出去忙後,他便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狗血的倫理劇讓他看得又惱火又舍不得關掉,連著看了三集後,滿肚子都是糟心恨不得罵爹。
而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剛進門見到沙發上躺了個人,連忙打著招呼:“你好,我是新來的……邵曉嘯?!”
邵曉嘯同樣一臉懵逼。
可隨後卻覺得搞笑,他咧嘴笑道:“新來的同事啊,那真是太巧了,你說是吧,穀溫?”
穀溫臉上的血色褪儘,他雙手緊緊的扯著衣角有些不敢回話。
說起來不止邵曉嘯,就連穀溫都覺得太巧了,早知道會在這裡遇到邵曉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這裡做事的。
邵曉嘯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旁邊的咖啡機前,一邊衝著咖啡一邊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做事?翟斯年怎麼舍得啊。”
穀溫臉上蒼白:“我和他分手了,而且我真不知道這裡是你……我這就走。”
邵曉嘯好笑的道:“乾嘛要走,你要找事做我要招人,不正好嗎?”
穀溫心裡有些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邵曉嘯端了杯咖啡給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聊聊吧,其實說起來翟斯年前些日子就來我店裡呢。”
“他……他來做什麼?我跟他沒關係了。”穀溫有些急了,恨不得馬上就離開。
“彆急啊,他又沒預知能力哪裡知道你現在會來。”邵曉嘯按著勺子攪動著咖啡,用著顯得沙啞的聲音道:“他來不是為了你,你如果要躲他的話,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
對於穀溫,邵曉嘯不管從哪個方麵都不是很喜歡。
可是,如果將穀溫留在這裡,等下次翟斯年來的時候,他的注意力是不是就能從蘇霽身上挪開了,如果真有這個可能,他還真想將穀溫留下來。
至於婁裕嘛。
邵曉嘯其實已經有了些不確定。
婁裕解釋過幾次他與穀溫沒有關係,這與裡麵的情節完全不一樣,讓邵曉嘯有些不確定,婁裕到底愛不愛穀溫。
當然啦,關於這個他不會去管也不想管。
邵曉嘯抿了口咖啡,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他皺著眉頭說道:“你就留著吧,不過說起來你就算不是翟斯年的男友,怎麼也是他救命恩人,未免也太小氣了些,讓你還出來打工。”
“你……你怎麼知道?”穀溫有些驚愕。
邵曉嘯笑著回應:“不止我,知道這些事的人可不少,誰不知道你穀溫在幾年前救過摔下崖的翟家少爺,不過你也厲害,翟斯年那麼高大的個子,你居然能將人扛出山。”
這件事知道的人確實不少,可他確實在裡麵看到的情節。
雖然描述的不多,甚至算是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