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翟斯年和穀溫兩人的狗血源頭,就是那次的救命之恩。
邵曉嘯歪頭想了想,“是什麼山?望日崖是吧?”
穀溫咬著下唇,他隻是倉促的點了點頭。
“望日彎。”休息間的房門被打開,易越手拿著顏料盤走了進來。
“望日彎?”邵曉嘯重複著一句,他笑道:“原來那個地方叫望日彎啊,易越你去過?”
易越走到水龍頭邊,清洗著手上的顏料,左手手指劃過右手手腕處,摸著那道突起的傷疤,他淡淡的回應著:“去采風過。”
“那裡的風景肯定不錯。”邵曉嘯說著,突然來了些興趣。
易越將手上的水漬擦乾淨,他麵上帶著些許的遲疑,張了張口,可努力了好久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邵曉嘯哪裡注意不到,他想了想,便道:“對了,你就一副牆畫沒畫了,那我今天就把錢給你結了吧,卡號還是之前那個吧?我等會兒就把錢給你轉過去。”
易越微微垂了垂頭,“謝謝。”
邵曉嘯擺手,“你謝我做什麼,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易越並沒有再多說,可麵上仍舊是感謝的意思,如果不是急缺錢,他又哪裡會開這個口,而相反的,在有些老板麵前就算是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三人待在休息間,頓時沒人再開口。
一個不愛講話,一個不樂意去和他說,邵曉嘯乾脆出了休息間省的尷尬。
因為感冒,邵曉嘯沒去後廚,而是尋了個窗台的位置坐了下來,正曬著太陽的時候,蘇霽端了熱奶茶過來,他道:“剛在休息間沒看到你人,怎麼跑這來了?”
“曬太陽。”邵曉嘯眯著眼睛,越曬越想睡了。
蘇霽將奶茶給他遞了過去,“對了,新來的三個員工你見了沒?我瞧著他們三個人都挺不錯了,就都招了進來。”
邵曉嘯打趣:“敢情來了三個人你就招了三個,那來十個你不會都招了吧。”
蘇霽想了想,他點了點頭:“還真有可能。
邵曉嘯:“……”
蘇霽笑著,真不是開玩笑,他對這個本來就不在行,讓他看人選人隻覺得有些無措,昨天匆匆的問了幾個問題,感覺都還不錯,乾脆就直接都招了。
邵曉嘯有些啼笑皆非,剛才三個員工他都觀察了下。
除開穀溫的人不說,就他做事這些,確實挺勤快,另外兩個也一樣,雖然有些手生,但是樂於去學,早晚能上手。
蘇霽雖然不會看人,但是會看臉色,邵曉嘯滿意的神色他還是沒錯過。
不由顯得有些高興,說了幾句話後,就朝著後廚學習去了。
而邵曉嘯繼續曬著太陽喝著奶茶,顯得特彆休閒,當然如果能忽略掉鼻子不通這點,那就更加完美了。
隻是好時光總能遇到一個兩個不識趣的人。
看著對麵的位置突然坐著一個人,那人眼裡帶著算計,麵上扯著大大的笑容,“曉嘯你也太不夠朋友 了,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們,如果我不來你怕是把我都忘了吧。”
前麵的人是誰,邵曉嘯其實還真忘了。
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在,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並不願意去回想原主的記憶。
畢竟那不屬於他。
而麵前的這個男人,他一開始覺得陌生,可現在也回憶起來,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在他接管這具身子後,就再也沒有聯係甚至直接拉進黑名單的人。
邵曉嘯手裡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他淡淡的道:“怎麼辦,我兒子不讓我和你玩。”
楊星一怔,他乾笑了兩聲:“說什麼呢,你還管那小子做什麼,什麼時候我們出去好好玩玩?”
“那小子管我叫爹,我自然管他。”邵曉嘯嘴角勾起,“你又不叫我爹,我乾嘛陪你玩。”
“邵曉嘯你什麼意思!”楊星忍不住發怒了,如果不是因為婁家,誰願意搭理這個蠢貨,他壓低著聲量,威脅的道:“你老實著些,不然我就把你當初做的醜事都告訴婁裕,看你還怎麼在婁家待下去。”
麵前著威脅,邵曉嘯沒有說話了,低垂著眼眸顯得很安靜。
楊星露出高興的神色,他聲音放緩,“當然我們是朋友嘛,自然會替你保守著秘密,聽說婁裕現在對你挺不錯的,這家甜點店都是他給你開起來的吧?正好我這裡缺一筆投資,你幫我想想法子怎麼樣?”
“缺多少錢?”
“不多不多。”楊星忍不住搓了搓手,興奮的臉上都顯得有些扭曲,“就三百萬,對婁裕那麼大的老板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嘛。”
“三百萬。”邵曉嘯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味道不熱不涼,完全不是他喜歡的口感,他道:“三百萬確實不多,對他來說完全是九牛一毛。”
“是吧,如果能多一些更好,我算你股份,等以後我們一起賺大錢。”楊星眼裡冒著貪婪,十分後悔把錢要少了,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翻倍。
邵曉嘯笑了笑:“可他的錢是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正眼看了看麵前的這人,又道:“更彆說,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楊星猛地伸手拍了拍桌子,將一旁的幾人都是驚到了。
穀溫正好在旁邊,他雖然沒聽到邵曉嘯和發脾氣的人到底說什麼,可瞧著並不樂觀的模樣,他想了想還是沒湊過去,而是轉身悄悄的躲開。
楊星攥緊雙拳,壓抑著怒意道:“你彆以為婁裕現在喜歡上你,就不計較以前的事,一旦他知道當初你那些下賤的手段,遲早被趕出去,到時候人財兩空!”
邵曉嘯頓時覺得好笑。
婁裕會喜歡他?
哦對了,邵曉嘯的笑意又沒了,他差點忘記當時在外麵和婁裕假扮恩愛,怕是不少人都以為他們兩人正甜甜蜜蜜中呢。
他說道:“人財兩空也不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從我這裡借了不少的錢,正好還給我,我也不會窮得吃不起飯。”
楊星有些愕然,隨即又氣得渾身發顫,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指著他說道:“三百萬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婁裕,我得不到好你也彆想得到。”
邵曉嘯歎了歎氣,他覺得這種戲碼簡直太無趣了。
單手掏出兜裡的手機,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什麼事?’
手機裡傳來一道男生,邵曉嘯對著驚愕的楊星說道:“呐,電話我已經打通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楊星有些暈,這怎麼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邵曉嘯?’
邵曉嘯沒有理會電話那頭的詢問,又對著發暈的人說道:“行,你不說那我來說。”
說著,他就拿起手機,對著那頭的男人說著:“那一夜的事還記得吧?被灌醉的你,下藥的我,荒唐的一夜,然後靠著淙淙硬是當了你男人。說起來我還真慚愧,不該抱著這種壞心思,婁裕我得向你道歉,不該把你睡了。”
“……”臥槽,他到底是聽到了什麼?楊星是真昏了,邵曉嘯是不要命了吧,居然真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婁裕?!
‘……’婁裕那頭喘著粗重的呼吸聲,死死壓住後,才開口:‘你感冒了?”
咦咦咦?!
邵曉嘯歪頭,他是不是聽錯了?他坦白後難道不該是遭到一頓臭罵嗎?怎麼現在婁裕的問題這麼奇怪。
按著他的想法,是老早就想將這件事說穿了。
正好現在也是個機會,如果婁裕惱火,一氣之下要跟他離婚,那也是最好的局麵。
倒是現在,事情發展的讓他有些慌啊。
“你瘋了吧!”楊星低吼,是真恨不得將邵曉嘯給撕了,他們兩個都是從一個小地方來的,雖然沒有邵曉嘯這般好運傍上了婁家,可是因為知道這個秘密,這些年來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可現在都說明白了,他以後還怎麼去威脅邵曉嘯?
邵曉嘯冷冷的看著他,“瘋沒瘋用不著你關心,你還是想想什麼時候將欠我的錢還上。”
“你想的美,我才……”
“你沒欠?”邵曉嘯直接插話,他勾唇諷刺的笑道:“難道你忘記了,每一次找我要錢都可是簽了欠條,當時是想著握住我的把柄,錢我也要不回去吧?可現在怎麼辦,沒了我的把柄,你好像也就隻剩下還錢這一條路了。”
楊星臉上頓時驚慌失措,邵曉嘯說的一點沒錯,沒了把柄在手,他會被邵曉嘯玩死,而且聽電話裡婁裕的口吻,顯然是沒打算去追究當初的事,有婁裕幫著,他能夠想象到以後的日子會多麼的悲慘。
楊星速度很快,當他知道自己沒路走後,瞬間就有了動作。
直接將桌子向前一推,然後轉身就跑了。
因為動蕩奶茶濺出,邵曉嘯看著手背上被濺到的奶茶漬,不由瞥了瞥嘴。
‘邵曉嘯?’
邵曉嘯擦了擦手,拿起手機說道:“婁總裁有什麼吩咐?”
因為感冒的原因,鼻音帶的很重,顯得有些接不上氣。
‘我讓司機去接你。’
“乾嘛?要當麵教訓我?”邵曉嘯可不願意為原主背鍋,他道:“剛才給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把握住,現在想教訓遲了。”
‘接你去打針。’
“?!!”什麼鬼?邵曉嘯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就將電話給掛了。
讓他去紮針?想都彆想。
而在某個辦公室,婁裕嘴角忍不住帶著一抹笑意,光想到被慌亂掛掉的電話他就有些蠢蠢欲動,有一種想要親自押著人去打針的衝動。
而這個衝動沒堅持多久,因為他已經開始行動了。
婁裕起身,對著一旁的助手說道:“讓廖醫生準備下,半個時候後我們會上門。”
助理點了點頭,連忙去安排。
而婁裕邁步出門,親自去押人!